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摆好打坐的姿势,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喜的是白天跟杨桂芝争斗,身体所受到的伤害已经全部痊愈了,连个伤疤都没有留下,悲的是他体内的真元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为了能够自如的操控青铜残印发出印信杀敌,曾经消耗了将近一半的真元,跟杨桂芝争斗时,又发出了一次印信,结果又把剩下的真元,几乎全都耗费掉了。现在他的经脉之中,只有微不可查的一条亮银丝,细的可怜。
没了真元,秦之初基本上就没什么战斗力了。他只好暂时把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开始入定打坐,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
冀州这块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弥漫在空中的天地灵气少的可怜,秦之初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捕捉到两根天地灵气所化的白色丝絮,就这点天地灵气,对秦之初来讲,用杯水车薪来形容,都有点夸张。
在等待着更多的天地灵气飘荡过来的时候,秦之初有点无聊,他的神识无意之中,开始内视他的经脉,观看真元是如何在他体内进行周天循环的。
随着真元转了几圈,秦之初蓦然发现每当真元做了一个完整的周天循环下来,他的真元的量总是会增长一点点,增长的部分很少,但是这个增长却是确定无疑的,并不是他眼花所致。
发现了这一点后,秦之初多少松了口气,每天打坐,进行周天循环,不是没有作用,而是对修为的增长、真元的回复,都是有作用的,只是这个量不太大,没有握着晶石修炼,来得快。可是在缺少晶石,天地灵气又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只能坚持用这种方法了。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秦之初结束了修炼,一晚上的苦修,作用微乎其微,只能说是聊胜于我了。
秦之初再次带着众人踏上了前往宁清县上任的路。这一路上,竟然是风平浪静,再无任何人来找他的麻烦,一连几天,天天如此,秦之初都觉得有点不真实,如在梦中一般。
经过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苦修,秦之初勉强把体内的真元恢复到了最巅峰的时候三分之一的程度,如果遇到危险,勉强能够催动一次青铜残印,不过催动之后,他也基本上废了,随便一个修真者,都能要他的命。
这一日,秦之初他们到了冀州省最南边的府大名府,此时,秦之初离开京城已经有十天了,平均每天下来,也就是赶一百里左右的路。这主要是因为很多地方的官道都年久失修,不好走。照这个速度,要赶到宁清县,至少还要一个月。这还是中间要走一段海路的前提下,要是从完全走陆路,只怕这个时间还要拉长许多。
过了大名府,再翻过香吾山,就可以到豫北府了,那里是秦之初的老家,可以好好地休整一下,最主要的是还要祭祖,告慰祖先。
赶到大名府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的时候,秦之初看众人都有些劳累,决定不再继续往前赶路,而是在大名府休息一下,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秦之初他们刚刚找了一家客栈打尖,就有人送来了一张名刺。那是一张长七寸,宽三寸的红色硬纸,上面写着“大周冀州大名府知府胡恩荣拜”。
这是大名府胡恩荣过来拜访了,秦之初不敢怠慢,连忙持着这张名刺出了客栈,只见一名四十多岁,头戴儒巾,身着青色斓衫,腰系蓝色丝绦的男子站在客栈门外,在他身后,还侍立着一位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
秦之初紧走几步,客气地问道:“先生可是胡大人?”
