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满脸通红,又羞又怕,但她生性天真柔弱,到这个时候,便只会哭,一时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却不知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能撩起男人的欲火,九指郎君呼吸渐渐粗重,一只手早已伸进了央金的衣襟之内,任意抚弄,身子也压在了央金身上,贪婪地含住她樱唇。
正自软玉温香,就要销魂,却听身后有人笑道:“九指郎君不是向来只采千金小姐的名花,怎么如今饥不择食,竟连这些野花野草也不放过?”
九指郎君微微一惊,从央金身上翻身而起,回头看去,只见在一棵枫树之后,站着一个紫衣男子,俊美倜傥,尔雅温文,负手而立,正自看他。九指郎君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暗吃惊,这人是何时到自己身后,自己竟然全不知晓!眼睛重又眯起,成为新月形状,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那紫衣男子笑道:“名花名草我采得腻了,都是一样半推半就,娇弱无力,如今想要换些新鲜口味,山珍海味吃得腻了,偶尔来一只又甜又香的野果子,也是一种享受。”
紫衣男子抚掌笑道:“的确不错,九指郎君果然懂得享受,不过,若是这只果子我也想吃,那要如何是好?”
九指郎君闻言一愣,他本以为这人是来打抱不平的,没想到竟是要来分一杯羹?眯着眼打量了那紫衣男子几下,莞尔道:“哦?想不到兄台竟也是同道中人,不知怎样称呼?”
紫衣男子施施然从那枫树后面走出来,走到九指郎君身前三尺站定,笑道:“我姓唐,名霏,不知你叫什么,九指郎君是你的外号,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九指郎君哈哈一笑,道:“既然唐兄如此爽快,我也不好扭捏作态,我叫完颜烈。”
唐霏点头,看了躺在地上的央金一眼,“完颜兄,既然是同道中人,不如你把她让给我如何,这里山清水秀,美人儿多的是,你再去寻一个来快活。”
完颜烈想了一想,整整衣衫,走上前去拍拍唐霏肩头,笑道:“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从没见过一个人有你这般坦率,唐兄弟,你这个朋友,我倒是想结交结交,既然你喜欢这小娇娃,我就让给你好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疼她。”说着回过头来,依依不舍地看了央金一眼,脚下几个起纵,竟然就此走了。
唐霏回头,见他当真走了,笑了一笑,慢慢走上前来,弯腰看着央金。
央金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肚兜,衣衫都已被完颜烈解开,酥胸半露,玉臂横陈,曲线起伏,勾人心魄,她方才已看见唐霏就是在云麓寺被自己撞到的紫衣男子,早已心头鹿撞,满脸通红,此时被他盯着看,更是羞愤欲死,拼命扭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睛,娇躯却仍旧在他目光下微微颤抖。
唐霏一笑,伸指在她胸前点了两下,央金顿觉身上一松,所有僵硬的关节都松弛下来,动了动身子,从地上翻身坐起,慌乱中将自己的衣衫胡乱穿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唐霏道:“你想做什么?”
唐霏笑道:“我想做什么,方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难道你没听见?”
央金满脸通红,眼中珠泪莹然,看着他道:“为什么你们中原的男人,都是这般坏!”
唐霏剑眉一挑,“中原的男人,难道你不是中原女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微笑道:“这样一说,果然有几分异域风情,难怪九指郎君要对你起意,不过你方才有一点却说错了,刚才那个完颜烈并不是中原男人,他姓完颜,是金国的国姓。”
央金听得似懂非懂,看唐霏这半天只是和她说话,并未对她怎样,倒也稍稍放下心来,将衣衫理好,从地上站起身来,向着唐霏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唐霏道:“那个九指郎君不是已经告诉你,这里是穿石坡湖。”
央金脸上又是一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声道:“你听见这句话,分明已经来了好久,既然早就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本想说“为什么不早出来救我”,却又觉得不对,生生咽了下去,这人刚才说得清楚,分明就是也要一同欺负她的,又怎会出来救她!如此想着,眼圈却又红了,抽抽噎噎地道:“这里往云麓寺怎么走远不远?”
