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王座 [精校] (赤北)

罗尔斯，笑了笑，点头，说：“好吧，如你所言，知道的越多只会让自己越无知，对张义表现更为关注的不该是我们，而是我们头顶的那些人物，想必，现在同样监看记录的人已经得出某些结论了吧？”

“没有结论，没有原因，也无法解释。”

这是狂信徒身边一名小教士的汇报，小教士端着晶石板说：“无论是合议庭，枢机院和仲裁室，对于张义的战斗过程表示无法理解和不可思议。”

“虽然刚开始杀死两人可以用张义的预知能力来勉强解释，但是，后面找到凯洛莉亚小姐并率先出手攻击这个行动，却无法用任何方法来解释。”

“枢机院承认，虽然是多米伽罗家族的重要成员，但是凯洛莉亚小姐在暗中一直是神教的虔诚信徒，她对知识的信仰非常坚定，甚至超过了对家族的信奉。”

“她被枢机院安排今天在办公楼的1楼进行监视工作，不过她仅仅进行监视，无论事前还是事后，她都不会对张义发动攻击，但是出乎预料的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凯洛莉亚小姐是谁的张义认出了对方，并首先发动攻击。”

“如果对凯洛莉亚小姐的攻击是因为张义认出了对方这个原因，虽然这个原因概率可能低于千万分之一，那么接下来，他即将杀死凯洛莉亚小姐时，忽然住手，这个现象就更让人匪夷所思，虽然枢机院和帝皇学院的考核计算机进行过某种沟通，并设定了凯洛莉亚小姐一旦陷入昏迷，就自动从战斗者名单中转移到无辜者名单中这样一个程序，但是这种程序绝对不可能被张义所知，能够解释张义当时突然住手行动这一原因的，只能是，张义将凯洛莉亚小姐击昏后，忽然发现凯洛莉亚小姐已经成为无辜者了，继续伤害对手会遭受惩罚，所以立刻停手。”

“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之处在于，张义知道凯洛莉亚小姐是他的仇人，因此施加攻击，但是当凯洛莉亚小姐忽然从仇敌状态转为无辜状态时，张义仍然知道这个转变。”

“这用预知已无法解释，更像是‘全知’的某个阶段。”

狂信徒挥了挥手，示意小教士离开，扭头看着张义的印象，喃喃自语：“能够让自己跳出任何圈套的‘全知’吗？”

张义不知道自己身上凝聚了太多人的目光，他现在正在考虑，是下到办公楼的地下室，还是上楼，一直杀到236层的顶楼，再考虑如何离开。

可以想象，即使多米伽罗家族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也不可能招募出能控制办公楼所有楼层的职业者，那些不是职业者的普通人，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可能和张义相抗衡，这点多米伽罗家族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清洗完办公楼的1楼，已经将多米伽罗家族在这里埋伏的人员清洗掉了绝大部分，剩下的漏网之鱼已经无法对张义构成威胁，甚至连完整的监视都谈不上，那些人躲到连张义都看不见找不到的角落，他们更不可能知道张义去往哪里，多米伽罗家族在办公楼中的设计已经等同于全部作废。

现在要面对的，是如何突破外围的防线，这种时候，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能打乱对方的布置，冲出包围圈，只不过如何突围，还有个讲究。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楼另一侧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名白衣少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四处观望。

张义愣了一下，皱眉，这个傻妞，怎么这时候跑来了呢？

李妍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接触张义，会被认定为张义团队众人，多米伽罗家族对她也将展开报复，她只知道，即使张义和卢亚娜上了床，张义仍然是她的朋友，她绝对不能见死不顾。张义出事儿，她一定要想办法来帮忙，至于自己怎么样，她来不及考虑。

父母，家庭全毁了，就剩一个张义，除此之外，有什么可在乎的吗？

李妍这么想着，一看学院系统说，针对张义的复仇天使程序开始正式启动，立刻有点慌神，急急忙忙的到处寻找张义，看自己能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上一把。

好在学院从未太平过，每年发生的复仇天使至少要有几十次，虽然李妍上学晚，但是也目睹过几次复仇天使程序，知道整个程序最先开始的地方一定是学校办公楼，那些成功的复仇者，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程序一开始的时候完成的复仇，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办公楼附近。