那中年人朝着秦之初拱了拱手,“在下正是胡恩荣,状元公,本官可等的你好辛苦呀。”
秦之初连称不敢。
胡恩荣一把拉住秦之初的手,“状元公,前两年,大名府大旱,好几个县颗粒无收,朝廷虽然拨来了钱粮,但是你也知道最后到了我们大名府的,比朝廷拨的少了一半多,缺口很大。
是令尊不辞辛苦,从南方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平价卖给了我们大名府,又在大名府各县开设粥场,这才没有让我们大名府酿成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悲剧。那年,我刚刚从外地调来大名府,要不是令尊及时相助,我这个知府早就当到头了。
本官早就有到豫北府拜访令尊的打算,只是公事缠身,不便擅离,正好你来了,你又高中状元,本官可得好好地向你祝贺一番,还要多谢令尊当年的援手之恩。”
秦之初逊道:“大人不必将此事记挂于心,我父做这些事情,只求心安,并不求什么回报。”
胡恩荣说道:“令尊越是如此想,越是显出令尊高风亮节之处,本官佩服的紧呢。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府上去,本官已经令人准备好的宴席,咱们一定好好地喝上一杯。”
不由分说,胡恩荣拉着秦之初就走,秦之初不好驳这个从四品品秩的知府大人的面子,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前往大名府府衙。
还没有走到大名府府衙,就见前方的街边有一座宅院,修建的极为气派,黑亮的大门,门口两尊石狮子,门上悬挂着两盏大灯笼,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刘”字。
在大门一侧的墙上,似乎贴着一张告示,斑驳不堪,似乎已经有段日子了。秦之初、胡恩荣他们走到这家府门的门口的时候,就见原本紧闭的大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员外服,在一名家丁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从府门中走了出来。
正文 第147章那不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吗?
第147章 那不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吗?
那个老头手里面拎着一个瓦罐,里面有半瓦罐的浆糊,还插着一把刷子,他的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卷纸,上面好像写着字。
那名家丁无意之中抬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看着了胡恩荣,“老爷,是胡大人。”
老头昏花的双眼一下子迸射出了希冀的光芒,他的身手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矫健起来,他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冲着胡恩荣喊道:“胡大人,留步胡大人,留步呀。”
也许是不想让秦之初看笑话,胡恩荣停了下来,“宋员外,你让我留步也没用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你儿子的事情,本官管不了。你当初报官,说你儿子失踪,本官就已经派了衙役,四处搜寻过来,还在大名府下属各县,都派发了寻人的告示,令各县张贴。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要是能找得到,早就该找到了。”
那宋员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胡恩荣面前,扑通一声就给胡恩荣跪下了,“大人,老夫四十岁上才得了这个儿子,我就这么一根独苗呀。我正在张罗着给他娶一房媳妇的时候,他竟然让妖怪给抓走了。
他娘思念我儿过度,已经去了,只留下我老头子一个人。如果还不能找到他,老夫也只能随他们娘俩去了。请大人看在我为桑梓铺路修桥,做了不少善事的份儿上,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老夫,从妖怪手中帮我把我儿救回来。”
“住口。”胡恩荣脸一沉,“宋员外,本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世上没有妖怪,所谓妖由心生,都是那些无聊的人捏造的,令公子乃是只是意外失踪而已,根本就不是让妖怪抓走的。好了,本官还有事,你如果还有别的事,就到衙门跟我讲。”
说着,胡恩荣绕开跪在地上的宋员外,继续朝着知府衙门走去。宋员外趴在地上,“大人,大人,求你救救我儿呀,如果你能救回我儿,我愿意把我的万贯家财赠与大人。”
胡恩荣似乎是没听见宋员外的话,径直继续往前走去。
秦之初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宋员外,直觉告诉他,宋员外说的可能不是谎话,只怕他的儿子是真的遇到妖怪了。
秦之初跟着胡恩荣进了知府衙门,一起去了胡恩荣的书房。胡恩荣刚要吩咐下人准备开席的时候,一名门人过来禀告,“大人,广府县求见。”
胡恩荣有些歉然地对秦之初说道:“状元公,真是抱歉,我先去见一下广府县,等谈完公事,咱们再饮酒叙话,来人,把本官珍藏的碧螺春给状元公沏上。”
工夫不大,胡恩荣脸色阴沉地回到了书房,他强颜欢笑地问道:“状元公,本官的碧螺春味道如何?”
“很好,口舌生津,甘醇无比。”秦之初其实根本就没喝,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胡恩荣是不是存了害他之心,清苑县那次给他的教训让他到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自然不会再轻易吃喝别人家的东西。
胡恩荣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鼓声,很快,就有人过来禀告,“老爷,有人敲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
胡恩荣苦笑着站起身来,“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本官想好好地跟状元公说说话都不行。状元公,你先喝着茶,我去去就来。”
秦之初也站起身来,“大人,你一审起案子来,还不定什么时候结束呢,我还是先回客栈吧。等日后,有时间,咱们再好好的叙一叙。你我同朝为官,以后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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