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巫圣 (莫问天)

“小到个人生存，大到一国建立。无时无刻都存在血腥，存在肮脏，存在污秽！这些年，你过许许多多的书籍、卷宗，你知道很多这些事情。为什么你当时没有愤怒？没有像今天如此？”

白晟愣了一下，不再愤怒的盯着司马，低头想道：“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愤怒？那些书籍、卷宗上的记录，要比我今天要到的，更甚不知多少倍！可我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你认为那些只是故事，只是很罕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些，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无视了它们！”司马的一席话，使白晟如遭雷击。

“原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来，我所以为的接济、帮助，只是掩耳盗铃？原来，我还不如那些个纨绔？”

“至少他们，只是欺辱一小部分。而我所建立的势力，却比他们残忍的多，可怕的多！我自以为正义；我自以为在行侠仗义；我自以为在救助他人。”

“可实际上，我却是一个真正恶贯满盈，满手沾满无辜鲜血，罪大恶极之人？”想到这里，白晟双手用力抓紧头发，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头深深的低下无声痛哭起来！

白晟内心的激荡，使着体内的真元，开始快速毫无规律的运行着！面目赤红，双眼怒睁，整个身体散发出诡异的气势，一会磅礴大气，一会微弱到虚无！

司马面带担忧的着白晟，却没有丝毫动作。他并没有劝解白晟，这个世界虽然存在黑暗，但还是有着阳光有着正面的力量。因为司马了解白晟，他对世界抱有太多的美好，但缺少的就是对人心险恶的认知，对黑暗的了解。

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有可能彻底颠覆白晟的人生观。但身为白家人，尤其是白闵预定的下一任家主，如果白晟连这一关都无法越过。那么，成为头脑不清真正的废人，也许会是很好的结局。总比头脑清醒，但时刻自懊自悔，无时无刻承受着内心煎熬要好上许多！

第五十三章蜕变

0-0-0

巨大的冲击，对自身的颠覆，让白晟思维混乱。体内的真元混乱不堪，横冲直撞下经脉受损，已经将要走火入魔。就在这时，沉伏在泥丸穴中修炼涅佛经所凝聚的晶体，自发的运转起来。

先是流入到经脉中，想要引导平复玄功。可刚刚进入经脉中，就被狂暴的玄功所吞噬。而吞噬之后的真元有些平静的趋势，但在白晟混乱的神志下，又变得再次狂暴起来！

这时，除非白晟能够及时清醒，收敛狂暴的真元使之回复平常。或者以外力强行镇压混乱的真元，以保证白晟不受伤害。可玄功无气不可吞的特性，即便是先天大圆满的境界之人，都没可能完全压制住。

而且，就算被**力镇压，如果自身无法醒悟，那还会再次爆发。到那时，白晟或是进入魔道心性大变，或是真元彻底狂乱，甚至要比这次更加的强烈！

“噗”白晟一口黑色的血液喷出，浑身瞬间大汗淋漓，脸色更加苍白。身体瘫软在地，真元透出体内化为灵气消散于空中，这正是散功的预兆。眼着白晟，就要落得个走火入魔，玄功消散神智不清的下场。涅佛经再次运转，这次不再进入经脉。那带有淡淡金光的念之晶，在泥丸穴中疾速的旋转着。

淡淡的金光透出泥丸穴，笼罩于白晟脑上。天地灵气自发的汇聚到白晟身周。接着光芒大盛，金光蔓延，垂散在白晟体外，形成金色的光罩，而白晟脑中也同时现出佛吟。“十方如来。执此咒心。降伏诸魔。制诸外道。”

“十方如来，修道将证果时，如遇魔障，不能速得成就，都执持此秘密咒心，作为金刚王宝剑，来降伏一切五阴诸魔，和制伏一切断见、常见，种种外道的邪见。”

“十方如来。乘此咒心。坐宝莲花。应微尘国。”

“十方如来，乘着这咒心，坐在宝莲花中，应缘游历微尘数国土，随类现身来救度众生。”

“……”

在佛音声中，白晟狰狞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体内的真元从经脉中回转入丹田。这时，天地灵气不断的汇聚到金色光罩上，然后又从皮表渗入体内。白晟的玄功也再次运转，不过却要柔和许多，不停吞噬着天地灵气，恢复着刚才的损耗。然后在经脉中，按照玄功的轨迹运行着周天。

