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疑惑的问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慢慢寻找,相信离这儿肯定不远!”
寇仲果断地道。
“嗯……好吧。”
徐子陵答应着,然后二人悄悄起身,看见周围没人,顿展身形朝另一个人少的地方飞掠而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吃了狗屎运,二人所去的方向居然就是沈落雁居所的方向!
寇徐二人飞掠过无数重屋檐,躲过无数道名卡暗哨,转来转去都转花眼了,就是不知道那间才是沈落雁的居所,而这时他们刚飞掠到一座宅院前,准备观察的时候,只见一队十多人的青衣武士,正从一条巷子的那边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眼看自己无法再飞掠过去,只好潜入这片宅院,而两人不知道的是这片宅院正是沈落雁的居所,也算二人瞎猫碰到死耗子,随意乱钻,也能走对地方。
两人刚潜入宅院中的一间典雅古朴的厢房,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寇仲顿时大吃一惊,警觉地往窗外瞧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凤姿绰约的沈落雁,旋则目光被她旁边的妙龄女子吸引过去。
这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长得太美,这或者是因为她的轮廓予人有点阳刚的味道,可是皮肤雪白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比沈落雁尚要高出两寸,明眸皓齿,所有这些条件配合起来,竟毫不给沉落雁比下去,形成非常独特的气质。
两女前后均有随员,沿街缓步而来,沈落雁正和她指点谈笑,看来该是负起导游之责。
双龙对望了一眼,均看见对方眼中的骇然之色,忙又向窗外望去。
只见沈落雁领着那长相刚健动人的妙龄女子,并肩来到屋外的小花园里,前者介绍道:“落雁最爱看到果实累累的情景,所以植的大都是果树。”
女子赞道:“雁姊真有心思,谁想得到在深巷之中,竟有这等人间胜境?”
沈落雁谦虚道:“玉致莫要笑我,你们宋家的槐园名列武林十大胜境之一,怎是我这小窝能够比拟的。”
寇仲和徐子陵心头一震,这才知道原来此风姿独持的美女,是宋阀的人,却不知她和宋师道是什么关系。
两女停步下来,欣赏树上的冰卦。
宋玉致淡淡道:“今趟玉致来访,以雁姊的才智,当猜到一二吧?”
沉落雁沉吟道:“不知是否与宇文化及在那昏君前造谣生事有关呢?”
宋玉致笑道:“早知瞒不过雁姐,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沈落雁油然道:“那么另一个原因,该与杜伏威有关,听说他攻占历阳后,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谁都不卖人情,据我们的消息,最近他们扣起了你们的三条盐船哩!是否真有这回事呢?”
宋玉致淡然道:“雁姐的消息真灵通,难怪这么得密公倚重!”
沈落雁抬头叹道:“我真不明白杜伏威的脑袋里装载的是什么东西,际此杨广大军源源进驻江东的时刻,还胆敢树立像贵阀那种强敌,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寇徐两人心中恍然。
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这么抢截盐船,大大威胁宋阀的威望和生计。故而宋阀特派出来玉致,希望能连结李密,好以南北联手之势,夹击雄据历阳以杜伏威、辅公佑为首的江淮军。
不过现在瓦岗军刚生内讧,更值隋军密谋反攻,恐怕李密无暇他顾。
宋玉致微笑道:“杜伏威想是逼不得已,却不该惹到我宋家来,我们三番四次向杜辅两人交涉,均不得要领,家父为此震怒非常,决定不惜一切,都要好好教训杜伏威,但却因不知密公意向,才派出玉致前来谒见密公。”
沈落雁叹了一口气道:“玉致该知我们一向与江淮军互相顾忌……”
宋玉致打断她道:“我们新近得到消息,江淮军自进占历阳后,竟按兵不动,只是不断巩固所占土地,实是用心叵测,雁姊可有耳闻?”
沈落雁道:“玉致是否指杜伏威希望杨广能稍喘一口气,可分神来对付我们呢?”
宋玉致淡淡道:“只此一项,尚未足使场广能全力对付你们。”
至此她把话题急转直下道:“不知雁姊有否听过一个叫曲傲的铁勒人?”
沈落雁愕然道:“玉致说的是否有‘大盔’之称、横行西疆的曲傲?此人声望之隆,直追突厥的”武尊“毕玄。恐怕杜伏威都请不动他,未知玉致为何忽然提起此人?”
