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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 [精校] (异哉天)



街头的还有不少做卖刺绣的阿娘阿姐,甭管是三线的,还是双面的,皆是绣制精巧,勾线细腻,颇为精巧,凌水月所在道统,生活清苦,虽然父亲很疼爱他,但也只能是让她吃饱穿暖,过的开心,其人又何尝见过如此花花世界,当然是看的眼花缭乱了。

忽然面前有一个大汉摆开一条长凳,上面放着几个泥塑的小人,这一个个泥娃娃都是造型各异,舞着手脚,有双手摩天的,有捧腹大笑的,或坐或立,表情夸张,泥塑身上涂了彩绘,也算有趣,凌水月看着喜欢,捧起一个支着胳膊,半卧着的小人问那摊主大汉道:“老板,这小人怎么卖的?”

“这个嘛…….”那摊主抬头时,见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说的又是官话,并非余杭南音,略犹豫了下,喊道“小丫头要买给你便宜些,五钱银子拿一个吧!”

“嗯?”凌水月虽然年幼,又是初出江湖,但并非是完全不通世情的闺中小姐,先前那摊主说话时眼神飘忽一瞬,后来又迟疑半响后才喊出一个价格来,她当时便知道对方要存心骗她了。

更何况凌纵云也教她读书,知道百姓生活不易,五钱银子能够一家三口一天开销支用,别说买一个泥人,便是买上全部,大概也是够了,凌水月心道你这人不厚道不老实,居然想骗我,她眉头一皱,恼火道:“太贵,不要了!”

说罢这小姑娘将手中捧得那泥人重重像长凳上一方,也许是心中动怒,这时她却没提放自己力道用的大了些,只听砰的的一下,那长凳竟被凌水月错手一砸给弄倒了,大汉登时窜起来,勃然大怒道:“你这丫头,好端端砸我的摊子做什么!”

凌水月吓了一跳,还不及辩解道歉,那大汉忽的一手握过她的胳膊,兴许是使了较大力气的缘故,凌水月胳膊一时被她攥的疼了,身上正是本能的反应,反手过来,就是一摔,又听扑通一声,大汉哎呦一下,竟被凌水月一掌推出去好远,跌在地上。

“这丫头…….”大汉难以置信,没想到身前这柔软的女子使出手段来时竟是如此厉害,他眼睛一转,干脆也不站起来了,就在当街叫喊上了“来人啊,有人砸摊子,使横打人了啊!”

他吼了数声,登时围上许多百姓,凌水月小脸气的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道:“你这人……你这人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也会耍这种无赖……..”

“报官!我要报官啊!”大汉不理他,撒泼一样的吼着,附近百姓饶有兴致的看着这颠倒的一幕,一个大男人摔在地上撒泼,旁边一个弱女子手足无措的站着,不过众人并不明白事情经过,指指点点间,投向凌水月的眼神狐疑,说些什么的都有。

凌水月心头气坏了,想发作时,又不好意思向身前那大汉一般赖在地上撒泼,说话也抢不过他声音又快又急,就在她气的真想打人时,忽然一阵微风拂面,七妙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他身后,对着凌水月的耳边轻轻念道:“莫要生气,看我如何惩治他……..”

他一手背后,悄然掐一个手决,忽然两指轻点,扑的一下,一团微不可查的蓝光忽然射入那大汉口中去了。

“哎呦哎呦!”大汉莫名咳嗽了一下,再想叫唤时,竟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他心头一惊,百般莫名,抬头看了一眼那凌水月时,忽然心中有所怀疑,然而就在大汉还想扯着那凌水月衣衫责难时,忽然他脑袋一阵剧痛,竟突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原来此人是发了疯症,才来诬赖我家小姐,诸位还是敢快替他请医生诊治吧…….”

七妙忽的捅了捅发愣的凌水月,挤了个眼神给他,便是趁着人群纷乱,带她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枕水桥边又江南(下)

夏日里的傍晚,骄阳失了火气,燃的越是金黄,投出来的光,却越是柔和,那微风细细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远来的佃农猎户都敞开了衣衫,说说笑笑间,正从余杭东边城门小路漫步回城。

七妙与那凌水月却是顺着东门走了出去,他二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守关也没有多问,便径直放了出去,其实此地并非古庸城那种冲突要地,素来也未临过战火前线,故而平日里城门在夜间都是不用关的,仅有一两对官兵往来巡逻,以防偷盗或谁家走水什么的。

余杭城的东面,有一座葱郁秀丽的山峰,便是九鹿山,此山不大,林木葱郁,更因有着一泓清泉环山流淌,而显得灵秀非常,吧有一间寺庙便是建在山脚,这寺庙置有若干间殿院,沿着山势铺陈座落,也显得巍峨庄严,若问寺名,便是七妙与凌水月所要寻找的,赫赫有名的那间严书寺。

