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便要提身便要退去,却听书生焦急说道:“莫走,那物件就在潭水之中。”杜浚也不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就在此刻,树身之上的少女忽而脸色一变,也不见她有何作势,便见潭水忽而起了一阵波澜,巨浪之中,一块巴掌的玉佩蓦然而出,仿若龙吟了一声,倏忽间砸向杜浚。
“魂品法宝!”杜浚脸色一变,他失礼在先,此刻被少女察觉,倒也不好逆袭,眼见玉佩而来,当即祭出泥坛挡在身前,一息,但闻‘哐’的一声,玉佩狠狠的砸在了泥坛之上。
杜浚匆忙之间也未看清玉佩法宝的品阶,此刻砸在了泥坛之上,却是让泥坛上的龟裂又多了几处,心中痛惜之下,不免责怪面前的这少女下手狠毒,当下收了泥坛,驱使着杀将迎向玉佩。
就在此刻,忽听一声清脆的“咦”声传来,玉佩来势一缓,杜浚再看,却见一个那少女已然仁立在了面前,惊疑的看着他,神情颇为意外,说道:“是你。”
杜浚一怔,收了杀将,细眼看着少女,却见这少女面容较好,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宁静的意味,但觉此女有些熟悉,想了片刻,却也没有想到这少女是谁。
“唉,你可还记得,昔日在鬼王神殿之中,我等才入玄阴之时……”少女脸色有了片刻的失神,喃喃说道。
杜浚心中一动,脱口说道:“你是那灵根绝佳、拜入鬼荡之下的……”说到此处,却是想不起少女的姓名了,当下尴尬一笑。
少女也不在意,浅笑,道:“我叫宫清。”话锋一转,却是看着杜浚,又叹道:“想不到你也功达沉田了,你灵根被毁,却不知道又受了多少苦难。”
杜浚心中苦笑一声,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好似有颇多的感怀,转念想起了昔日在鬼王神殿中,此女便一直沉静,好似在她的心中,有着另一个世界,一个别人不能进入的世界,不禁暗道一声:“这女子却好似有点自闭了。”
宫清幽幽叹息一声,道:“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男人。”
杜浚老脸不禁一红,却又惊叹宫清的直白,这话若是放到别的女子身上,那是万万不能出口的,顿然又觉得面前的这少女不但自闭,性子也端是古怪,当下讷讷说道:“我恰好到此,本无意偷窥。”
宫清叹息一声,幽幽道:“我总觉得这世间的人莫不知一身污垢,只有在这里和他相处,才觉得安心些。”
“他?”杜浚眉头一皱,抬眼一扫,却见此地除了他之外,并无外人,心中不禁一紧,但觉宫清此刻好不诡异,当下便要开言离去。
谁知这是宫清忽而灿烂一笑,探手拉住杜浚的手臂,不待杜浚挣扎,向墓道中而去,口中叫道:“你随我来,我将他与你结识。”
而,这是一旁早就不耐烦的书生此刻怪叫一声,对杜浚说道:“你这小娃不晓得其中利害,这少女分明有些封闭自己,此刻被你恰好偷窥到她心中最神秘的地方,方才怒然之下没有杀你,端是在心中平添了几分的亲近,要将满腹的心思和你分享,够你烦得了。”
杜浚苦笑,看着少女雀跃的神情,心中一软,也不忍拒绝,只好随着少女而去。宫清并不能看到书生,也听不到书生的言语,此刻拉着杜浚,一路小跑,便来到了先前的墓室之中。
书生一见杜浚此番作态,不禁撇撇嘴,大叹一声:“红颜祸水啊,正经事还得老子来,也罢,老子先行潜入水潭中,将那物件取来。”说罢,身形一闪,一头栽进了水潭中。
墓室中,宫清的脚步停息在了那屏风之前,却不理会杜浚了,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屏风,口中喃喃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见到了他,心里便欢喜的不已,觉得好似天下之大,也有我容身之地了。”
宫清叹息一声,又道:“只是这些年来,他始终不让我看到他的容颜,只见一个孤傲的背景立于穷山恶水之中。”
杜浚闻听此话,不禁也看着那画卷中的女子,却又心念一转,暗道:“这分明是个女子,宫清却如此说……难道她是……”
一念到此,再看宫清之时,眼中分明多了几分的怜悯。
这时宫清好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快语说道:“你莫要看这画卷,前次公孙澜来这石室,便被这屏风伤了双眼……”
一句话还未说完,她依然匆匆转过脑袋,却意外的发现杜浚此刻望着亦是望着屏风,但双眼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不禁一愣,狐疑的问道:“你也能看到他?”
