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兽王更是一脸惊恐的望着杜浚,嗫嚅的说不出话来,这太震撼了,足足三千弟子被一个人吓的拼命逃遁,他忽而自嘲一笑:“我还自以为是的要护送他到天风城……恐怕他太太手,便能灭了我兽宗,这么一个大修士,我居然要赶出兽宗?”
杜浚对于这一切,莫不是淡然处之。
“不对,这一定有阴谋,说不定,这些都是他和玄天作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图谋我们兽宗!”老妪忽而色厉内茬的叫嚣一声!
这人若是先入为主,必定会变的可笑。
“图谋?”杜浚身体一恍,便来到了老妪的面前,他本就非那窝囊的人,先前再三忍让,不过是不愿多作是非,而此刻老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却是把杜浚的脾气勾了起来!
他望着老妪,厉声道:“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图谋,那么你告诉我,区区一个兽宗有什么可以让我图谋的?”
老妪大惊失色,看了一眼那圣姑,心中好似有了底气,犹自嗫嚅道:“我兽宗有数千年的积累,其财力雄厚……还有,还有两千弟子,你不过是个散修,纵然是巩基大圆满的修为,却也是无根之草!”
老妪最后的半句话入耳,宛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杜浚心田,杜浚脑海中轰然一声,一片惨白,抬头望天,天地旋转,他喃喃道:“是了,是了,我就是无根的草,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容身之地?”
杜浚失神,面色惨厉,却是让老妪惊骇中多了几分的自得,得意的看了兽王一眼,大声道:“我没有说错吧,他就是一个散修,为的就是把我兽宗收入他的麾下,凭借我兽宗两千弟子,无数天材地宝,冲破他修为的桎梏!”
一顿,她又意犹未尽的放声道:“大家都知道,纵然是修为再高的散修,也不如有门有派的修士好修行,恐怕他之前多在同阶修士中受欺辱,所以便想找个门派撑腰!”
她几句胡掐下来,便是那兽王都忍不住暗自点头,五百兽宗弟子更是连连符合,倒是那圣姑却一脸莫名的望着杜浚,双眸闪动。
老妪咽了一口唾液,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不禁得意一笑,双眼一扫五百兽宗弟子,正要说话的时候,她却愣住了,面色唰的变的煞白,双眸惊骇的望着众人身后!
一众兽宗弟子见她面色古怪,不禁纷自转身看去,这一看,登时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面色惊恐,冷汗连连,这时那老妪嫉妒恐惧压抑之下,不禁历呼一声!
但见远处的天空中,无数的白衣人遁飞而来,个个面色肃穆,足足三千人带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却没有一丝的响动,静默,三人肃杀之人的静默形成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
而在这三千白袍之前,竟然是两个假丹期的修士率领,这一股势力,足以在顷刻间,抹去兽宗!
“这是玄阴,快走快走!”兽王大为惊骇,爆吼一声,便要纵身而去。
却在此刻,那两个假丹修士面色冷漠的一扫兽宗之人,冷哼一声,神念轰然而来,将五百兽宗弟子禁锢在原地!
此刻,不管是老妪,还是圣姑,皆是面色惨白,心中惊骇若死!
轰隆一声,三千白袍不分前后的同时落在了兽宗不远处,面色冷淡的望着兽宗五百弟子,三千之人的眼神,所凝成的压迫,足以吓破人的胆子!
在这无形的威压中,老妪身体颤抖,面色死白,她忽而一指杜浚,厉声道:“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得罪了玄天门!”
只是,那三千白袍却理不理他,目光所视,却是那失神惨然的杜浚!
在五百兽宗弟子惊骇的视线中,三千白袍轰然跪下,面朝杜浚,口中齐声叫道:“求首席回玄阴!”
“求首席救我玄阴!”
这一刻,五百兽宗弟子只觉的呼吸困难,胸膛一阵窒闷,在三千白袍轰隆之声中,双腿一软,砰砰几声,却也是跪倒在了杜浚的周身!
只是,这五百兽宗弟子跪倒在地上,不时忍住心中的惊骇,偷偷看向杜浚,面容之上皆是露出复杂的表情,其中竟有几分的惊喜!
玄阴首席!那是一个天风郡巅峰般的存在,纵观天风郡门派无数,却只有一个玄阴,但望天风郡修士万万,数千年来,却只有一个玄阴首席存在!
这等的人物,在普通门派修士心中,便是能见上一面,都会成为日后吹嘘的资本!
兽王傻了,惊骇了,他后悔了,他恐惧了,他此刻真的不知道当如何作态,看到门下弟子被吓趴在地上,脸颊抽动了几下,却也是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苦涩:“他竟然是玄阴首席,玄阴首席那般的存在,恐怕便是一句话,也能让兽宗飞灰湮灭……玄阴首席,那是哼一声,天风郡便要震荡的所在!”
