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贺须弥气恼一阵,面色转红,不由一挥金刚法业铜轮,咆哮道:“你二人既不明事理,贺某铜轮之下却也不在乎再多两条人命,要战便战,纳上性命来吧!”
他大声叫嚣,孙德宗皱了皱眉头,瞥一眼周涵止与七妙,见那周涵止面现犹豫之色,乃对其二人说道:“二位道友既然与魔教站在了一边,此刻生死关头,由不得再三心两意,现下由我牵制,还请你二人主攻这贺须弥,与其一决生死!”
“好!”七妙长声应道,白衣裙裾招展飘荡,一跃而出,手中各持两剑,一把乃是得自张婷婉的那名/器欢雀,另一把却是其真气汇聚,幻化出来的一道极寒之剑,原来其平素惯用的兵器寒水剑先前灵性受损,虽有那冰魄相补其缺,令其威力大增,但其受损之甚,此刻仍不能御敌,乃要待其自主修复,经过一时片刻方可再用。
如此有意无意间,七妙竟一次也没在周涵止身前用过那寒水宝剑,这倒省下了向其解释的功夫,只见她左手真气所化极寒之剑大开大阖,迎着贺须弥斩去,后者勃然大怒,挥舞手上金刚铜轮与其战作一团,七妙挥剑与其硬碰几击,她虽然功力不敌成名数十年的逐北僧贺须弥,但间或用手上那欢雀间瞅着空隙刺过几下,倒也牵扯了不少贺须弥的心神,乃令他必须提防欢雀偷袭,倒也不能太过全力进攻。
周涵止长叹一声,挥动天子扇,脚踩三闲信步,挨近那贺须弥近前,欺身而来,贺须弥怒吼一声,铜轮舞的更快更猛,更分却一手猛击一拳,迎向那周涵止,后者淡然一笑,挪移脚步,竟是扯出贺须弥一个空当,渡过去一股黄庭真气。
贺须弥一惊之下,只觉一股纯阳真气欲侵入肌体,他大笑一声,仰首叫道:“小二无知,贺某横练的功夫,便是通晓仙亲至,也不能用点穴御气的功夫对付我!”
果然,这股黄庭真气徘徊在他身周,侵之不入。贺须弥正得意间,却见周涵止蓦地拉住七妙退后三步,口中吐出一个字来,却听他赫然喊道:“暴!”
猝不及防间,贺须弥气息一滞,眼前那股纯阳真气竟凝聚成团,闪亮莫名,轰然炸响间,他猝不及防,惊唤一声,身子更是逼退了三分,这时却听那孙德宗出口大声提醒道:“快攻他左下腹部!”
七妙闻言,左手撒开,那手中绝世明锋神器欢雀蓦地化作一道金光,电闪一瞬,突进贺须弥身前,在其周身盘旋斩却一阵,一剑刺去,正中其腹,贺须弥吃痛大叫,身子再向后倒,眨眼已是无路可退之局。
他怒火攻心,欲提真元向前再战时,竟猛然惊觉,不知不觉间,体内毒气侵入,正在五脏六腑间发作,更使他十成功力卸了九成,佛门神功无法施展。
贺须弥大惊失色,抬眼看去,孙德宗正冷笑着打量自己,原来此老一直悄然抚弄琴弦,然而其抚琴之际,又与先前不同,竟是无声无息,贺须弥不经意间又吃了暗亏,他不甘叫道:“孙老匹夫,原来你又用这种手段,令贺某着了你的道…….”
孙德宗摇了摇头,一手轻拂瑶琴六弦,乃是轻声言语道:“贺须弥,我这无音之音,只不过是牵动了毒气发作,你身上之毒,却是之前便已种下了的…….”
第七十四章 须弥着相跃长空(下)
沧海横流,高崖万丈,石台之上,几方人马各展神通,且看那周涵止脚踩三闲信步,欺身逼迫贺须弥,原来他见贺须弥出手挟着一股猛烈的风雷气息,已至其人元功属金属风,当下便按五行八卦走向,避过几个方位,诱其踏入位,这才发难攻击。
一纸天子扇合成一束,黄庭真气借机生发,流动而出,贺须弥自恃神功护体,浑然不惧,却不知那周涵止早有准备,原来昔年通晓仙传授其黄庭真气之时,已经交代过,若遇上那横练金刚之术的对手,便是无机可趁,黄庭真气也难再侵入其体,如此却不防变通一下,利用对手对入侵真气的轻视之意,暴起发难,乃可伤敌与瞬间。
果然,贺须弥见到这股黄庭真气欺身而来,盘旋在其身躯不到几寸的地方左右不得进入,他只顾得意,却没想到,十数年前,通晓仙早为其败做下了谋划,当下周涵止略一施法,这一道黄庭真气聚合时分,一聚一散,若轰雷爆响,竟令贺须弥横练的身子也吃了不小的暗亏,他大惊之下,又被七妙得那窥的时机,她得孙德宗指点,挥手一指,那金丝绾就而成的名/器欢雀忽的一下,划破长空,带着一阵尖锐的嘶鸣,收发一瞬,竟让贺须弥来不及抵挡。
等他回过神时,欢雀化作金光一闪,正刺中先前被那秦逸划破的旧伤口,贺须弥大叫一声,创口崩裂,皮肉范烈,血肉模糊之下,更是连脏腑都露了出来。
贺须弥这时乃成了那重伤的猛虎,正欲搏命噬人,却猛然惊觉体内真元溃散,真气流泻体外,竟全然无法凝聚,更有甚者,一股毒气莫名出现,游走在其体内奇经八脉之中。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趋退半分,支撑不住时,屈膝跪在了地上,这时他一手捂住腹部,心中狠狠不已,脑中却现澄明,争斗至今,中毒的前因后果一一在目,串联开来,贺须弥赫然醒悟,脱口而出道:“原来先前那把大刀之上,竟抹着莫名之毒…….”
