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日未曾进食,这时早已饥肠辘辘,辗转几条街,但见一家名为“太白酒楼”的店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于是踏入“太白酒楼”。
那酒楼果然生意极好,却是有条不紊,我一走进,便有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先唱了个喏,道:“请问客官几位?小的好给您老安排。”笑道:“就我一个。”那小二道:“客官这边请。”引我到一靠窗的座头坐下,那小二又道:“客官要吃点什么?”我问道:“你们这儿可有特色菜?”小二道:“那可就多了,出名点的有太白鲤鱼,水煮白鲢,莲花童子鸡,还有二十年的太白佳酿,贵客想尝尝什么?”我一呆,还真不知吃什么,便道:“那就每一样给我上一道吧。”那小二吆喝着:“好咧,客官请稍侯。”我点了点头。
那座位甚好,窗外便是滚滚长江,极目远眺,寒江上帆影点点,勾画出一副极美的图画。我忍不住轻轻吟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忽听得身后人有道:“好!”我愕然回头,只见隔壁座上一位中年文士,相貌清癯,虽是寒冬,却手拿一把摺扇,轻轻挥动,扇上一朵梅花特别显眼。
那人见我看他,笑道:“这位小哥真是雅人,只是独赏风景,未免寂寞,不如过来同饮一杯?”我笑道:“兄台过奖,在下胡乱吟诗,却是唐突胜景了。”说着走了过去。
那文显得颇为高兴,道:“听小哥口音,不是本地从氏?”我道:“我……我是安徽人氏,有要事特来应天。”那文士“哦”了一声,道:“原来小哥也是来争那驸马之位的?”脸上神色颇为失望。我笑道:“在下在路上曾听闻皇上要为‘天赐公主’选驸马,也不知是否属实?不过在下此来,却不是为了获得美人青睐。”那文士脸现喜色,道:“我原想像小哥这样的人才,不会效那庸俗之流,我果然没有看错。”
这时小二已上菜过来,我叫他把酒菜都端到这一桌上,看那中年文士面色和蔼,也不像歹人,登临他同桌共饮吧。
只听他道:“敢问小哥高姓?”我道:“我叫阳阳,初次来应天,兄台应该是本地人吧?”那文士笑道:“是不是本地人,那也难说得紧,我姓方,叫方孝儒,小哥可曾听过?”我摇了摇头,道:“原来方兄还是位名人?想是在下孤陋寡闻,未听人说过。”那方孝儒哈哈大笑,道:“如此最好,我最怕繁文礼俗那一套了,今天认识阳兄弟,真是高兴,来,咱们对饮三杯。”
我听他说得豪爽,心下也甚是高兴,酒过三巡,我问道:“方兄,小弟在来时途中曾听数批人说起皇上招驸马之事,来到城中,也见到到处都是江湖人物,不知个中详情,方兄可否见告?”方孝儒道:“说起这‘天赐公主’呀,那可是天下无双,容貌暂且不说,皇上简直当她是心肝宝贝儿,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不,要好好儿挑选一个乘龙快媚,让‘天赐公主’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奇道:“这来的人这么多,兼之龙蛇混杂,好人坏人都有,要是出个什么意外,那不是弄巧反拙吗?方兄,这驸马到底怎么招?”方孝儒道:“具体怎么招,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除了比试武功之外,还要比试文采,应得文武全才,天下无双,那才是最后胜出。”
我“哦”了一声,道:“看来这应天府如此热闹,都是这驸马的事儿给闹的。”方孝儒道:“可不是吗?好好一座应天府,偏偏来了这许多俗人,我看着就憋气。”我笑道:“方兄也不用着恼了,想来这‘天赐公主’容貌出众,我看来的都是想一睹芳容的居多。”
方孝儒道:“这‘天赐公主’其实并非皇上亲生。”我奇道:“什么?”方孝儒道:“那是一年多以前,皇上出去狩猎从外边带回来的,这一回来呀,那可不得了,迷倒了众多王孙公子,青年才俊,偏生她一个都看不上眼,皇上才不得不出个‘招驸马’的招。”
我道:“那这下城里可就热闹了。”方孝儒道:“招驸马的日子定在腊月初八的‘腊八节’,这几天还要陆续来很多人,我看这应天府,那可就乌烟瘴气罗!”我笑道:“方兄不喜热闹,那还不呆在家里清静,跑来这酒楼干嘛?”方孝儒道:“还不是这‘太白鲤鱼’给闹的?我三天不吃这里的‘太白鲤鱼’呀,心里就闷得发慌,只好委屈一个耳朵,照顾一下嘴了,不过今天结识了阳兄弟,可算是不虚此行。”我笑道:“原来方兄也是好食之人呀!”二人相互大笑。
第二十一章 邂逅名儒(下)
更新时间2009-10-10 11:12:26 字数:3051
