“是你?”略有些狼狈的王元在看向来人后,顿时一阵失神,那张美艳之极的面庞此时在月光下更显神圣,让他心痒难搔,刚才由刀引起的焦虑反而减少了许多。
“谢总镖头?”定下心神的王元哈哈笑道,“白天我遍寻你不着,怎么?深夜来我王府。是要自荐枕席吗?”
谢然擎着宝剑,面色阴冷的看着的王元,瞳孔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话也没多说,直接抢先一步,施展出浑身的本事来,要取王元的性命。
王元浑不在意,施展轻功,将谢然的攻击一一避过,嘴中不住的调戏道:“谢总镖头,听说前些日子你们镖局损失了不少人手。你想要再重振威远镖局可是难了。不如从了我吧。我帮你重建镖局。”
“做梦!”谢然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喷出来将眼前这人烧的灰都不剩。
谢然在一年以前便已经打探到。自己外子三年前身死镖被劫的事件,是金刀王元指使的。只是当时迫于他的权势和武力,谢然没有动手,而是选择了隐忍。
但让谢然没有料到的是,前几日因为“铁掌令”的问题,竟让王元对她的美色起了觊觎之心。在被拒绝之后,王元更是恼羞成怒,再次使出了三年前用过的伎俩,不仅劫了威远镖局的镖,还杀了镖师,让威远镖局自此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谢然再次出手,手中的招式愈加精妙起来,但步法却总跟不上王元,所以一通剑花耍下来,竟没有一次沾到王元的衣角。
王元有意要调戏眼前美人一番,也不出手,口中尽拣一些污秽的字眼说与谢然听,在见到谢然脸上羞怒之意尽显的时候,竟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谢然心中怒极,却没有失去冷静,待王元逐步退到高墙之旁的时候,才将无双剑法中最强的一招使将出来,由下上撩,封住了王元其他方向的退路,直刺他的咽喉。
王元还在哈哈大笑,待后背碰到墙壁之后,才心中一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不过王元并不慌乱,他沉喝一声,右手中的朴刀飞快的前伸,想要挑起谢然的三尺青锋。
眼见兵刃便要相交,王元只觉眼前一花,谢然的宝剑竟在刹那间变向,诡异的从另一旁刺了出来。
王元心下骇然,再顾不得调戏对方了,左手衣袖一挥,要扫偏对方的宝剑,身子同时向前一踏,准备离开墙角。
经过岳子然改良的无双剑法,一招之中蕴含着无数的后招,远不是王元所能看穿的。便在他以为谢然的宝剑将被扫开失去威胁的时候,它居然躲过了王元的衣袖,从另外一个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角度刺了出来。
“这是什么剑法?”王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先前谢然近不得他身,所以他不曾察觉,此时真正见识了谢然的剑法,着实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王元终究是在刀头舐血的江湖闯荡出来的,经验要比谢然老道许多。他双脚狠狠地蹬在地上,身子跃起,贴着墙壁蹿上了高空。
谢然的宝剑还是慢了一步,只是割开了他的衣服。
“撕拉”一声,在寂静的夜中很清晰,显出了王元一身锦缎丝绸衣服的坚韧。
王元再不敢轻视谢然了,在空中的右脚一蹬墙壁,怒喝一声,瞪大了眼睛,想要跃过谢然的头顶,一刀取她性命。
便在这时,王元的眼角瞥见了一把刀,一把似曾相识的刀,在月色中掠过,更显灿然,如流星一般,狠狠地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这把刀……”王元心中惊骇地想着,正要跃开墙壁的身子,被身后力道一拉,传来一阵长长的“撕拉”声,接着他的身子便如折了翅膀的鸟儿一般,突然落下去,撞在谢然的宝剑上,整个胸口被直接穿透,剑柄也没入了体内。
这一幕着实是谢然没有料到的,她惊叫一声,弃了剑,急忙后跃一步,看着王元的身子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身后的长衣此时撕成了两截,一截挂在墙上,一截穿在他的身上,两截将断未断,被一条细布连在一起。
在谢然有些发懵,不知所以然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另一侧墙头响了起来。
岳子然扭头对孙富贵说道:“看到没有,这件事告诉我们,衣服不能尽穿好的。”
孙富贵撇撇嘴,说道:“师父,是你刀没投准吧?”
