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 (黄飞)

蓝田生满头大汗挤出，拱手道：“属下见过大神。”

我点点头，他刚才就在旁边，没有帮充数对付崇天，还算比较克制，只是他却没有劝解，我仍不满意，道：“你刚才在旁边观战，看出点什么名堂吗？”

蓝田生尴尬地道：“我没办法，老大跟崇祭师交手，是有原因的。”

我道：“哦，什么原因？是充数抢了崇天的女人？还是崇天抢了充数的女人？”

说出这话，我都不禁感到好笑，他们两人都没有女人，我故意这样说，是讥讽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除了这样的深仇大恨，是不能自己人相互决斗的。

蓝田生讪笑道：“他们相互抢了对方的女人。”

我又好气又好笑，道：“他们都有女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锦雅轻笑道：“灿哥哥，你没听明白，他们是在抢女人，抢望山部落的女人。”

我恍然大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脉络，道：“这样啊，那也不能抢自己人的啊，望山部落不是有很多女人吗？为什么自己人打起来了？”

崇天道：“大神，我手下人抓到一个女人，充数不知发了什么疯，扑过来打伤我的人，要抢走我先抓到的女人，我们才打了起来。”

充数红着脸道：“我当时杀昏了头，没看清是自己人，失手打伤了几个崇祭师的人，崇祭师不问任何缘由，过来就指责我，几句话说翻了脸，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打起来了。”

我好奇道：“什么样的女子啊，让你们这样冲动？”

崇天、充数等人的眼睛不知不觉向旁边望去，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旁边有几个兵卒押了一个女子，身材娇小，身上衣服有多处破损，低着头，一头乱发披散，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过看她曲线分明的身材，应该相貌不俗，也难怪引起崇天、充数二人的争夺。

我暗自思忖，目光还没从那个女子身上收回，充数已喝道：“抬起头，让大神看看你的模样。”

一个兵卒闻言在后面搡了她一下，那女子猛然抬头，一头乱发向后甩去，露出一张清丽绝色的脸。我“啊”的一声，整个人都呆住，心微微颤抖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竟是我找了很久的游雪，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她，更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见面，我眼睛潮湿，眼前不禁依稀幻现初见她时的情景，她刁蛮可爱地要我做她的保镖，记得我在同心部落与人斗法时，她是神情紧张，身子前倾，半弓着身子，替我担心。我亲吻过她的唇，也答应过要保护她。此情此景，我怎能忘记。

我神思突然恍惚，想到她在这里出现，肯定是智卜把她带走，只是这次智卜自己逃生，把她抛弃了。我情不自禁向她走去，异能骤发，她身边几个兵卒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我站到她面前，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变调，道：“游雪，是我，我是公孙灿。”

她默默望着我，眼中已没了当初的天真，迷茫中隐含愤怒。我的心再次颤抖，道：“游雪，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你，只要我在，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说着，我伸手去拉她的手，准备介绍她跟锦雅等人相见。

我的手还只伸到半途，她突然挥手猛击过来，打到我的胸上，哭嚷道：“公孙灿，我恨你！”

我很内疚，任凭她的粉拳打到我身上，如果这样能够减轻她心中的痛苦和委屈，我愿意承受，只因当初我为了生存，为了拯救羽族，对同心部落实行了吞并，间接使她这个同心部落的公主，开始了流亡生活，那段日子肯定异常艰难，这使我心中有愧，毕竟她是爱我的人，将心比心，我也喜欢她。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都看出我跟游雪的关系非同寻常，都不敢出声阻止，场中只听到游雪粉拳打到我胸膛的“咚咚”声，我神识里还听到锦雅在低声哀道：“轻点啊，别打伤了我灿哥哥。”

游雪陡然停手，已泪流满面，哀怨地盯了我一眼，这一眼竟令我心头发颤，她已转身哭泣跑去。周围的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敢阻拦，自动闪开一条通道，游雪穿过人群，向远方奔去。

我感觉到自己心里已流下了泪，一个爱我的女孩，如今怀恨离我而去，这不知是不是我的悲哀，默默注视她消失背影，我半天没有回过神。彭雷上前，低声道：“大神，要不要派人追回她？”

我抬起头，深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道：“你带一些人，暗中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彭雷应诺一声，转身欲走，我想了一下，忙道：“等一等……”

彭雷讶然止步，道：“大神，还有什么吩咐？”

