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不是什么蛊惑之物,倒像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沈丹阳心道。
那沈侯爷接着说“便在仙子走后那几晚,夜里宅院阴风阵阵,似有小儿啼哭之声,但是家丁去寻,又见不到人影,此后稀奇古怪之事越来越多,先是我那第七房小妾入茅房之时忽然见到了个活蹦乱跳的小鬼儿,吓得昏了过去;接着偏厅一件房又无故塌了,前几日厅里摆放的柳叶瓶更是无端摔碎在地上,当时厅内唯有我一人,只听咣当一声,一回头,那价值连城的瓶子已摔在地上碎了。”
“但是侯爷那时依旧不愿将此宝物毁去?”七妙问道
“这个…”沈侯爷带着几分唯唯诺诺道“我家养那毛道士认为此宝物乖戾之气,只消小小劫难便能化去,故而我…”
“胡闹!”七妙怒嗔道“你那道士连几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都对付不了!想那物几百年积聚的戾气怎么可能是闹个小鬼,摔个瓶子就可轻易破解?如此拖延,势必让情势愈演愈烈,说吧,接下来又发生了何事?”
“是是,自打家里不太平之后,沈某便出重金雇来护卫,保护一家老小起居,不料前几日家中饮宴,突然一股怪风刮来,直吹得护卫们东倒西歪,接着裹卷了我那几房小妾还有我那家中独子而去。”说到这儿,这沈侯爷不由得带上了哭腔:“想沈某我老来得子,平时宠爱有加,未曾让他受一日辛苦,那阵狂风忽的一下将席上众人卷上半空之时,沈某纵身一跃拽住了我那孩儿的腿,心道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救我儿平安…”
“可是…那怪风带着我们逐渐升高,渐到了屋檐之上”似乎想到当日离别之苦,富户满心哀痛的说“我那孩儿在空中大声喊痛,最后他大声对我喊道‘爹爹,莫要再拽了,再拽腿便要断啦!’沈某不得已,一万个不情愿,只好放手。”
这时的富户,早已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他犹记得那日不得已放开儿子的脚,自己摔在房檐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孩子被这阵怪风风逐渐带远,连着越来越不可闻的呼救声一起,消失在无边夜空之中。
沈丹阳和七妙都是孤儿,昔年为逍遥祖师所救,与其有虽名为师徒,实有父子之情,二人虽是修仙人,但对情之一字,自问也难做的波澜不惊,水火不生,现下观富商如此情态,均生出了恻隐之心。
沈丹阳不忍道:“这位沈侯请莫要惊慌,只要及时将那那宝物带来,想我师…师姐定夺之后自有法子救你儿子。”
“及时…”富商一愣,随即低头小声道“犬子被抓,已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什么!”沈丹阳与七妙同时惊愕道,前者更是一把抓住富户胳膊“已是三天前的事情?你怎能如此拖延人命!”
“丹阳!”七妙扯开沈丹阳,安慰那富户道“沈侯莫慌,想必是这三天中又出了什么事?”
这富商想必已被家中之事摧残的几近崩溃,此时的他,全无一方侯爷的威仪气度,只见他朝着沈丹阳又磕了个头,道“这位仙长,自从犬子出事,我心急如焚,本想当即就来寻仙子解救,不过还是我家那毛道士,他…他又给我出了个主意。”
第三章 幽谷仙府绝世处(下)
“是什么主意?”
“毛道士说,此重宝数百年来累次化解我家劫难,长期阻住邪鬼之物入侵,却也因此浸满污秽邪戾之气,若由他做法,大概能将此邪戾之气尽数化去,还宝物如初,那样我失去的家小也便都能回来了。”
“这个家伙,真是胆大包天。”七妙怒道“沈侯爷,你家这位道士学艺不精,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你若听其摆布,当真受害不浅!”
“是是,仙子教训的对!”沈侯爷忙不迭点头“都怪这个毛道士乱出主意,他做下法坛妄图净化那件宝物,谁知事不成功反丢了自家性命,还耽搁了搭救犬子的时间,真是害人害己!”
“什么,毛道士死了?”七妙讶异道。
“是啊,我已经让人用草席卷了这家伙的尸身,扔到城郊乱坟岗去了,想前几日这臭道士说动沈某,开祭了法坛,将那物置于坛上,法坛四周插了不少根幡旗,他又用朱砂画了些鬼画符贴满法坛四周,从早到晚,神神叨叨念足了三天的咒…”沈侯爷恨恨道“到了第三天,这毛道士自称请来天地人三清加护,更施出一道符击在宝物之上…”
“如何?”
