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夜将事情一一的处理下去,濮阳沛很快就修书正面提出撤退,一切事宜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而凌慕扬却被裴晏拉走了。
“你怎么来了?”
裴晏将凌慕扬拉到自己的营帐内,就开始盘问。
凌慕扬没有几不可查的皱了皱,这一室的药味,难闻的很。
“办事。”
简洁,干脆。
办事?办什么事?
宣读圣旨?鬼扯吧,这事情要他一个四皇子大老远跑过来!
“说实话,凌慕扬,我还不了解你。你来弋城,到底为何?”
他来这里是为了解祁寒傲的毒,那是为了祁若染,跟祁云夜的情分。再加之裴家和祁家本就交好。但是,此时裴晏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临走时,碰到凌慕扬。那番奇怪的嘱咐,要他顾着点祁云夜。顾什么?祁云夜这鬼灵精的有什么要他照顾的!
凌慕扬干嘛这么关心?
在瑶白派,他就觉得这两人很不对劲。他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两个是早就认识,刚开始,祁云夜一直躲着凌慕扬,而且不怎么喜欢见到凌慕扬。但是慢慢的,一直到此刻,他能感觉的出来,祁云夜对凌慕扬的排斥没有了,反倒是有了一丝亲近。
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他又说不出哪里怪了。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好的连他都排斥在外了。
明明一开始,他和凌慕扬关系好,又和祁云夜关系不错,这会让儿,他似乎被驱逐出去了。
“祁将军中了什么毒?”
凌慕扬扯开话题,也不打算和裴晏扯这事情。
“曲钉的毒,这还是瑶白派的曲钉,所以,我也纳闷呢?”裴晏还不知道这北夷的太子是濮阳沛,而且公孙止也在里面。
凌慕扬却一下子就想到了公孙止,曲钉,他们没有,但是掌门和三位长老不见得没有。
三年前覆灭的瑶白派,究竟隐藏了多少事情。有掩盖了多少事情?
凌慕扬将这些人的身份理了一遍,即刻就觉察到,瑶白派肯定不是一个门派如此简单。
苍木白,至今不知下落,而且看不透。
而三大长老,一个在裴家,一个在北夷,一个不知在哪。
这些关门弟子,也是如此。
凌慕扬也预感到,三年前,瑶白派的覆亡是朝廷为之,还是苍木白自己故意放任。毕竟,当时他和祁云夜回去时,苍木白已经开始撤退弟子,解散瑶白派,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他的手里。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如此明显,但当时,他们却忘了这一些!
这最直接最直白的信息。
正文 终于打起来了
“这…她真的是在替人缝合伤口吗?我怎么有种,她根本没把这一项工作当回事儿的感觉?”玲姐对欧阳倾那熟练而迅速缝合伤口的动作,感到啧啧称奇。舒虺璩丣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如此熟练?”兰美琪倒是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欧阳倾缝合的技术,竟然比自己还要熟练,而且看她那个样子,就像做了几十年的外科医生,对缝合伤口一类的早已司空见惯一般。
“哈哈…这姑娘有点儿意思,缝合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年纪轻轻,缝合人的皮肉,你就没有一点儿心里压力?”邵奇方现在看欧阳倾的目光已经由欣赏转为诧异了。
他手下工作不停,眼睛却也一直往欧阳倾那边瞟。本来是想如果欧阳倾有不懂的地方,他就当场指点一下,可没想到,自己纯粹是想多了。人家操着针线如同缝合布娃娃一样轻松,哪里要他指点,要他帮忙?
“心理压力?”欧阳倾看着自己手里的动作,冷冷一笑,“如果你有心理压力,不妨把他当成没有知觉的死物。”
被欧阳倾处理好伤口的伤兵一听这话,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妞的话,忒骇人了点儿!难道刚才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个人看?也难怪她在替他缝合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太不像个女人了。
不仅是伤兵,帐篷里包括邵奇方在内,所有人都被她的冷笑和话语弄得心里一突。这下,有点儿眼力见儿的人都知道这姑娘怕是不好惹,若是真没点儿本事,干嘛人家师长要让她当御用军医?很明显嘛,人家看到伤兵,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场面就比他们淡定太多了好不好?
兰美琪是傲娇了一点,却也不是一点儿眼水都没有的人,好歹家族势力不凡,她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以,虽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欧阳倾表示不屑,明面儿上却是半句也不敢多说了。一个不把人当人,不把命当命的人,谁敢轻易去惹?
