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马精明惊叫一声,被撞得疼痛难忍,这才将他的那张马脸转过来,一呲牙,向院子里面走去。
杏花听见马精明被撞的声音,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憋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并说道:“慢着,我得问问我家兄弟有没有空理你。”
马精明回过头说:“那你就快去禀报一声吧。”
杏花冲屋里喊道:“二虎兄弟,马管家来了。”
此时,二虎已经走出家门,正好和马精明走个碰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马精明一听,就连忙进屋了。杏花到张婶家找婆婆去了。
马精明一进屋见二虎对他不理不睬的,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头不抬、眼不睁地只顾磨着一把剥皮用的牛耳尖刀。
马精明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愤,呲牙一笑,问道:“二虎,磨刀呢?”
二虎一听,这才不得不抬起头,不冷不热地说:“哎呦,大管家来了,我们家庙小,恐怕搁不下你这刘府的大管家,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马精明只好开门见山地说:“小子,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家老太太相中了你打的那个银狐皮,想花高价买下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们家进献你们刘府的皮张,在年初不是已经交了吗?”
“二虎,你误会了,这次我们刘府不是让你进白白献给我们,而是要花高价购买?”
“什么?花高价购买?真新鲜,你们刘府什么时候花高价买过猎户的皮张?还不总是巧取豪夺吗?”
“此言差矣!我们……”
还没等马精明那话说完,杏花就搀着婆婆从外面走进屋。
“不卖!”杏花冷冷地说道。
“对,就是不卖!卖给谁也不卖给刘家!”母亲也一脸愤怒地说道。
“你们……你们咋这个样子呢?”马精明显得很无奈,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你们打猎不就是为了卖皮张,卖个好价钱吗?我们家老祖宗说了,给你们高价。”说着,他把眼睛转向二虎娘又说:“我说大嫂啊,你也在刘府的屋檐下当过奴,咱们曾经共同侍候过刘大老爷,他老人家一向仗义疏财,不会亏待你们的。”
“你放屁!”不提在刘府还好,一提二虎娘的火气更大了。要不是刘家丢钱的事怀疑二虎娘,二虎爹也不会遭遇不测。所以,二虎娘始终对刘家耿耿于怀。
此时,二虎娘气得浑身哆嗦着:“你这个狗女才,给我滚!”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二虎怕娘气坏了身子,急忙走到娘的跟前,给娘捶着后背。然后,他抬眼愤怒地看了马精明一眼:“你要是把我娘气个好歹,我拿你是问!”
马精明一见势头有些不对,连连说:“都是误会,误会啊,大嫂您消消气,消消气。”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生怕二虎一急眼伸手揍他,赶紧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马精明走到院子,回头狠狠地望了二虎家一眼,瞪起小眼睛又自言自语地骂道:“穷鬼!装什么?住着个破烂不堪、横七竖八的破茅草房子有什么可装的?哼哼,打个破银狐牛逼哄哄的,等着吧,有你们好看的!”
马精明走后,二虎忙着剥银狐皮。二虎娘见儿子打了这么多的野味,刚才的气便消了许多,忙着帮助杏花做饭炖野鸡……
晚饭之后,天很快黑下来,夜幕降临了。小孤山的夜幕就像是一块大绸子,而那满天的星星就是缀在那绸子上的宝石,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不大一会儿,一轮弯月又升上了夜空。瞬间,那夜幕就变得妩媚并明亮起来,静谧的小村在月光下呈现出一道黝黑的轮廓。背后的大山,西面的草原,南边的肥臀河,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发神秘了。
小孤山村静谧的气息也渗透到二虎家的屋子。今晚杏花老早锁了房门,杏花和母亲各自到屋里早早地躺在炕上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二虎就醒了。因为秋天到了,地里的庄稼成熟了。今天他要在上学之前帮助家里搞秋收。本来应该在这个礼拜天把家里在肥臀河边上的那一亩玉米收回来。可是,他到草原上打猎去就没有在搞家里秋收,现在就想挤时间帮助母亲和杏花多干点活儿。
二虎穿好衣服,刚要走出他东厢房的房门,就听见杏花从外面跑进屋说:“兄弟,兄弟……刘府出事了,出大事了!”
二虎揉了一下惺忪睡眼问道:“什么大事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到咱家地里掰苞米的时候,听人说昨晚上刘府有两头黄牛被草原狼给咬死了!”
“是嘛,那村子里穷人家没有受啥损失吧?”
