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发现了对方看着自己,她亦然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那抹情意,于是她也无比认真的看着林易,像是要从他深邃的眸子中看出什么道理。
两人面对面的宁静相视,师姐的秀手依旧停留在他比自己还要低矮几分的左肩上,在她的鼻间有些轻微细腻的呼吸声,林易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之气,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所带有独特体香。
于是,某人的鼻子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认真说道:“师姐,你的眼睛可真好看,但你为什么总要用白纱遮住你的脸呢?”
师姐感受到了对方口中的认真,所以没有生气,她亦然认真的看着林易,然后轻启玉口说道:“你知不知道看我眼睛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啊?”林易惊呼一声,忽然觉得背后都是一凉,他被师姐的这句话语吓得不轻,然而便在此刻,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还在寮城时,师姐差点用眼神将堂堂储界期巅峰的唐国良杀死。
那是一种异常可怕的眼神,仿佛带有什么魔力,让人生畏。
所以,林易有些脸色难看的收回了视野,再也顾不及对方身上的那些清幽香气,他赶忙向后退开了两步,左肩更是一扭便将师姐的右手给摆脱,随之带有顾忌说道:“师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虽然你的眼睛真心好看,但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当赌注,不该看,实不该看。”
师姐见到对方退却,冷漠的眸子微微表示不屑,说道:“怎么,现在你又害怕了?”
“我那不叫害怕!”林易皱着眉峰争辩,他看了一眼身旁那纯净如莲的师姐,随之便牵着大黑马便向院外篱笆走去,而就在他将要离开之时,他忽然又回头说道:“我那叫有自知之明。”
“你似乎还未解释之前的事情。”师姐静身站在小院里,修长的身躯望去婀娜多姿,无比好看。
“其实那真的没有什么,老先生说得对,师姐你就是太执着了。”
……
……
林易与闰安骑马离开了小院,前往山谷祠堂而去,但师姐没有走,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见那个充满妖气的小女孩,所以她牵出了踏雪白马,向村中的东面奔腾而去。
东面是她没有去过的地方,而那里也有着茫茫大山沉浮。
大坝村的人们喜欢前往村东面大山,因为他们可以从大山里面狩猎到猎物,而且他们也喜欢往山里奔跑,山里面不仅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同时也有着各式各样的野果存在。
白马奔驰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脚下的四蹄踩踏在村中的鹅卵石小道上,发出了一声声的畅响声,师姐依旧白衣束装着身,英姿飒爽,白纱裹在她的俏脸上,遮住了她的容颜,但却使其充满了神秘感。
满头如瀑的青丝散落于她的后背,随着白马的快速奔驰后,迎面拂来的大风不禁将其轻柔的发丝随风吹动起来,而且舞动时的青丝一眼望去,就如大海里掀起的层层海浪,十分美丽。
大坝村的村口近在尺咫,师姐用余光撇了一眼空中那尚且还未彻底变得炙热的艳阳,随之便又轻跨了两下白马腹间,使白马的跑动速度愈发迅猛起来。
呼的一声后,白马直接穿道而过,它的身影无比快速,只给小道上的人们留下一道白色影子。
一名看去年龄并不大的男子从屋中走出,他看见了那道一闪而逝的白影,但他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他很是好奇的眺目遥望,想看看那远离村中的白影到底是什么,然而无论他怎般眺望,都无法再看见对方的身影,因为就在眨眼之间内影子已经拐弯道路,彻底离开了大坝村。
师姐骑乘在白马上,白马蹄踏于黄土间,一阵浓郁的烟尘从道上卷起,劲风吹动了那道边两岸的各种青草稻穗。
一颗独立的古松出现在远处,古松的躯杆笔直竖立,它安静的生在小道旁边,树下却安有一快并不是很大的石头。那是一块人工摆设而成的石头,石头边上有着一堆火烧的炭灰痕迹,而且就在这堆炭灰的边上,还摆有两大盘丰富贡品。
师姐手提马缰,一人一马不断驶向那颗古松,而就在她达到古松面前时,她的眸光便直视着这两盘贡品,然后不断思索起来。
……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假情义
古松下存有一块普通的石头,它通体泛着黑褐色,与其它岩石想之比较,并不会凸显出什么不同的区别。
师姐从踏雪白马上一跃而下,随之逐渐走近那颗矗立着的古松前,古松看去年代久远,树杆粗的即便是五六个成年人来围抱也抱不过来。
师姐冰冷的眸子直视树下的那些香火与贡品,没有去看那颗高大几十米的古松,她看着石块旁边的那堆炭灰,看出了那堆炭灰应该是昨夜所留下的炭灰,而且不止是炭灰没有尘土,甚至就连旁边磁盘上的贡品看起来都尚且新鲜。
于是,她直视贡品的秀眉渐渐微蹙了起来,仿佛这些古老的祭天方式让其联想到了什么。
一群大坝村的居民从东面不远处的群山中走出,他们脸色异常难看,脸上充斥着疲倦与苍白,而且就在他们身上沾有无数绿色草叶,像是在昨夜间进入了群山当中,随之又从群山的草堆里走了出来。
师姐转头看向那远处不断迎面走来的大坝村民,随之离开了那颗古松树下,她跃上踏雪白马的背上,居高临下的向前奔驰而去,而就在她离人群不足十米后,便率先扯住马缰停止了下来。
师姐安然的立在大道中央,座下依旧是那匹俊美的踏雪白马,大坝村民见到眼前这名白衣束装女子骑于不知名的坐骑身上,看着她陌生的身影与白纱遮颜,自然而然的便满是好奇停下脚步。
他们目光萧索,但看着师姐的时候就像是充满惊异,许久后,人群中的一人突然说道:“不知姑娘何许人也,又要往何处去?”
