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将红缨捡了起来,见它再无异状,才将它放入怀中,之后才谨慎的将那卷轴捡起。这卷轴一入手,登时一股怨厉之气涌入杜浚心头,吓得杜浚连忙收敛心神。
细一打量,却见这卷轴通体死黑,鬼气缭绕,好似一幅画卷被人卷起一般。杜浚一怔,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手中这卷轴和那红缨有何相似之处,此刻若不是卷轴,而是一柄长枪,杜浚必定大喜过望,因为那红缨分明就是长枪之上的点缀。
可是眼下,这卷轴又代表什么呢?杜浚心中不解,复而扭首遥望玄阴,心中暗道:“方才那里有时什么在响应红缨?那滔天的凶历之气,又是何物所发?”
越想,杜浚心中便越觉得心寒,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无名尸骸,内谷中的少女之手,还有眼下这红缨与卷轴,朦胧之中,好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一切事情都好似被人掌控一般。
想了片刻,杜浚叹息一声,只觉得越想谜团就越多,索性就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回到玄阴之中,得到法宝炼制之法。看着手中的卷轴,杜浚谨慎的没有将其收入丹田之中,而是揣入了怀中,幸好这卷轴也不甚巨大。
做完这些,杜浚又来到那颗跌落在远处的头骨的旁边,打量了许久,见它没了方才的煞气,杜浚才将其捡起,却见这头骨在方才的惊变之中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坏,这让杜浚更加确定,方才头骨之所以落败,并非头骨不济,而是阵法不济。
杜浚大喜,将头骨收起,暗道:“此骨不凡,待日后炼成法宝,定可危机中助我一臂之力。”
到此,此地也无可留恋的事情了,杜浚归心似箭,当下快步来到那三个参天大树之旁,抬脚就要迈出,却不想树林之中忽而刮起了一阵疾风。
此风不凡,所过之处,将那厚重的糜烂枝叶掀起,绞碎,枝叶中更是有那森森白骨,但是一旦脱离地面,进入风中,全都无一幸免,化为飞灰。
就好似这风并非一股,而是由好几股纠结而成,一旦有物体进入风中,便会被那宛如暗流的道道疾风生生绞碎。而,此风风头直指树旁的杜浚!看其势,不出五息,这风必定临身!
杜浚皱眉,退回阵眼之中,果然这劲风来到古树旁,便止住了。杜浚斟酌了一下,又来到另外一棵古树之下,试探的踏出一步。
这一次并未有风,而是火,一种幽暗的火焰,火焰好似地火一般,又好似虚幻一般,并不点燃地面之上的那层厚厚的腐枝烂叶,而是深藏在那层腐朽之下,只是在那枝叶稍薄的地方才冒出一点火焰。
火苗还未到,一阵阴寒之感便扑面而来,让杜浚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再次退回阵眼,眼中显出沉思之色,举步又来到最后一颗古树之旁,抬脚迈出。
树林之中的光线好似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嘎嘣'之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是阵阵低沉的咆哮之声。
杜浚循着声音望去,所看到的情景登时让他的心脏狠狠的一窒,好似被一张大手一把攥住,旋即这手一松,他的心脏便开始宛如闷鼓一般的跳动。
树林之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飘溢出阵阵灰褐色的气雾,这团团气雾之中,不时传来阵阵怪异的吼叫之声,杜浚凝目看去,之间在那雾气中,一个个身体佝偻的轮廓不断向他靠近。
待到这些身影临近之时,不禁让杜浚双眸猛的收缩,但见那是一具具还未腐朽成白骨的尸骸,尸骸之上烂肉糜腐,不时散发出阵阵浓重的臭气,身体之上更是多有残缺,缺手、缺脚,甚至缺半个脑袋不一而足。
在这些身体的脊背之上,莫不是有着一条条须状的藤蔓根入其中,杜浚仔细一看,那些藤蔓赫然便是那些苍天大树的根须。
“暗阵眼!石碑一毁,这三棵古树却又自成阵眼!“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说道:“这布阵的人,竟然以尸养树,以树养阵,以树将尸骸之上的死气化为生气,使得阵法生生不息。”
这些尸骸不下数百具,其中,还有从那枝叶之下挣扎出半个身子的,更多的尸骸破土而出。
杜浚心中一动,忙不迭的跑到先前那石碑破碎的碎石之上,向其他几个小阵以及大阵眺望而去,却见这几处树木折断,一片狼藉,显然主阵以及南北西三个小阵都被彻底毁去,唯独留下这东方小阵。
“尸骸到底是何意?”杜浚狐疑,斟酌片刻,也不得要领,却蓦然发现脚下的碎石中忽而异动,便垂头看去,这一看,竟让他深深的怔住了。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惊喜,说道:“原来是这样,却不知道那尸骸到底为何送我如此大的一场造化。”
第二十章 生机不灭
第二十章生机不灭
叶飞望着面前的勾倩,满脸的愤慨,见她头发零散,衣衫不整,好似匆忙之间穿上,叶飞望了一眼鸣干的房舍,方才女子便是从那里出来的,这让叶飞眼中多了几分的不屑。
勾倩不语,脚下不动,许久,她涩声道:“我没有错。”
叶飞憎恶的看了她一眼,按住心中的杀机,沉声道:“我只是路过。“他只是在悲痛之中,违背意愿的经过了鸣干的别院。
勾倩大声道:“我没有错,想那杜浚灵根被毁,穷尽一生,恐怕也难以入练气大境,日后只会被我等越拉越远,不能与我等齐肩,纵然我不算计他,他也要活在别人的讥讽之中,又是何必?倒不如成全了我。”
叶飞失笑,讥讽一声:“成全你?你所谓的成全,便是像个婊子一样,去做别人的鼎炉?”