这一顿吃得好不痛快,和方孝儒畅谈,我真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人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星相占卜,无不信手拈来,滔滔不绝,我只有用现代人的观点穿插一两句,却又恰到好处,当然了,古人对天文地理,哪有现代人的高科技了解得清楚?我的每一句话,无一不是点到了关键,因此引得方孝儒大发概叹,将我引为生平第一知已,我却知道自己肚里那点水,要不是沾了现代人的光,恐怕早已哑口无言,不知所云了。
我正听得眉飞色舞,如痴如醉之际,一个公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先对着方孝儒行了一礼,道:“大人……”向我看了一眼,便附在方孝儒耳边说了几句话,方孝儒脸色一变,站了起来,道:“当真?”那差役道:“孟大人如此说,小的不敢欺瞒大人。”方孝儒转过头来,对我道:“阳兄弟,今天得识贤俊,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俗事烦扰,不得不去了。”我笑道:“你我一见如故,就别客套了,方兄有事请便,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方孝儒道:“好,阳兄弟,待你的事办完了,到城东‘逸雅阁’找我,到时再和阳兄弟把酒言欢。”我道:“好,方兄,你请便。”方孝儒一抱拳,转身离去。
我望着窗外江水,心想这方孝儒博学多才,真是异人,偏偏人又如此豪爽,这个朋友大可交上一交,听刚才那差役叫他大人,似乎方孝儒还是个官员,管他呢,官也好,民也好,对我都有一样。
酒足饭饱之后,出了“太白酒楼”,望着茫茫人群,却不知向何处去,心想头一次来应天府,先玩一下,也算不枉此行。
应天就是现代的江苏南京,朱元璋建明朝后定都南京,但那时初改名不久,还是有很多人叫这里作应天府。南京又是南宋时的一座大城,因此虽饱经战火,仍是繁华无比,现下是太平盛世,更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我信步所之,忽听得前面人群蜂涌,我走向前去,拉住一位老人家问道:“老大爷,请问前边发生了什么事?”那老人家道:“知府大人要升堂断案了,他可是个青天大老爷啊,大都赶着去瞧呢。”说罢朝前奔去。我心下好奇,心想还没见过现实版的大人断案呢,不如也跟去看看。
来到那府衙门口,但见人头攒动,涌挤不堪。我运起九阳神功,轻轻拨开挡路人众,挤到了门前,猛听得府内衙役一声“威武”,一人从后堂走了出来,我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原来知府大人便是那酒楼邂逅的方孝儒,刚才在酒楼粗布衣裤,谈吐斯文,这时换了一身官服,头顶乌纱,便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只见他惊堂木一拍,喝道:“将人犯带上来。”只见两边衙役从后堂带出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头发散乱,一出来便大叫:“大人,冤枉啊!大人!”方孝儒又是“啪”地一声,立即鸦雀无声,听得他道:“堂下何人,你有何冤屈?从实道来,本官为你作主。”
只听那妇人道:“民女黄氏,城外柳家村人氏,自幼卖入城北张家为婢,那张家少主人张开宝见民女美貌,多次调戏民女民女不从,他便用强将民女强奸,民女不堪受辱,便逃回娘家,可谁知昨天张开宝竟死在自家床上,张开宝的夫人李氏却污赖民女杀了她丈夫,民女确实是冤枉呀,大人!”
方孝儒沉吟了一会儿,喝道:“带李氏!“不一会儿,衙役又带到一个妇女,这女人涂脂抹粉,倒颇有几分姿色,只见她哭哭啼啼地道:“大人啦,你可要为民女作主呀!想我那夫君正当壮年,却惨遭杀害,民女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呀?”方孝儒道:“要氏,你说黄氏杀了你丈夫,可有证据?”那李氏道:“有,这双鞋子,是在我丈夫房里发现的,确是这贱人的无疑,他二人趁我不在,竟在房里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那也罢了,这黄氏贪图我家财物,竟将我丈夫害死!”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倒也悲切。
方孝儒问:“你丈夫是几时死的?”李氏道:“昨天下午,大概申时上下,我上街买了布料回来,就发现我丈夫身死。”方孝儒道:“可黄氏说她遭你丈夫强奸,当天即回了娘家,黄氏,你说你回了娘家,可有人证?”那黄氏道:“民女柳家村的父母及乡亲都可作证。”那李氏接口道:“大人,我也有人证明她昨天下午在我家出现。”方孝儒道:“哦?是谁?”李氏道:“就是民女的丫环小翠。”方孝儒对左右道:“带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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