这时的山寺前门,夏树落叶,一个小沙弥正立在门前,双手合十应对另一人,在他身边放着一柄大的扫帚,想来有客来时,是正在打扫门前落叶。

七妙与凌水月的身形正坠在此人身后,七妙一抬头间,看到身前这位乃是一个番僧,只见他一身密宗教徒打扮,传个黄红相间的宽大袍子,头戴一顶艳如鸡冠,散着一行密密穗子的簸箕型帽子,这人身上,还披着两行深蓝色的法带,上面涂黑写着密宗法咒符文,这法带颇显别致,彰显出此人身份定是教中显贵,而与寻常修佛者位阶不同。

这时他正向那扫地小沙弥施礼问道:“佛修日月星辰,宇宙万物皆为法眼,这一地落叶也是万物一种,小师傅卖力洒扫,是否着相了?”

“啊啊?”小沙弥估计进入佛门时日不久,听这番僧发问,瞠目结舌,张着嘴巴,不知所以的啊了几声,脸红道“这位师傅你说的是啥,小僧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听他这么说,番僧笑了笑,他身材中等,脸算是胖的,笑起来时眼睛被叠起来的皮肤深深包裹,却流露出一丝眼光轻蔑。

“喂喂,大和尚!”凌水月听得这番对话,一时逞快,喊他道“扫一扫庭前落叶又碍着你什么事了,要在此难为人家!”

“哦?”这和尚回过头,打量了下身量不高,模样俏丽的凌水月,和她一旁颇有气质的这白衣青年,施了一礼,唱念一声阿弥陀佛后,不慌不忙的道来:“先前俺上山来时,正听得这位小师傅口出抱怨,说道日日扫,年年扫,春夏秋冬,皆有落叶,这扫起来好不麻烦,真令人心烦……..”

“他说的没错啊?”凌水月心直口快,抢着说道“便是我那小师弟秋心也会在秋冬之际抱怨亭中落叶掉落不停,要时时洒扫,很费时费力呢!”

“哦?”和尚心中忽然一动,问道“敢问女施主出身何门何派?”

“恩……我父亲是道统凌纵云,怎么了大和尚?”凌水月倒是不隐瞒,大大方方答他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高人之女,失敬失敬。”听得身前站着的是正道领军人物道统凌纵云的女儿,大和尚又施了一礼,笑眯眯的问道“高人之女,应有高论,可否一解贫僧疑惑?”

“什么疑惑?”这话说的,倒令凌水月疑惑了。

“先前说了,俺见了这小师傅扫着地上落叶,口中含怒,便不觉纳闷,这地上落叶也是天地造化一种,我佛中人,修佛修心不假外物,又何必着了寻常之相,扫着门前落叶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份寺庙体面,如此可是修心之举?”

这段话半含禅机,凌水月也是听不大懂,不过她也晓得,那和尚所论,想说的大概就是既然都是出家人,红尘已泯,忘却世俗,又何不任其自然,放过这门前落叶,凌水月却是奇怪了,反问道:“大和尚,门前落叶扫过了,干干净净的岂不是很好么?”

“是欲要门前干净,还是要心里干净你呢?”这番僧依旧笑眯眯的,说话中却尽是锋芒。

“哎?”凌水月有些恼火“门前干净了,看着整洁,心里也会舒服对不对?”

“哈哈……..”番僧看她有些羞恼的样子,不觉出口大笑,又是问道“难道这门前若不扫净,心中便要着恼了么?原来时时勤拂尘,说的便是这种境界,九鹿山上众僧修为不过如此,和尚我今日算是知道了。”

他这番话中投着真力,声音不大,却传音颇远,这番僧原来也是严书寺一位故人,想来自己一入此境,必被寺中高僧所留意,故而在山下大打机锋,就是为了让严书寺中有道几位高僧听个明白。

“大和尚啊大和尚,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凌水月终于按耐不住了,朱唇轻启,却像连珠炮说起来道“你说这宇宙万物扫也罢不扫也罢都是一回事,那何必执着与扫不扫这门前落叶,难道前者是着了相,后者就不算了么?”

“恩?”番僧被她这么一番喝问,脸上笑容稍显凝固,正咂摸凌水月口中话时,那姑娘却没有给她思索的时间,而是接连不断的抢着问道:“没扫掉的落叶是落叶,难道扫掉的落叶就不是落叶了?落叶本没有变化,大和尚你却替他操什么心?“

“啊?”番僧明显愣住了,

“再者你说修佛修心还分借不借外物,这借助外物怎么就不能修心了?若按你这么说,扫地算是外物,偏要一群人坐在蒲团上,捧着一本书从早上晨钟念到晚上暮鼓难道不也是借助了外物,诵读经文是修佛法,洒扫落叶就不算是修佛法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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