“没有,就他家的牛被咬死了,反正他家的牛有的是。”杏花毫不可惜地说。
“哦……那就好。”二虎一听只要穷人家的牲畜没被狼咬,他就放心了。哼哼,狼吃了刘家的牛,活该!那是报应,他刘家不仅得罪了穷人,而且连野狼都不放过他家呢,真是大快人心啊!
“姐姐,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呢?我想早点起和你一起掰苞米去呢,没想到姐姐已经掰回来了两大框!”
“二虎,不用你下地干活,你还是上学吧,咱家就那几垅薄地,姐姐一个人秋收就够了……”
二虎和杏花正说着,不速之客大地主刘子豪,在管家马精明和护院首领杨军、牛群的陪同下,走进了家门……
第一卷 第36章 小家碧玉有个性
原来这刘府不算在省城和县城的一些买卖,在小孤山就有良田一八百多晌,并依靠得天独厚的大草原,养着上千匹的牛羊驴马,刘府大院里有驴马圈、羊圈、牛圈三处牲口圈,牛圈座落在刘府的东北角。
今天一大早,一位放牛的长工正要赶牛出去放牧,却发现牛圈中的两头大黄牛莫名其妙地死了,连忙报告了管家马精明。
马精明知道刘府虽然家大业大,富裕得流油。可是,过日子却相当仔细,从来不浪费,也不做无谓的损失。刘府家业之所以能够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和实力,也是跟他们勤俭持家的理念是分不开的。所以,马精明不敢怠慢,把事情报告给了主人大老爷刘子豪。
刘子豪一听,立即火冒三丈:“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是不是净想着晚上跟老娘们睡觉那点事了?”
“没没没,我……我昨天白天跟您和老二爷县长进大草原打了一天的猎,晚上……晚上就回家歇息了……”马精明被骂得马脸通红,挤眉弄眼、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
刘子豪又骂道:“护院首领杨军和牛群哪里去了?妈了个巴子,老子花高价请来了武林高手,居然连个牛圈都看不住,全是他娘的废物。”
“这个……”马精明提醒道:“老爷您怎么忘了,杨军和牛群跟您打猎回来之后,不是被您派出去调查那个蒙面夜行人去了吗?”
“哦……这事儿给闹腾的,把老子给气蒙了。走,到牛圈去看看。”两人急忙穿过后花园,来到东北面的牛圈旁。
刘子豪说:“快去看看牛是怎么死的。”
“好的,小人下马上进去。”马精明打开牛圈的大门,走了进去。他蹲下来在死牛旁观察了一袋烟的功夫,才转过身,对刘子豪说:“两头牛都是被咬断了脖子,八成是草原狼咬的。”
“什么?草原狼咬的,这就奇了怪了。”刘子豪看了一眼府上那一仗多高的院墙,心中疑惑地说:“怎么可能,这院墙这么高,什么狼能进来呢?”
马精明查看完黄牛的死因,走出牛圈说:“老爷,那草原狼能悬一丈多高呢,咋就不可能进来呢。”
刘子豪看着牛圈里的两匹大黄牛心疼啊,一跺脚说道:“看来必须得上山了,一定要射死那只吃牛的狼,方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老爷,这草原上的狼,可是十分狡猾凶恶呀,而且成群结对,不好惹啊,弄不好就得被狼咬死。”马精明担心地说。
“你他娘竟说丧气话!”刘子豪虽然对管家的话不是很满意,但是那大草原野兽的厉害,他作为曾经的猎人还是知晓的。他略加思考了一下,脸上便堆起奇怪的冷笑:“嘿嘿,有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草原狼。”
马精明一听,心里就暗中思量,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说的是郑二虎?”
“嘿嘿,你小子还算精明。走,你跟我找那混小子去!”刘子豪一挥手,领着马精明便走了出去。恰巧这时候,杨军和牛群也回到了刘府,便跟着主人一起来到郑二虎的家中。
刘子豪一进门就虚情假意地冲二虎一抱拳:“贤侄,打扰了。”
接着,杨军和牛群也走上前,向二虎一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节,然后站立在一旁。
二虎一看刘子豪这架势不小啊,还带着保镖护院,而且对自己的称呼,由原来的“混小子”变成了“贤侄”,就知道他是来者不善,或者是有求于自己。
但是他没有给杨军和牛群还礼,因为上次他俩到育才中学调查夜行人的事,二虎在心里一直对他俩很反感,就把头扭向一边,看了一眼外面早初生的阳光,说道:“刘大老爷今天怎么难得清闲,到我们穷人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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