杜浚一怔,却是没有想到面前的屏风如此诡异,正要说话,却见宫清忽而一脸的惊喜,眼中闪过一丝与人分享的满足之感,说道:“你看,这画面中好似天塌地陷,但他的脊背却依旧如此的挺拔,好似天怒地诛,他也丝毫不惧。”
杜浚苦笑,听着一个绝美少女在他面前如此夸奖另一个男人,心中难免有点酸溜溜的,只是他也是豁达之人,当即说道:“恩,这画卷中的女子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了。”
“女子?”宫清的身体蓦然一僵,忽而抓住杜浚,急声问道:“你看到的是一个女子?”
杜浚点点头,却不明白宫清为何如此,暗道:“难道你看到的不是女子,还是个男子不成……”
一念到此,他忽而想起了宫清之前的话语,此刻想来,那话语分明就是在夸赞男子的言语!杜浚双眸一缩,当即不由分说的反手抓住宫清,强硬的将宫清拉离了屏风。
宫清脸色滞纳,口中犹自叫道:“不可能,画卷中的他分明是一个男子!”
杜浚暗道一声果然,这屏风竟然如此邪异,正要拉着宫清离去,却却不想此刻宫清蓦然挣脱了他的手掌,揉身向屏风扑去。
杜浚见此,暗叹一声,便要自行离去,他虽然对这名为宫清的少女颇有些怜悯,但是却还未到让他冒险留下的地步。
只是此刻,忽闻宫清惊叫一声,引的杜浚回头看去,却见宫清满脸吃惊的盯着屏风,踉跄退后几步,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是他?”
这话语好不怪异,引的杜浚忍不住向屏风上的画卷看去,这一看,仅一眼,便让他深深的愣住,脸色复杂,复而望了宫清一眼,失声说道:“怎么变成这样?”
※※※
勾倩出了枯魔谷之后,并未回到她房舍中,心灰意冷之下,她却是向鬼谷之外而去。神智不清,满心悲苦的行了几日,却是来到一条小溪之前。
跌坐在小溪旁,勾倩但觉天下之大,却无她容身之地,暗自想道:“此刻杜浚已经诛杀了鸣干了吧?”
“鸣干这个畜生,万死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她无意间看到着水面那容颜苍老的倒影,不禁一愣,复而惊慌的摸着自己的脸庞,但觉入手是一片粗糙之感,仓惶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即惨叫一声,昏了过去。时光悠悠,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然醒来,惨笑一声,说道:“这不怪别人,一切都怪我啊。”
话虽如此说,但是以往的那些记忆却接踵而至,那一幕幕,那追随这鸣干的一次次的风光,一次次的修为精进,端是然人怀念。
“如果,在枯魔谷那般情景之下,换做我为了保全自己,也会想鸣干那般。”勾倩双眼无神,暗道:“不能怪鸣干,他平素待我不薄……”
忽而,她脸上浮现了一丝怀念的笑意,暗道:“此刻若是鸣干未死,得了鬼谷十代大弟子之位,我想必会更加风光,在鸣干的扶持下,来日说不定也能巩基。”
“但是,他此刻恐怕已经死了吧,纵然不死,恐怕鬼谷十代大弟子也会被杜浚博得。”勾倩喃喃说道,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从地上一跃而起,狠狠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杜浚造成的,既然死了还回来干什么?若是他不回来,鸣干此刻必定已然坐上了鬼谷十代大弟子!”
“想我费尽周折,才收到鸣干的青睐,平素里小心翼翼的取悦他,为的就是找一个依靠,为的就是今日鸣干得到鬼谷十代大弟子。”勾倩说到这里,越发的恨怨,大声说道:“都是他,都是杜浚,我苦心经营的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勾倩眼中有泪水溢出,忽而她一把抹掉两行清泪,突兀一笑,说道:“但是枯魔谷中,鸣干将神果之气渡入我体内,却不想给我一场不小的造化,我此刻虽然容颜老去,但是体内的神果生机依旧!”
“这些生机虽然不能为我用,但是却可以渡给与我双修之人!”勾倩开心的笑道:“如此一来,纵然是倾城的容颜,在做炉鼎之上,也不能和我相比!”
“眼下,我只需寻一个修为高绝之人待做依靠,来日必定能找杜浚一雪前耻!”勾倩想到这里,忍不住得意一笑,双眸之中,却有杀机一现!
第四十八章 情冢
墓室之中,宫清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屏风,这一刻,便是要离开的杜浚,脚步也难以迈出,亦如宫清一般,出神的望着屏风。
在杜浚眼中,屏风上的画面荡起了一阵涟漪,待到涟漪过后,那画中的女子竟然慢慢的转过了身,对着杜浚凄凉一笑。女子容颜入目,杜浚但觉脑海中‘嗡’的一声,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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