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着探子,现在这时哪有,有也被水冲走了,只得用这个苯办法了。
“是!遵命!”管家听得此言,一瞬间有了主心骨,立刻退了下去吩咐去做。
事实证明,世家的能量是巨大,无需通知,中午时魏侯薨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官员和世家圈子。
李府
经过了一天暴晒,夜幕缓缓降临,虽府邸一片狼藉,并且积了一尺水,但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几个丫头忙着制着食物,厨房也烟雾袅袅,这是泡湿了的木柴经过一天晒着,又没有干透,所以弄的满院烟雾,但这反而显的多了几分人气。
二楼没有泡着,这时基本上干了,里面已掌了灯,李涛正在楼上走廊中看着下面,沉着脸不语,这时就听着大儿子陪着笑:“爹……张家给我们传了信,说着魏侯薨了,我们要怎么样应对呢?”
沉默半响,李涛不言语,只把眼神望向城外,顿了一顿,问着:“你觉得是薨还是假薨呢?”
“真薨,原因有二个,据说原本三千军营,现在只剩二百,算在城中真正掌握的也只有黑甲卫二百,加起来还不足五百!”
“可以说,魏侯现在处于最空虚的时候,这时最好的办法是迅速依靠以前的威望,掌握大局,而不是潜伏在暗里装死引蛇出洞——这样干的话,只怕立刻就是喧宾夺主,弄假成真。”
“三天都没有见着动静,范家和魏侯经过上次一战,已经撕破脸,公然招降纳叛,已经有不少人投靠,这万万不可能继续下去——所以魏侯是真薨了。”
这话说的有条理,李涛听了,面无表情,许久才出了口气,说:“你说的还算可以,那你觉得,我们要如何应对?”
“现在实力差不多,世子能掌握的实力和范府差不多,下面就看城防巡捕这些力量,投靠到谁的手中。”
话还没有落,就见一只信鸽落下,信鸽并不稀罕,但这时大灾后,还有信鸽就不简单了,大儿子李旺见此,单身上前,把纸卷解了下来,手一扬就叫信鸽飞走。
“父亲,你看!”李旺却是没打开,而是交给身为家主的李涛。
家族等级森严,这种观看密信权利非得家主不可,就是亲生子女也不可逾越半分!
李涛眯着眼睛,缓缓将它展开,默默看着,只是随着观阅,突冷哼一声,起身抄手在走廊里迅速徘徊。
连转几个,李涛停住身子,喊着:“李挂青!”
随着李涛一声呼喝,顿时一个身躯高大青衣人大步上来,行礼:“小人在,老爷有何吩咐?”
“你拿我令牌,调动一队家兵,随我一起前去范家!”
“是!”李挂青将令牌接了过来,没有半点询问和怀疑,家族内礼教可杀人,家主决策根本不是他可以质疑,接了令牌就下去了。
李旺眼中闪过震惊,这就是投靠范府啊,他嗫嚅着张口想说,又吞了下去,只怔怔看着缓缓踱步的父亲。
李涛声音有些空洞,在走廊上洒了出去:“刚才幸存的密探上传情报,城防军有人叛乱,杀了主官,率众投向了范家,这显是范家的暗手,有兵在手,加上范家这些年底蕴,大势已成,我们此刻在不站队,恐怕就可以等着清洗了。”
李岩听了,顿时明白了,心中暗暗震惊,不想范家埋着这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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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送你上路
魏侯府·一处侧殿
夜中静谧非常,一轮明月高悬天上,照着河川府城。
世子颓坐在一张椅上,身子丝丝颤抖,桌上的烛火摇摆,漂浮不定。
大水渐渐退去,这对别人或许是好事,对世子来说,却恨不得大水不退——大水不退,人人还有个期望,现在大水一去,父侯薨了消息传了出去。
虽自己严加呵斥,说之谎言,但心里明白,三天都不派人联系,的确是凶多吉少。
最重要的是,三千甲士十去空,自己手上真正可用的,就只有二百侍卫,在这种情况下,镇压局面都难。
世子这样想着,脸色苍白,不由咳嗽着。
这时进来的先生见此,却是出言说:“世子勿要忧虑,不管怎么样说,世子是正统,周围边境又有重兵,只要等得片刻,边军响应,就可度过这难关。”
“此刻关键时,安危系于世子,坏了身子却不好,我于医道也有树见,且去为你拿一副药方子!”