岳子然被说中了心事,骂道:“你懂个屁,我这是为了让冯夫人亲手报仇。”
他们正说着,院落外面王元府上的其他地方响起一阵喊杀声,无数的火把、刀剑相击声在向这边涌来。
其中,还夹杂着一声清晰的“嘤嘤”的哭泣声,是天井蹲下身子的谢然发出来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低落尘埃
岳子然跃下墙头,走到谢然身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对于安慰逗笑小萝莉是很有心得的,至于其他女人嘛,便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了。况且,谢然现在只是在发泄而已,发泄仇恨、蜚语乃至喜悦,所以岳子然最后只能拍了拍她的肩头,扭头问孙富贵:“让你写好的帖子呢?”
孙富贵从怀内掏了出来,递给岳子然。
借着月光,岳子然虽然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却也知道帖子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他抬头问道:“你都写了些什么?这么多字?”
孙富贵说道:“丐帮洪七公布告天下英雄知悉:余尝闻国有难而贤人生。昔岳武穆为将……”
岳子然听了一会儿,打断他,问道:“这都是些什么?”
孙富贵解释道:“就是历数他为恶的行径,揭露铁掌峰通敌罪行,详述丐帮此举乃是站在道义的角度上……”
“你家确定是西夏富商,不是做官的?”岳子然讶然,“这怎么听着都是讨贼檄文。”
孙富贵一顿,说道:“官商,官商,有官才能当富商嘛。”接着又解释道:“西夏近些年内乱不断,讨窝强盗都得有檄文,听习惯了,不知不觉便写成这样子了。”
岳子然无语的摇摇头,说道:“你们那儿可真够乱的。”说罢随手将那张帖子丢掉,踢开王元的身体,用刀蘸着鲜血在墙上写道:“衡山派,岳子然。”
岳子然倒退一步。借着月光欣赏自己的字迹。最后还扭头问孙富贵:“你觉着怎样?”
孙富贵回道:“太直接了吧?”
“我们本就是来寻仇的。所以一定要理直气壮一些。”岳子然说罢将刀递给他,示意他再写一遍。”
“为什么?”孙富贵诧异的看着他。
岳子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字迹太难看,斥责道:“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一点也没有你师兄办事的沉稳。”
孙富贵嘟囔着,接过刀去忙了。
岳子然扭头见谢然停止了哭泣,正要问她发生了何事,却听院子的大门发出一阵巨响,被重物砸开,轰然倒地。荡起了一片尘土。
白让带着丐帮弟子,提着带血的武器,打着火把涌进来。他站到岳子然面前,拱手说道:“公子,所有敌人都清理了。”
岳子然点点头,问道:“银子呢?”
站在白让身边的丐帮七袋长老闻言挥挥手,几个健硕的丐帮弟子抬着七八个大红木箱子走过来,放到岳子然面前,落地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显的很重。
丐帮长老俯身将箱子一一打开。里面的金银在火把的暗光中发出诱人的光芒,让周围的丐帮弟子见了。忍不住的发出几声惊呼,尔后便窃窃私语起来。
岳子然扫了一眼,对舵主吩咐道:“你们留下一份,其他的银子想法子分批送到中都分舵,交给王坚王舵主。”说罢,又不放心的强调道:“行事千万小心,切不可出什么纰漏。”
“属下明白。”舵主脸色一喜,躬身应道。
岳子然挥了挥手让他忙去,回头见孙富贵写的字也不怎么样,便示意白让过去替他,然后扭头问谢然:“你还好吧?”
谢然点点头,柔声说道:“没事,刚才只是心愿已了,有所感触罢了。”
岳子然“嗯”了一声,终究没有开口问她与王元有何冤仇,只是说道:“绿衣呢,还好吧?”
谢然脸色一暗,随即低沉的说道:“一个人呆在客栈呢,略微有些发热。”
“看郎中了吗?”
谢然不答。
“胡闹。”岳子然皱了皱眉头,扭头对孙富贵说道:“快点把孩子送去看病。”
“是。”孙富贵应了一声,随谢然去了。
……
黄昏,古道。
穆念慈牵着小毛驴顺着钱塘江一路向西行来,此时到了临安郊外,但见暮霭苍茫,归鸦阵阵,天黑之前是赶不进杭州城了。
自从北面逃回来以后,杨铁心夫妇为以防万一,并没有住在牛家庄,而是暂住在岳子然的客栈,那里有丐帮弟子守护,要安全许多。不过牛家庄的房子还是被修葺一新,已经可以住人了,所以穆念慈折向西,准备到牛家庄歇上一晚。
钱塘江江水,浩浩荡荡,日日夜夜,无穷无休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此时叶子还没有变红,但在一抹斜阳映照之下,叶子仍然似火烧般红,更增了几分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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