我沉吟道：“不一定要她回来，按她的意思办，她愿意到什么地方去，都要保护她。”

彭雷道：“遵命。”

转身率人追去。

我慢慢转过身，走到锦雅身边，还没说话，崇天、充数同时上前，躬身道：“大神，我们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请大神降罪。”

我不由露出苦笑，道：“你们没有错，只是不认识她罢了，她是同心部落的公主，我曾带安薏、石魔等人在同心部落滞留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她，朋友嘛，我总得为她尽点心力，这事以后还是按她的意愿办，她要是自己愿意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好，我没意见。”

崇天、充数连道不敢，退到旁边。我道：“好了，不要为这些事烦心，我们还是解决大事，望山部落全部平定了吗？”

瞽叟、锦鲤、锦鲢等已来到旁边，瞽叟道：“大神，这一役大获全胜，杀死望山族人五千余人，抓获了族长肃谷及他的家眷三十五口，请大神发落。”

我道：“好，我正有事要问肃谷的口哄。”

我携锦雅、柒林、柳莹等，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望山部落的中心——族王府，四周布满了我方将士，守住四方通道。中间的场地上，跪了一大排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肃谷也在其中，被按跪在地上，他还桀傲不驯昂起头，见到我们走近，怒目相视。

我望着柳莹，道：“莹儿，这个就是望山部落的族长肃谷，是他主使杀害了游族长，我现在要替你哥哥报仇。”

柳莹咬牙道：“让我来。”

举步欲上前。

我忙道：“等一等，我先问问，还有没有漏网之人。”

肃谷仰天发出一阵狂笑，令在场之人都愕然不解。柒林怒道：“肃谷，你笑什么？将死的人，还笑得出来吗？”

肃谷瞪了她一眼，厉声道：“要杀就杀，若是想在我口中问出什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第221章 血溅望山

我道：“肃谷，当初你派人伏击我，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被我打败，甚至是被我抓住？”

肃谷凝神想了一下，可能是认为回答这个问题无关尊严，也不算是泄露秘密，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被你打败，是天不佑我，我不可能事先想到失败，现在既然被你抓住，我就没打算活下去，要杀要刮，请给我个痛快！”

我点头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杀你也就无愧于心，现在我问你，当初谋杀柳无天，将他的头颅悬挂于望山城外，诱使我误入埋伏，遭到冷厉的暗算，这是谁的主意？”

肃谷缓缓摇头，道：“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公孙灿，你不用费神了，你永远也不会从我口中知道这个秘密。”

我淡淡一笑，道：“肃谷，我本可以用元神搜探你心中的秘密，不过对付你，我还不值得耗费精力，你真要是不说，我算是服了你。”

肃谷见我神态轻松，心里隐隐感到不安，眼睛不敢看我，有些畏缩地垂向地面。我扬起头道：“充数，把肃谷的亲眷，按亲疏的远近，一个一个给砍了。”

充数因狼奔的惨死，性情已变得嗜杀，立即取过一柄刀，狞笑出列，走到跪成一排的俘虏身后，晃动手中的刀，向旁边的兵卒道：“按大神的吩咐，报上他们的身份。”

有兵卒指着跪在地上的人，一一指出他们的身份，充数走到一个妇人身后，道：“你是肃谷的发妻，我先送你上路。”

说着，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滚落地上，喷血的无头尸体，向前扑倒在地。

场中立即响起悲凄的哭喊声，跪在两旁的人欲扑向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却被身后的兵卒抓牢头发，死死按住。肃谷瞪大眼睛，跪直在那里，眼睛像是要流出血。

充数又走到两个年幼的少年身后，这两个人是肃谷的儿子，充数脸上露出残酷的冷笑，手起刀落，也将他们一一斩于刀下。肃谷大叫一声，喷出一口血，翻身扑倒地上，昏死过去。

我暗运异能，涌出一股真气，输入肃谷体内，使他苏醒，并向旁边的蓝田生作了一个暗示，冷笑道：“肃谷，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惨死，再慢慢问你口供。”

蓝田生从后面揪住肃谷的头发，将他拖起，喝道：“别装死，好好回答大神问你的话。”

那边充数又走到三个少女的身后，这是肃谷的三个女儿，整个人已吓得昏死过去，要不是有人从后面揪住她们的头发，她们已瘫倒在地上，充数毫不留情，也一一砍下她们的头，三具尸体扑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