宋玉致正容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铁勒人一向为突厥死敌,见突厥在中原影响日深,遂萌生想分一杯羹的野心。曲傲正奉有铁勒王密令,到来联结中原新兴的势力,希图浑水摸鱼,占点便宜。”
沈落雁皱眉道:“曲傲竟看上了杜伏威?”
宋玉致好整以暇道:“不但如此,他们还密谋刺杀密公。假若事成,杨广定会趁瓦岗军乱作一团的时刻,全力攻打你们,那时杜伏威就可趁势吸纳瓦岗军的离散队伍,并把势力扩展到北方来,否则有你们瓦岗军一日,杜伏威仍难以向北扩展。”
只看沈落雁的神色,寇徐二人便知这曲傲非同小可。
宋玉致嫣然一笑,问道:“雁姐你说这个曲傲和现在正如日中天的李怜花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些呢?”
沈落雁心中一震,反问道:“玉致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呢?”
宋玉致笑道:“雁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落雁马上恢复了自然的神色,狡猾神色一闪而逝道:“依我之见还是那个‘大盗’曲傲厉害一些吧。”
宋玉致却道:“哦?雁姐真是这般认为的吗?我看雁姐是言不由衷吧。”
沈落雁不置可否,道:“玉致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宋玉致道:“玉致提起他是因为自己最是崇拜那些大英雄了,再者家父最近对此人也倍加留心。前些日子,我偷偷跑到家父的练武之地‘磨刀堂’,更是看到家父把李怜花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的最上方,故才有此一问。”
沈落雁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她也听说过宋缺的练武之地有这么一块磨刀石,上面刻着名字的人都是他这一生瞧的上眼的人,而名字越是往上,则越是被他重视。天下间无数高手,但能在磨刀石上留有姓名的也不过二三十人耳。可是宋缺却是把李怜花这三个字刻在了最上方,可见对其是极度重视。
“不知阀主如何评价那李怜花?”
沈落雁问道。
宋玉致笑着答道:“家父只说了四个字,‘深不可测’!”
“想不到我李怜花会被‘天刀’宋缺评价如此之高,看来我还真是挺受他关爱呢!”
李怜花隐身藏于屋外,心中虽是这样想,脑中却是不停的闪动着这个宋阀第一美女的身影。
突然,李怜花心头一突,眼中精光乍现,向不远处的阁楼望去。
第040章 大战影子刺客!
李怜花身形快速一闪,闪身向阁楼飞去。
而阁楼内,这时正好有一个神秘的身影匿藏于房梁之上,从身影可判断出是一名男子,身着黑色夜行服,眼中精光连连。身若鬼魅,形似幽魂。
“咿,怎会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冒出来呢?”
男子轻声嘀咕道。
慢慢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忙凝聚目力像四周搜寻着,却毫无收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可是从事刺客多年,甚是精于刺杀之道的他,凭自己的感觉敢肯定有人在自己的身边窥视自己。一丝寒意爬上心头,自己被人称做是“影子刺客”可是今天却是摸不着敌人的影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想必阁下就是‘影子刺客九’杨虚彦了吧。”
一把声音突然在杨虚彦耳边炸响,透着森森寒气,弥漫着无形的强烈杀意。
杨虚彦惊诧的迅速将头转向自己的右边,见一个相貌英俊儒雅的白衣书生傲然站立在自己身边。
他顿时心中狂震:难道他一直都在站在我的身边吗?怎么我会一点也觉察不到?若不是,那他又是何时来到我身边的,能瞒过我的耳力,此人的轻功尚在师傅之上。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般厉害的年轻高手,难道是……李怜花面露微笑的看着他,咳了一声。
杨虚彦一震,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双脚用足劲力,足尖点地,身形向后暴退而去。轻功甚是高明。
疾然而下,却落地无声,杨虚彦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李怜花的身上,李怜花也一直伫立于房梁之上,负手于身后,微笑着看着他。就在杨虚彦落地的那一刹那间,眼中便消失了李怜花的身影。
杨虚彦顿时有些慌了神,凝目在房梁上搜寻着。
“你在找什么?”
相同的声调冷冷的从他的身后传来,“是在找我吗?我在你的身后,你为何却向上看?”
杨虚彦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究竟是什么身法?为何自己感不到一丝气息呢?心中震惊,脚下却没有一刻停留,飞速转身,后退,拔剑在手动作异常流利。脸色凝重,如临生死大敌般警惕的盯着李怜花,眼神中却流动着恐惧。
李怜花依旧笑着看着他道:“身未战而心已怯,我看不动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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