魏侯府上武道宗师招揽三位,一位就是文先生,死于王存业之手,剩下两位分别跟随魏侯和世子。
眼前这位张先生,凭着超人武道,不知挡下多少密谋暗杀。
世子听得张先生此言,脸上带上一丝笑容:“有劳先生了,此刻正最空虚时,我能依仗的着实不多啊。”
顿了顿,继续说着:“还好先生在……”
张先生摆了摆手:“世子勿要作此女儿态,大事还在您身上呢!”
张先生出了殿,漫步在月光下出去,就在此时,一个青衣阁番子一脸惶恐奔向世子所在侧殿。
张先生见了,眼眸一紧:“过来!”
声音一条细线,传入这番子耳中,番子听言,顿时看去,见是世子身侧的先生,顿时一惊,出现几缕恭谨,躬身说着:“不知先生有什么吩咐?”
侯府有三大先生,都是武道先天高手,虽无实权,却地位超然。
张先生问着:“深更半夜……你这样慌张行踪可疑,青衣阁令牌拿来!”
青衣阁传信有一套专用令牌,以供辨别,张先生负责保护世子,索要令牌虽不是常事,却也算可以。
番子听了,自腰间掏出一块精铁令牌,递给张先生。
这是一块玄黑精铁令牌,黑底银字,正面书“青衣阁”三字,反面有着细细的具体官职,张先生见此无误,将令牌抛还着这个番子,问着:“深更半夜,却是何事,不知有扰世子休息?”
“城防军黄参叛了,杀了大将郑解,起五百人投靠范家!”番子见问起,思量着这事也瞒不住,最多半天就会传开,就回答了。
“嗯!”听得这话,张先生身躯一震,说着:“那你就去吧!”
“是!”番子连忙行路,见着番子远去,张先生缓缓踱步,月光幽幽照着他颀长的身子,他深深思索着,眼神深如古井,又自打量着四周。
这时月光下,虽经过洪水,但由于地基高,并没有太大损失,这时见得石子铺就的走廊,苔藓茵茵,种了几十年的树木森森绿绿,绿瓦粉墙、亭榭阁房连绵不断,心中不禁暗叹,喃喃说着:“天意难测,这样府怕是要易主了……”
有此一念,却下了决心,返身折了回去,向自家屋舍而去,不过片刻,就进了房中,里面布置清雅,水才退去,已清扫干净,不见半点污秽。
墙壁裱上桑皮纸,窗上是名贵的绿色蝉翼纱,张先生扫看着四周,叹了口气,打开了一间格子。
里面有着一叠银票,都百两一张,看上去有上万两,还有不少珠宝陈列其中,张先生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心中若有所思。
魏侯大势在,可依附其上,借力修行,此时魏侯倾覆,大军倒戈,留在此处,不但没有益处,只怕还有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张先生自腰间取出供奉之印,怀恋的摸了摸,却放到了桌上,思量片刻,又取了笔墨纸砚,疾书一封,同置在案上。
取了长剑和银票,将珠宝放到怀里,袖子一挥,就自离开。
话说番子一路行到大殿前,高举青衣阁令牌,喊着:“报!”
世子见着来人,先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院子,出了一阵子神,才问着:“什么事?”
番子细看,见世子面带倦容,眼圈发暗,声音嘶哑,只是这时眸子里闪着火焰,一扫以前的迟疑,显的英气逼人,于是出言禀报:“城防军黄参,围杀主官郑解,现率城防军投靠范家!”
“嗡”的一声,世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跌了下去,坐在了椅子上。
“世子!”青衣阁番子见世子神情不对,低声喊着。
“黄参叛了,葛克呢?”世子年轻,过一会就缓过神来,只是脸色铁青的问着。
“葛大人带着上百亲兵杀出重围,却不知去向。”
听了这话,世子自座椅上直立:“可恶,黄参这逆贼!亏我父侯还厚待,不想是叛逆,亲兵何在?”
最后一句是向四周喝问。
台阶上一个黑甲亲兵上来,腰带长刀,面色沉凝,上前跪下:“世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立刻召集所有侍卫穿甲,准备作战。”世子面色铁青,眼眸中寒光凛凛:“也给我穿上。”
“还有,快快找到张先生,请他过来护我!”世子面沉似水,连连下令。
却见这个亲兵伏在地上不动,世子皱眉:“你是什么规矩,为什么还不听令?”
话还没有落,只听得“哐”一声,这亲兵起身,顺势就将长刀抽了出来,只听“噗”的一声,就自刺到世子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