唐霏看着她,忽然邪邪一笑,道:“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央金仰脸看他,“真的?”不知为何,虽然她觉得眼前这个俊美温文的男人似乎不是好人,但对他所说的话,却又不由自主地相信。
唐霏向她走近了一步,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央金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轻轻合上卷翘的睫毛,口中说道:“你说罢。”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唐霏回答,正要开口催他,忽然感到自己唇上微微一凉,像是给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慌乱中赶忙睁开眸子,却见唐霏的脸近在咫尺,薄薄的唇刚刚离开她的樱唇,眸光闪烁,笑吟吟地看着她。央金又羞又气,“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愤然道:“你……你!”唐霏却毫不在意,浑若无事一般,那双稍稍上挑的眼睛有意无意扫过她莹润的樱唇,魅惑一笑:“出了那片枫林,向左一转,沿着山路走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云麓寺的大门口。”说完,斜斜睨她一眼,竟自转身走了。
央金被他轻薄,本来羞愤难当,以为他定然要如他自己所言,对自己大肆欺凌,却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走了,愣愣地看着他紫色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枫树之后,自言自语地道:“竟然……走了?……唐霏,他说,他叫唐霏……”呆呆怔了半晌,忽然伸手捂住自己双颊,原来不知何时,竟已一片火烫,顿了顿脚,拔腿按照唐霏方才所指的路,向着山上云麓寺的方向跑去。
剑歌行 第二十六章 梦萦魂牵(一)
一叶扁舟轻帆郑,暂泊楚江南岸。孤城暮角,引胡笳怨。水茫茫,平沙雁,旋惊散。烟敛寒林簇,画屏展。天际遥山小,黛眉浅……
湘水之畔,寒烟村边,在那个不高的土坡之上,静静站着一个纤柔的身影,一身雪白的衣裙,腰间淡金色的衣带随风轻轻扬起。
落日西沉,云霞袅袅,烟波水上,千帆过尽,晚风温柔吹过,拂起她肩上柔软漆黑的长发,吹落她眼中一滴滚烫晶莹的泪珠。
娘,我回来了……
脚下随意丢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还有一顶裹着黑纱,大大的竹笠,这一路上,她都是穿着这件衣服,从蜀中,到湖北,再到岳州……这一路上,她走得很慢,这一路上,她真的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走过很多地方,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听他们闲谈,看世间百态。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城镇上的茶楼,那里总是会有说书的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江湖上的故事,她从不说话,只是要一碗茶,穿着那件大得可笑的黑衣服,戴着遮住面容的斗笠,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静静地听,只不过,每一次,她都没有听完,因为每当说书先生讲到岳千帆如何背信弃义,卖友求荣,害死自己好友后又对叶澜沧的妻儿斩草除根,痛下毒手的时候,她就再也听不下去,每一次,都是那样霍然站起,在茶楼里伙计和客人诧异的目光下匆匆离去,躲到一个没有人看见的角落,从怀里掏出那张刻有爹爹名字的丹书铁卷,泪流满面。
她就这样在外独自流落了两年,她不怕有人找到她,因为在这个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人要找她了,她牵挂的,她想陪伴的人,都已经不再需要她,只除了最后两个人,一个是娘,另外一个,是摇光。
自从离开唐家堡,她身上寒冷的毒性,便又开始慢慢发作,她拿着当年凉州城楚大夫给她开的药方,到城中的药铺抓药来吃,虽然其实并没有用,但也能从表面上缓解一点毒性发作的症状。当楚大夫那一剂倾毕生之所学的药方也无法止住她温热的鲜血从体内流出来时,她便不再在江湖上游荡,而是拼命赶路,她要先回寒烟村陪娘,然后再去七星迷宫,找摇光,如果,她还能回去的话……
在长沙府的一个吃面的小店里,她看见了他,还是那样冷漠英俊的容颜,眉间比三年之前更多了一抹厚重成熟,明亮如星的眸子那样温柔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喊她“阿离”……。她一直在盯着他看,他却只看了她一眼,她慌不择路地从他身边逃走,他果然如她所愿低头吃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她在面纱之后流下眼泪,曾经的生死与共,终究免不了相逢陌路,他果真如他在唐家堡的城楼之下,决然离去,再不回头。
晚霞的余晖斜斜映在她脸上,给她苍白如雪的脸颊染上了醉人的嫣红,淡粉的唇轻轻牵起,漾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只有忘记那些该忘记的人,才能活得少一些苦楚,多一些开怀。
飘然转身,留一缕淡影在暮霭去霞之间,慢慢向着那座土坡的深处走去。当年,娘就葬在这座山坡的一片枫树林里,那时还是寒冬,零落枯枝,冷寂萧索,而现下,那片树林却红的像血,好像一片烈火,染红了天上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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