“哈哈…….”孙德宗略略摇摇头道“可惜你逐北僧精明一世,却遭了孙某算计,先前由我牵制,霹雳手陈开与你对攻,那凤鸣宝刀上早涂了我门内不传秘药,此药无色无味,寻常情况下完全不会显露生发,所要引起毒发,条件有二,身体受创流血,乃使体内失衡,二十受我五音之音牵引,故而刚才灵霞岛两位道友主攻你之时,我只抚琴,却不出声,你便这么糊里糊涂的着了道。”
“哈哈哈哈……”贺须弥凄绝惨笑,未及,又大口呕出一口鲜血,只见血液里略略沸腾,贺须弥心道:“此定是受孙德宗所用之毒毒发时的征兆了,想不到自己半生豪杰,今日竟稀里糊涂的受制与此,便就这么败了…….”
他脑中想着,却也脱口而出道:“我败了…….”
“唉…….”孙德宗长叹一声道“你这人倒也耿直,可惜魔教树敌太多,我不能留你,下一记琴音,便请由孙某亲抚瑶琴,送君往复黄泉!”
他言语未必,一手抚过,已挨在瑶琴之上,只听那贺须弥摆手大叫道:“慢!慢!老贺我还有话要说…….”
“贺须弥,你半世英雄,临了不要让孙某瞧不起你…….”孙德宗闻言停手,却是有几分冷淡不屑的看了看贺须弥,只见后者身子伏的更低,乃是一副五脏六腑绞痛不止的样子,只见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地上,正是挣扎着对孙德宗惨笑说道:
“嘻嘻…….老贺非是怕死,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做完,现在还不允许我死掉,孙德宗,你且不知,老贺我敬重魔教好汉,先前对那秦逸交战时,双指插入其心房,更是插浅了几分,这才使他侥幸留的性命,拖到被人施救下来,我且问你,如我这样的人,今日一定是非除不可么…….”
贺须弥怀抱一丝希望,眼睛睁得浑圆,望了过来,孙德宗略一思索,心知此僧所言非虚,便不说那秦逸,便是陈开挨了其金刚法业铜轮风雷一击,若不是贺须弥不加后手,任其伫立在那儿,后更将自己几次攻击都在空中化解,使之没有波及到陈开所处位置,这才为他被七妙救下赢得了生存的机会,他这时瞥见周涵止与七妙皆打量自己,又沉沉想过片刻,乃出言道:
“贺须弥,你也许不够光明磊落,但也算是一条好汉,今日之事,我便允你第二条路……..”
“是什么路?”贺须弥仿佛看到了希望,抓住了一条救命的稻草。
孙德宗略一沉吟,接着说道:“若你不想被我斩杀当场,便由此高崖上跃下去吧,之后毒之解或不解,你之死与不死,皆由天定。”
“这…….”贺须弥回身张望,只见浊浪擎天,高崖千百丈,其下礁石密布,混沌中一片澎湃噬人之气,这一跃之下,自己身上带伤,定是就死一生之局,但他即为豪杰,又如何没有决断之下,与那面带凛肃之意盯住自己的孙德宗对视一眼后,贺须弥大笑一声道:“概看天命,孙德宗,有你的,不过老天不会就这么绝了我贺须弥的路,你看着吧!”
他主意已定,更不犹豫,扭头回身,长喝一声,竟向万丈悬崖之下跃去。
云烟渺渺,山崖呼啸,贺须弥跌足跃出山崖,哀叫一声,身子似滚了铅块般沉重,径直向那万丈崖底,苍茫北海中跌去。
七妙与周涵止一惊,近身探过去时,只见贺须弥手脚张开,早化作半空中一个黑点,转而没入渺渺云烟之中,复又冲向那无边的海浪,这当世卓绝的逐北僧,跌入群鸟展翅之中,不知惊起了多少只扑腾在北海上的海燕,继而细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之后,那咆哮澎湃着的海水,便将这逐北僧的身影深深埋没了进去。
七妙一声叹息,心道此人不愧是当世豪杰,果有决断,她环视身后,只见陈开将秦逸抱在怀中,看过来时,正是一脸感激神色,那孙德宗也是一脸疲惫,打量自己时,嘴边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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