虽然她没说,但是大家都可以看得出来好不好?她那淡漠的表情,凉薄的态度,还不证明了一切?
有了第一个伤兵,接下来欧阳倾就一直没闲着。整个一上午,在她手里经手的兵绝对比整个帐篷里其他军医手上加起来都多。一是,她动作快效率高,不论大伤小伤,到了她手里都不是事儿;二是,接连着治了好几个人之后,女神医之名不胫而走,有些小兵,等都要等到她来治疗;最后嘛,可能跟长相有关,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不能癞蛤蟆吃上天鹅肉,还不允许他们离天鹅更近一点呀?
于是,整个上午下来,欧阳倾从最开始的公式化微笑,到后来的不苟言笑,再到最后的面若寒冰。
终于,双方战役结束的时候,欧阳倾只想大吼一句:妈的,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倾姑娘啊,今天可真是多亏了你来帮忙,否则咱们人手不够不说,有的伤兵恐怕都支撑不过去了。”空闲下来,邵奇方走到欧阳倾跟前,用眼神对她表达着热切的感激。
“您能不叫我倾姑娘吗?”欧阳倾实在忍不住了,倾姑娘!青姑娘!我还白蛇咧!
“哈哈…倾丫头不喜欢这个称呼吗?”邵奇方倒是没有因为欧阳倾驳了他的面子感到不高兴,反而觉得她性子率直,很可爱。
不过,“可爱”这个形容词真的适合咱们腹黑狡诈的邪医大人吗?这就见仁见智了!
“您觉得呢?”欧阳倾看向邵奇方,笑着挑眉。
“不喜欢就算了,那叫倾丫头没关系吧?”邵奇方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姑娘的眼神还蛮犀利的。
“嗯哼。”点了点头,欧阳倾在洗手。
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盆里面,冰凉清透的水,一双白净纤长的玉手,手上沾染着鲜红的血。她就当着众人的面,一根一根洗自己的手指,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若说欧阳倾有洁癖,倒不如说这是她的习惯,每一次工作之后,她讨厌自己手上那种血腥的味道。
“倾倾。”
正待此时,苏陌和唐少谦还有余渊三人跨进了帐篷,一眼就看到了当着众人的面儿洗手的欧阳倾。
看出苏陌眼底的歉意,欧阳倾朝他微笑。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本来她没必要来做这些普通军医的工作,却是他给她增加了负担。而且,他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她可是忙了整整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
“给。”不知男人从哪里变出一条白色的手绢来,递到欧阳倾手里。见她没生气,苏陌才放下心来,但是又暗自好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学会看人脸色了。果真是放在心上的女人呐,眼前的女人恐怕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小劫数了!
“你们赢了?”毫无意外的问题,接过手绢,欧阳倾抬眸。她没去追究苏陌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手帕,也不觉得人家递过来给她擦手有什么不对。
可是,在帐篷里的其他人却是瞪大了眼睛。他们和苏师长接触过可不止一次,可谁能看见他如此温柔的一面?
要说温柔,刚刚他那动作深情也谈不上有多么温柔,可就是有那么一点儿在人前没有的味道。更何况,刚刚给欧阳倾递手帕的苏师长,满脸都写着“老子恋爱了”的字眼。那对象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其中最乐呵的要属邵奇方,他觉着俩人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有最高兴,自然也有最不高兴,瞧瞧兰美琪那脸色,煞白一片。她以为欧阳倾只是哪家塞到苏陌身边的大小姐,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有想过,人家两人根本就是那种关系。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苏陌什么时候有了女人,而她的家族里却没人收到任何消息?
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会跟她解释这个。
很明显,大家都对欧阳倾所问的红蓝军对战演习的输赢问题更加感兴趣。
“那可不!有大哥在,那还能不赢?昨晚大哥要是…”余渊一脸兴奋,还没等苏陌开口就直接抢过了他的话茬,只是,说着说着却被苏陌一眼给瞪了回去。
昨晚,除了余渊唐少谦和苏陌的几个嫡系,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和欧阳倾不在,就连他们几个也只知道他们不在,而不知道他俩做什么去了。关于龙组的事情,很显然不能过多地暴露在人前。
“呃…反正,大哥刚才坐镇一指挥,他们那边儿就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你猜怎么着?”尽管被苏陌瞪了一眼,还是没能让余渊完全闭了嘴。
原谅这孩子吧,看把他给兴奋的!唐少谦在一边儿恨铁不成钢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