复仇行动越到后面其实越难以达成目标，猝不及防下，目标没有防备，就可能在程序一开始的时候就一击得手，但是，到了后期，一旦被目标逃离到人群里，并做好各种防备，可以说再想在这种防备中得手，那就难上加难了。

李妍想都不想，慌慌张张的往办公楼跑，生怕去的晚了，没有提醒到张义，或者没能帮助张义，跑过去以后，地面上就只剩张义的尸体了。

不过，李妍也考虑过最坏的后果，那就是张义死了，她现在第一时间赶去，无论如何，还能帮张义收尸来着。

结果跑进办公楼一看，好家伙，到处是血和尸体，清洁机器人根本打扫不完，地面上躺了恨不得有30多具尸体，就是没有看见张义的尸体。

难道张义被打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李妍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抬起头来，结果看见张义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笑。

“喂，我出院以后，你就一直没来看我了，真没义气啊你。”

张义首先喊了一句，他不敢走过去，也不敢让李妍接近他5米之内，只要有人在他身边5米以内超过5分钟，或者与他对话时间超过1分钟，就会被自动认定是他的伙伴，从而被多米伽罗家族一同报复。

这种措施也是为了避免被复仇者长时间躲在人群里，或者某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为被复仇者提供掩护而实施的一种惩罚措施。

李妍虽然有点呆头呆脑，说话做事有点孩子气，不过这不代表她是傻子，看到张义这个样子，转眼一想就知道了原因，她站在原地，嘻嘻一笑，说：“我不认识你哦。”

你说你不认识就不认识了？你以为学院计算机都是吃干饭的？不对，计算机吃能量，吃不了饭。

张义怒，说：“快走，快走，小孩子来凑什么热闹？”

“我真的不认识你哦。”

张义盯了她一眼，上下看看，妥协败退，他说：“好吧，那边不认识我的小丫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妍低头看了下时间，没有搭理张义，掉头就走，不过没有走多远，就在办公楼里反复溜达。过了至少5分钟，她才又施施然走回来，在张义不知所以的眼光中一笑，说：“我朋友告诉我的，只要每次不超过1分钟，每次说话间隔超过5分钟，就不会出问题，我就来试试。”

试试？合着你也没把握啊，你知道你在试什么吗？这要一不小心，能把你的小命搭进去。

张义非常的无语，他现在都已经是自顾无暇，根本不可能再去照顾李妍，李妍要是一不小心被学院计算机认定是自己的伙伴，她可没什么本事自己照顾自己，也没有张义看见敌人的手段，走在路上，随便一个路人就能让李妍小命不再。

不过张义心中也有点小温暖，无论怎样，人家不必艰险的来看望自己，光这份情谊，就挺让人心暖了。

“计算机不认定，可是那帮家伙会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啊。”

“他们认定没有，只要计算机不认定，他们就不能伤害我这个陌生的无辜女性，嘿嘿。”

张义长长吐了口气，他服了，彻底服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利用规则漏洞最好的那一个，现在他才知道，真正能把规则漏洞利用到最好的，还是战锤世界里的自然人。

他正要说话，李妍啊了一声，扭头又走，长发和白裙在这个血腥的办公楼层中，显得如此清逸美好，就像是天使从水中行过，又像是飞鸟在林中穿梭，无论外界如何变化，都不能改变她的美丽。

第十一章 新的抉择

“张义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通话器里浮现出来的全息图像，李妍愣了一下，皱眉纹：“你是谁？”

“我是张义的朋友，恶魔审判庭的灰骑士，芙兰，我通过帝皇学院的实时监控系统看到了你，并且强行接通了你的通话器，现在，我需要你问张义几个问题，然后通过这些问题，来决定下一步如何对张义进行帮助。”

“你是灰骑士？好棒！”李妍的眼睛一亮，立刻忽略了自己来办公楼的原本意图，像是找到崇拜对象一样，正准备抒发胸襟，就被芙兰的一个眼神给终止了。

虽然隔着通话器，看到的只是全息图像，而不是本人，但是芙兰这一眼的凌厉似乎完全穿透了距离约束，直接让李妍吓了一跳。

“听着，在下一次你到张义旁边时，你要问他，他能不能确保认出每一个想要杀死他的复仇者，而且绝对不会出现任何误差。”

“为什么你们不来问？”

“我们和张义的关系已经被帝皇学院的计算机认定为绝对的朋友关系，我们一旦到达现场，即使不接近张义，也会立即被认为是张义的同伴，从而让我们也变成猎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