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叔!”沈三拳轻轻的叫唤了一句,眼神有点暗淡。
“小甜怎么样了?”乌金膏问道。
“还不知道,后背被砍的很深,流了好多血,我怕……”沈三拳不敢往下说了,今年这个医院仿佛成了自己的临时据点,沈三拳一生到这里的时间恐怕都没有一年这么多,不是兄弟,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且每一个人仿佛都受自己的牵连,想起这些,他都要忍不住在自己的心中问道:沈三拳,难道你真的就是个灾星?
“放心,会没事的。”乌金膏安慰道。
说话间,小释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脸上贴着药膏,手臂缠着绷带,衣服就跟垃圾堆里面捡来的一样,又破又脏,看着乌金膏,苦着脸叫了一句,“叔。”
乌金膏微微的一笑,“臭小子,伤的不轻啊。”
小释一撇嘴,“叔,我知道你有本事,帮我个忙,给我找出东榔头那群混蛋,我小释非要亲手活剐了他。”
“还想打架?”
“我要报仇,三哥弄成这样,小甜生死未卜,我忍不下去。”小释叫嚣着。
“够了。”沈三拳大喝一声。
“三哥!”
“够了,都是我的错,该死的是我。”沈三拳轻轻的说道,再次把头埋在了膝盖中间。
乌金膏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伸到沈三拳的嘴巴边,“三拳,抽一口,放心吧,小甜会没事的。”
沈三拳接过,狠命的抽了起来,由于太过急促,一阵剧烈的咳嗽。
病房里传来张仪哭哭滴滴的声音,病床上的刀疤再次跟个木乃伊一样,青着嘴,却是一脸的刚毅,看着妻子那哭丧着的脸,安慰的说道:“小仪,别哭了,刀哥死不了。”
“我知道,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都说了,你要我这次不死,我就会永远爱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我刀疤没什么优点,却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我相信你,刀哥!”
小姑娘不顾刀疤全身的疼痛紧紧的抱住了他,刀疤歪着嘴,忍住摧残,感受着妻子片刻的温存,痛并快乐着。
这次的事情南岗村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一下子便传开了,徐海英听闻女儿出了事,匆匆的赶到医院,看着那冷冰冰的手术室,竟然异常的冷静,走到沈三拳的身旁,轻轻的拍着这个小子的后背,“三拳,别担心,小甜的爹会在天上保佑她的。”
“婶,对不起。”
徐海英没有说什么,眼泪哗的掉了下来,“小甜,我苦命的孩子啊。”
这是一副很凄惨的场面,所有人都是低头不语,静静的等待着手术室绿灯的亮起,同时又害怕,害怕看着那扇充满希望的大门打开,得到的却是一个让人心痛的消息,沈三拳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将皮肤都划破了,流出了鲜血,他却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沈甜的身影,小时候,小姑娘就嚷着叫着要做自己的媳妇,受欺负了,哭哭滴滴的来到自己的面前,稍微长大一点,就已经乖巧到能为自己家做饭,洗衣服,甚至为沈三拳缝补着那破破烂烂的开了裆的裤衩,待到十八岁的芳龄,小姑娘更是在一棵树上吊着,死活要跟这个所有人认为是小刁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做他一辈子的女人,为了他,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到自己爹的房间去偷偷的拿出大前门,事后又关心体贴的说上一句,“三拳哥,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沈三拳再次的哭了,渐渐的发出了声音,小刁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是那样的让人感到无助,不是沈甜,自己已经死了,小姑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夺命的一刀,沈三拳能够想象那一刀划在后背是那样的痛,那样的凉。
“小甜,你一定要坚强的挺过去,三拳哥答应你,只要你醒来,你要什么都行。”沈三拳心里无数遍的说道,心中暗暗的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是摧残,是折磨,更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夕战回到家中,已经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夕阳,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痕,呆呆的坐着,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夕战靠着她,坐了下来。
“哥,你就那么恨沈三拳?”夕阳开了口,幽幽的说道。
“阳阳,听哥一句劝,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哪次打架没有他的份,这样的人,早晚一天都会横死街头,而且,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就是妄想。”
“我是天鹅吗?”