周天不知运行几何，真元已恢复过来，而天地灵气还在继续涌入。丹田中那不规则的圆形，开始自发的膨胀、收缩。一次，两次，圆形向着规则凝聚着。

“轰隆”一声，丹田一阵爆响，真元形成碗大的乳白色中带有点点黑色的圆球。周身的天地灵气连同金色的光罩全部融入体内，脑中的佛音也渐渐消散。

白晟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金光，随后隐入不见。着白色衣襟上那黑色血液，感受着体内浑厚磅礴的真气。

进阶了！

白晟苦笑着，却没有丝毫喜悦。他宁肯玄功消散再次重修，也不愿知晓这样丑陋的事实。白晟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僵硬，根本不像是身怀真元的武者，反而像是行就将木的老人。眼中一片茫然，没有再司马。转身向着门外，步履蹒跚的走着。

“你要去哪？”

白晟继续走着，声音空洞无力的说道：“我要去赎罪！”

“白晟，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司马一向平淡的声音中，多了失望和怒其不争。“你以为解散帮派，散尽钱财给那些幸存之人，就算是赎罪了？幼稚！”

“身份？出生高贵又如何？那就可以草菅人命？那就可以无恶不作？如果是的话，我情愿没有这个身份！”白晟的声音徒然变大。

“你想过后果吗？”司马有些冷淡的说道：“那些是无法改变的，你不做，总会有其他人做！而且会做的比你更过分，更彻底！”

白晟扶着门框，心神恢复一些。白晟并不傻，这么多年来被家族全力培养，他知道什么是现实，只不过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罢了！而现在，他虚幻的美好世界被司马毫不留情的完全撕毁，让他一时无法承受。所以，才会幼稚的以为他解散帮派，尽力的弥补被他伤害之人就算是赎罪！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最可怖的不是强权专政，而是没有规矩！如果任何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为所欲为的话。那么，一切都将变得混乱不堪。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白晟异常痛苦的问道，为什么要强行撕毁他的美好？

“因为你已经成年，你已经有所感悟了。但这些远远不够，时间不多了！”司马坐在桌后，语气低沉。

“如果可能的话，我多希望你永远单纯下去，心中抱有美好！可惜，时间真的不多了！谁让你出生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而且又是白家的希望！”司马怜爱的着白晟，心中有些不忍。

白晟第一次如此痛恨家世，痛恨他出生在权贵之家，在享受富贵的同时必须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正是因为这份责任，压得白晟有种无法喘息的感觉。他想要逃避，想要躲开，但却无法逃避。他可以不在乎奢华的物质，但他舍不得那些和蔼可亲对他宠爱有佳的家人，他无法舍弃亲情和友情。

他更加憎恶那些为了私欲也好，为了争霸统一也罢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挑起战争，让大陆混乱征伐，他还可以继续单纯的活着。可现如今的状况，让白晟不得不面对现实，“既然你们打乱我的生活，那么，我会拼尽全力阻挡你们想要的一切！”

白晟转身，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司马叔叔，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晟挺起腰背，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然后迈着坚定的脚步，走了出去！

着脱胎换骨的白晟，司马坐在那里，大笑起来。笑的畅快淋漓，脸上充满欣慰和喜悦！

第五十四章白影的实力

0-0-

回到房间后，小昭已经离去，只剩下白影独自站在那里，不断的用玄功治疗着身体上的伤势。感受到凌厉的气势，白影睁开眼有些诧异的望向白晟，只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为什么白晟会突破到先天中期？而且气质跟以前大不相同。

如果以前的白晟是一个无所事事，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世家公子哥的话。那现在的白晟，周身气势迸发，凌厉而霸道，有一种顶天而立，乘风破浪一往无前的气势！不过随后白影就闭上双眼继续疗伤，在他的心里，不管白晟变成任何模样。是嗜杀如狂的屠夫，还是胆小怯弱的懦夫，都是他的少爷，是他需要用生命来守卫之人！

“通知八骏。三天后，我要在千金坊见到！不到者，不问缘由，一律斩杀！”白晟坐在那里，语气淡然但却不容拒绝！

白影轻轻点头走了出去，他不知道白晟到底遇到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白晟内心的痛楚和暴戾之气。白影走出院落，一直向着祠堂方向行去。楚王府的下人在到白影之后，都会远远的躲开，恐惧的远望着他，好似生怕他会突然变身为杀人魔王一般。

白晟因为前世的经历，所以很少有身份之分，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平易近人。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因为地位的低微，对于那些出生高贵的少爷心中充满各种羡慕嫉妒恨。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爷，虽然会在心中咒骂不已，可脸上还得堆上谦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