那圣姑也错愕了,怔在原地,不是所措,先前她以为杜浚最多也就是个巩基期的散修,不然怎会图谋兽宗,而此刻的事实是,他是玄阴首席,是那高不可攀的所在!
“怪不得,怪不得他冷哼一声,玄天三千弟子便要落荒而逃,怪不得,他对兽宗掌门毫无兴趣,怪不得,怪不得……”圣姑面色变幻,却也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此刻,在场的人中,站立的除了一脸伤神的杜浚,和那两个假丹修士,就只有那老妪了,眼下的老妪面无生机,双眼吓的爆瞪,浑身瑟瑟发抖,无意间,她好似看到了杜浚瞄了她一眼。
却只不过是她惊吓所造成的,却将她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还未说话,提手便是在自己脸上‘噼啪’的抽了几个巴掌!
“我错了,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她如是哀求,匍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杜浚爬去,好似想去拉扯杜浚的衣衫。
而就在此刻,两个假丹修士同时冷哼一声,抬手挥出一股大力,将老妪甩到一旁,其中一人冷道:“荒天魔尊岂是尔等下修可以拉扯的?凡入我首席三丈之内,玄阴必定诛杀!”
此言一出,五百兽宗弟子跪在地上,双膝挪动,拼命的和杜浚拉开了距离!
便在此刻,杜浚蓦然狂笑不已,只是除了那圣姑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男子的双眼、有几滴泪水落下。
兽王却面色一变,忌惮的看了杜浚一眼,纵身而起,一把扯过老妪,甩手就是几巴掌,怒喝道:“你先前不断污蔑荒天魔尊,其心何在?”
老妪简直快被吓傻了,只是惊恐的望着兽王,却也说不出话来!
“哼,荒天魔尊乃玄阴首席之尊,玄阴数千年的沉淀,哪里是我兽宗可以比拟的?图谋我兽宗两千弟子?荒天魔尊挥挥手,这天风郡中那个敢不从?”
兽王连连暴喝,不待那老妪回答,大手一挥,狠狠的斩在了老妪的胸膛。老妪胸膛一缩,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便这么死去了!
杀了老妪,兽王登时对杜浚跪下,道:“老妪已死,还望荒天尊魔莫要罪连我兽宗门徒!”
此刻杜浚渐渐平静下来,一扫三千白袍,却见站在那三千白袍之前的,正是刺白、鬼荡两脉的散主!
刺白散主目睹这一切,心中一动,当即喝道:“集我玄阴三千弟子之力,将这所谓的兽宗尽数诛杀!”
三千白袍轰然而去!
五百兽宗弟子大骇,惊若寒蝉,匍匐在地上,竟然连动都不敢一动!
刺白首席这算盘打的好,无非是想卖杜浚一个人情。
却不想,就在三千白袍临近兽宗之时,杜浚忽而暴喝一声:“滚!”
一声出,三千白袍登时停滞下来,迟疑一下,却再次跪倒在地上,同声震天:“还望首席回归玄阴,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杜浚却看都不看这三千白袍,目光落在了兽宗五百弟子身上,暗道:“那老妪说的对,在这荒州,我就宛如一片浮萍……”
他目光一闪,喝声道:“我欲将兽宗尔等收入麾下,你等可愿意?”
圣兽一怔,旋即大喜,连声说道:“愿意,愿意!”心中却暗道:“这些年来,我兽宗空有宝山,却没有立刃看护,不得不消声隐迹,唯恐被人窥欲,眼下这荒天魔尊最少也是巩基大圆满……即便是不是,有其声威之下,来日也无人敢窥欲我兽宗!”
“起来吧!随我回兽宗!”杜浚冷然一声,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的三千白袍!
“首席留步!”刺白散主忽而喝道。
杜浚脚下丝毫不停,冷声说道:“首席大人,莫要忘了我已经被你们驱出玄阴了!”
只是,随着他的前行,身后,三千白袍双膝挪动,步步追随。
那鬼荡散主更是打个哈哈,道:“以往的事情还提他作甚,眼下玄阴受难,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还请首席归位!”
杜浚忽而顿足,回身讥讽的看着鬼荡散主,道:“你这可是在求我?”
鬼荡散主一怔,面色一僵,复而强然一笑,道:“你只当我在求你可好?”
杜浚蓦然大笑几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等当年将我逐出玄阴,可曾想过有今日?”
“杜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刺白散主恼羞成怒,忽而上前,探爪便抓向杜浚,喝道:“我且将你擒入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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