“结果那物发出嗡的一声,竟从法坛上飞起,一下撞在毛道士头上,这倒霉道士大叫一声便跌下身子,待众人去救时,却发现毛道士已经圆睁着眼睛,死了…”他苦笑了一下“而那宝物居然又滚落到沈某脚下,我也只好将其收起来了。”
七妙一时无语,他心头唏嘘,想到自己与沈侯爷相识那个晚上,毛道士斗法败给了几个江湖术士,而自己又现身轻易将后者赶跑。毛道士定是丢这件事耿耿于怀,生怕自己在沈家失宠,这才冒险一搏,不料枉自送了性命。
他又念及毛道士丧命毕竟是因为自己施下的手段,脑海里又闪过才才沈侯爷念及失却独子时痛彻心扉的样子,心头不由得叹了口气,自问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些过了?但转念想到自己肩负的承诺与此宝牵涉到的重大干系,又不由得逼迫自己硬下心肠。他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对沈侯爷缓缓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此刻侯爷应该已经知道此物利害关系,贵府上诸多怪事,公子被抓,的确都是宝物上所附邪戾之气作祟,现在侯爷可同意把它交给我。”
七妙实不愿再有人因牵涉此事而受到伤害,也便直言不讳,一双美目注视着沈侯爷,不掩殷切之意。
“这这这…”沈侯爷踌躇半响
“人命攸关,刻不容缓,瞧你这副拖拖拉拉的摸样,可是还想怎么样?”沈丹阳不耐道。
“我…我,沈某还是想请仙子试试看能不能施法祛除此物的污秽之气,如果可以的话,小人还是想将净化后的此物供养回祖宗祠堂。”
“你这个家伙,事事都要讨得便宜,既要救得家小回来,又要净化此物,你以为事情都是说说便能成了那般容易么?”
“我知此事不易,要不…要不我那几房妻妾就不需要找回来了,只要犬子平安,此物恢复如初,沈某便心满意足了。”
“哎,你这个人怎能如此…”七妙顿时变了脸色,沈丹阳也是眉头一皱,但七妙最终并未发作,而是正色道:“祛除此宝物污秽邪戾之气,我自问也没有把握,那几条人命,却也当尽力去救,但是我要沈侯爷保证如果这此不能顺利涤清此物邪气,还请沈侯爷将其交予我来处理,以免再次祸及无辜!”
“嗯…此事还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断然不能!”
“嗯…”沈侯爷好一阵犹豫,半响之后,终于咬牙道“那就依了仙子!”
“好,如此便请侯爷把宝物拿出来,让我二人施法吧。”
“是是!”只见那沈侯爷低下头来,仔细从怀里摸索出一用锦帕子包裹着的物件,将其小心翼翼的捧给七妙,待七妙纤手取去此物后,沈侯爷又是朝着二人咚咚的磕了两个头道:“此宝沈某已经拿出来了,还请仙子务必救出我儿,沈某必当散尽家财以报消灾救命之恩。”
“侯爷不必如此,我自当尽力”七妙淡淡说道。这时见沈丹阳正目不转睛盯着这团帕子,七妙便将它递过去道:“师弟不妨亲自看一看此宝。”
“好…”沈丹阳迟疑着结果帕子,将其层层打开,只见这团锦帕裹着的,是一个尚不及一柄扇长的,暗棕色的木头盒子。木盒颇显旧迹,其上没有丝毫点缀纹饰,但却难掩一股古幽之气,而在木盒开启处,用朱砂笔写就“敕封”两小字。
沈丹阳自非凡人,此盒握在手里温润柔和,且难抑盒中圣洁高雅之气,盒内莫不是尚未出世的重宝,先前所云淫邪乖戾种种,实是虚无缥缈,不着痕迹,他望了一眼七妙,只见其也正瞧向自己,那眼神之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狡黠,沈丹阳与其一同修炼长大,凡事早有默契,见此自是了然于胸。
于是他问:“师姐可是要借助丹阳手中锦缎来祛除此宝所沾染的污秽之气。”
“正是。”七妙道:“还请师弟勉力一试。”
“好。”沈丹阳一正衣襟,心想原来七妙师兄今日来找自己,所为的就是此事,自从那日继承了逍遥宗掌门,除了宗内杂事,他也称得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这段时间每日钻研功法,参详锦缎,勤勉努力之下,功力日增,正自忖英雄尚无用武之处,现下正好有这个机会一展手段。
他已知此宝并未染上什么污秽之气,而是被人施加过力量强大的封印,虽不知师兄要得此宝的原因为何,又为什么不强取了此物,反而耍下手段哄骗那沈侯爷,但他心思早明,师兄想让自己做的,应该便是用锦缎之力破除此封印,而那封印之力历经百年,竟没有衰减几分,更是激起了沈丹阳少年心性。
思忖既定,只见沈丹阳伸手一招“疾来!”
第四章 天下问知谁人能(上)
只听得沈丹阳一声疾来,其洞府中门瞬时打开,而那匹锦缎便化作一团蓝光一闪而至,铺展在半空,如旌旗般舞动,其上更发出了艳丽夺目的光芒,沈丹阳纵身飞起,凌驾于锦缎之上,只见他饱提真元,两袖鼓鼓生风,左右两手各凝真气与两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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