勾倩闻言身体一震,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但是只一息,她便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说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鼎炉,也比终日和杜浚那废物厮混,永无出头之日来的好。”
一顿,她又道:“杜浚那厮已经死了,现在恐怕尸体都已经腐烂,你这又是何必,倒不如和我一般,依附了鸣干师兄,想那鸣干师兄乃是绝佳的灵根,来日修为不可预测,我等在他的麾下,不比和杜浚那废物在一起好上千百倍?”
“滚开。”叶飞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怒声道:“你这贱人,倘若是杜兄未死……”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房舍中传来鸣干讥讽的话语:“未死又如何?我能杀那废物一次,便能杀无数次,以那废物启灵小境的修为,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飞蓦然握紧双拳,只是他修为不如人,一时毫无反驳之力。鸣干话锋一转,又道:“勾倩,难道你还想和这等废物厮混在一起,此举为我所不喜。”
勾倩闻言,脸色一变,噔噔后退几步,如剑妖魔般、和叶飞拉开距离,来讨好鸣干。房舍中,鸣干冷哼一声,道:“还不快回来,服侍我穿衣。”
勾倩看了看叶飞,眼中竟然多了几分的鄙夷,冷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驽钝,如此,日后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谊。”说完,转身回到了房间,在迈入房门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几缕的谄笑。
※※※
时光冉冉,转眼之间杜浚已被困在阵眼之中半年有余了。
此刻他盘坐在先前那阵眼石碑破碎成的碎石堆之上,双目垂闭,头发干枯,面容枯槁,身体更是枯瘦如柴,猛然看去好似和那神秘的尸骸相差无几,全身的气机好似断绝了一般。
细细看去,却可以看到在他盘坐之地,不时有股股缭绕的白色气体从地下飘逸而出,被他呼吸之间,由双鼻中吸入,好似两条小蛇挂在他的鼻间。
随着这两条白气被他纳入体内,恍然之间,他身上有了生机萌动,只是少顷便化作虚无,使得他又好似一具冰凉的尸首。
其实杜浚先前猜得不错,这阵法以尸养树,以树养阵,至而生生不息。而此刻杜浚坐在那先前的阵眼之上,这千百棵参天大树所供给、修复阵眼的生机,现在却被他吸纳一空。
这生机不同于灵气,是一种非常奥妙的气息,简直可以和生命相提并论,此刻被他吸纳之后,不但可以维持他的生机不灭,其大多数更是融入了那元气漩涡中,在滋养元气壮大的同时,又好似给他丹田之中的元气增添了许些的灵动之气。
更有少数的生机缓缓被那九煞莲花印所吸纳,竟使得这莲花印又开一叶!变成了五叶莲花,虽然第五叶此刻看来还不甚清晰,有着许些的模糊。
但是也让杜浚咋舌不已,要知道这莲花印不同法宝,不但不可以提升品级,更不能提升境界,但是现在这莲花印却在生机的滋养下,有了复苏、生长的痕迹。
这让杜浚既期待,又担忧,他想:“这莲花无论生前生机再怎么强盛,但是此刻却被练成了莲花印,化作符宝,就不应该再有生机,此刻扎根在丹田之中,且有开始生长,后果难测。”
不知何时,杜浚睁开双眼,浑身生机忽而澎湃涌动,却眨眼间被他敛入体内,他盯着长空,喃道:“还有一年,一年便是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了,届时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我一步步爬上玄阴首席,我一定要巩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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