“你当然是,我夕战的妹妹,那可是高贵的公主。”夕战露出一丝笑容,在妹妹的面前,他永远会摆出一副笑脸,虽然燕云天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他还是会忍,因为妹妹只有一个,夕阳也只有一个。
“如果说我这只天鹅想跟癞蛤蟆在一起呢?你会答应吗?”
夕战第一次阴沉着脸,断然的说道:“阳阳,我绝对不会答应,他,配不上你。”
夕阳忽的站了起来,“哥,我现在告诉你,不是沈三拳配不上我这只天鹅,而是我配不上他,你知道吗?”
“阳阳,说什么话呢,你在哥哥心中是最完美的。”
夕阳转过身,慢慢的向着楼梯而去,“完美,再完美我比的过沈甜妹妹吗?那可是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爱情,她才是最完美的。”
夕战看着夕阳一步步的走上楼,眼神紧紧的凝聚起来,喃喃的说道:“沈三拳,你这个混蛋,早晚要栽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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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合作
东榔头鬼使神差的去了斧爷的家里,这个老家伙竟然也十分客气的将他迎了进来,两人呆坐在一旁,面前放着两杯半个小时以前泡好的铁观音,浓香已经不再,清澈的茶水倒影着两幅沮丧的面孔。
“阿东,焉了?”斧爷问道。
“你还别说,斧爷,我这次真他.妈焉了。”东榔头突然端起茶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就连茶杯中的茶叶也一并吞入口中,咀嚼了一阵,‘呸’的一声吐在了地板上。
“不好意思,斧爷,弄脏你家地板了。”
斧爷尴尬的一笑,“没事,地板脏了可以再擦,可这沈三拳却是难以攻破啊。”
两人沉默了一阵,不由的又将话题转移到小刁民的身上,沈三拳始终还是他们两人心中共同的一根钢刺,这根刺从一开始的渺小渐渐的庞大起来,让两人十分的看不懂,他们害怕等到有一天它变成金箍棒的时候,是否还是两人能够抗衡的了的。
“武乾和武坤怎么样?”斧爷问道。
“废了,武乾还好点,武坤手腕的经脉都被割断,后半生恐怕也无大用了。”东榔头感叹的说道,“乌金膏那老混蛋棋子下的可真准,不早不晚在关键的时刻挥出,一击必杀啊。”
“隐藏的很深的老狐狸,没想到背后的实力如此的强悍。”斧爷也是一阵后怕,拥有燕家七子的乌金膏即使明摆着要跟他作对,恐怕他都是吃不消的,同时他又感到一阵窃喜,幸好事先跟王楮说过,实在打不过就跑,要是这一次连王楮也折进去了,那就真的是天大的损失了。
“斧爷,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东榔头问道。
老家伙沉默了一阵,掏出香烟,点燃了起来,“阿东难道有什么想法?”
“暂时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不过我是不会罢休的。”东榔头阴沉着脸,“斧爷,你想想看,沈三拳现在有乌金膏那个老东西在后面坐阵,真可谓是靠着大树还乘凉,现在跟我们两家都结上了仇恨,以后发迹了,壮大了,还不新帐旧账一起算?”
斧爷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沈三拳跟刀疤两小子有勇有谋,凶悍异常,加上乌金膏那些变态的手下,要在云城打出一片天地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虎子的被废之仇,就是自己恐怕都要早早的买好棺材,择个良辰吉日躺进去算了。
“斧爷,我想该是大家一起行动的时候了,不但你我,就是那西瓜炮也要一起叫来,集合三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觉得如何?”
“我是没有问题,只不过西瓜炮那小子安逸惯了,最近听说更是染指了毒品一行,似乎还做的挺大,就怕他不跟我们一起啊。”斧爷担心的说道,下山虎被废究其责任还是东榔头,只不过比起现在的大利益,斧爷还是决定跟东榔头这匹恶狼合作,自己的堂弟是个什么角色他也知道,可不能因为他而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西瓜炮近几年倒还真的不喜欢过多的动作了。”东榔头说道:“只不过不试试如何又知道不行呢,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在理。”
“我看这样,后天晚上我在春风酒楼摆上一桌,到时候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西瓜炮也会慎重的考虑的,一山不能容二虎,难道他就不怕沈三拳夺了他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