“前面东山!”
师姐眸光平静,随口回答,她看着眼前那道看似有些暗沉的树林山口,然后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接着说道:“此刻尚且属于清晨时分,你们为何又如此狼狈从山中走出,而且身后那位大姐为何要哭泣?”
人群中,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少妇拂袖擦泪,她两眼通红,看起来伤心欲绝,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先前问师姐的话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在此刻听到师姐的询问后,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那哭泣的少妇,随之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悲痛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等之所以会从山里走出,其实是在寻找我前日失踪的侄儿,他也正是我侄女,红花的丈夫。”
红花自然指的是那名拂袖哭泣的女子,她长的并不貌美,或者说悲痛时的她看起来并不貌美,因为哭泣总是让人怜惜的。
师姐顺着男子话语望去,瞧见了躲在众人身后的红花,红花依旧满是悲痛哭泣,根本没有理会师姐的注视。
对于常人来说,失去丈夫的痛楚毕竟难以难受,然而对此刻的师姐来说,她却从那名少妇的身上看出了许许特别的含义。
流淌着的泪滴是真实的,红花哭得通红的眼睛也是真实的,然而她真的是因为失去丈夫而痛心吗?
师姐可不认为她是为失去丈夫而痛心,别人或许感觉不到红花是真假哭泣,但师姐可以隐隐看出对方那做戏般的下流伎俩,因为她的眼睛亦十分清明的看到了身在红花边上的那名年轻男子,看见了后者的左手正无耻的放在了红花臀部上,不知寓意何为。
对于男女接触之事,师姐其实并未有多大的抵触,然而对于一名男子摸着自己的臀部的话,她想想便会觉得很是恶心反感,况且眼前的红花本就是才刚刚失去自己的丈夫,如果她真的对自己丈夫身怀情义,此刻在自己的叔叔面前又如何能够忍受别人对自己的那种地方进行随便动手触摸?
所以师姐想了想便明白了很多事,但她并未揭开红花与那名青年男子之间的无耻勾当,此事本与她无关,她根本犯不着去多管闲事,所以她沉默片刻后便继续说道:“不知你们可是找到了大姐的丈夫?”
师姐问的很隐蔽,但其心中却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们必然没有找到,所以红花的叔叔满口叹息,然而就在他刚欲开口之时,先前那触摸红花臀部的青年男子却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他看着眼前这名白衣胜雪的姑娘骑于坐骑之背,看着她一身都完美无比的身材,随之口中解释说道:“我们没有找到红花的丈夫,哎,想必他已经彻底离开我们了吧,只是可怜了红花,毕竟他们才私定终身不久。”
红花闻男子言,表面上哭泣的愈发离开,只不过心中却变得有些又喜又怕起来,因为只有她与这名青年男子知道,其实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丈夫。
师姐听到青年男子上前来辩解,心中不禁冷笑连连,然而她平静的眸子却依旧丝毫未变,她看着这名青年男子,冰冷的眸光像是要迸发出电光;而青年男子在见到对方那圣洁的目光后,不禁觉得自己似乎被对方看透了般,心中骤然失色起来。
于是,师姐沉吟了片刻,随之便继续问道:“如此看来,古松下的那些贡品都是你们摆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