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谋 (神盘鬼算)

　　我们跟乐水是联盟关系，虽然只是暂时的。

　　要是陈空真一枪把乐水崩了.....这麻烦可就大了.....很可能我跟陈空都得赔命。

　　至少现在的我们还挡不住新义堂不顾一切的冲击。

　　“这是嫂子吧？”乐水好奇的看着杨雪儿，杨雪儿也在看着乐水，礼貌的笑了笑：“你好，我叫杨雪儿，是易苍的女朋友。”

　　“嫂子好，我叫乐水。”乐水笑道。

　　杨雪儿对乐水很是好奇，因为平常她平常在我们身边见到的不是老混子就是小混子，总而言之就是没一个好人。

　　乐水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学生一样，而且还背个书包，当即杨雪儿就认定了。

　　这男的似乎是我身边唯一的一个好人。

　　当然了，我得知她的看法后差点没吐血出来，就差拿刀子自尽了。

　　乐水那阴货是好人？！妈了个蛋的！他比我还阴呢！

　　好几次我险些就栽在他手里了！他要是好人那么我不就是大慈大悲的仁义之士了吗？！

　　互相打趣了几句，我跟乐水慢慢聊了起来，但都没聊现在双方帮会的处境，这是个边界问题，能不沾边还是别沾边的好。

　　“姓易的，你是不是把老爷子给忘了？”

　　“我草！我最近还真忘了去看他了！”

　　“他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呢，说你为什么不去看他了。”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吗？”

　　“哟，姓易的也有好奇的事儿了？啥事？”

　　“老爷子是什么身份？”我满脸疑惑的问道，想起司徒他们对老爷子的恭敬，我更是摸不着头脑，这问题一直都困扰我很久了....

　　乐水迟疑了一下，显然是在想给不给我说答案，良久，乐水叹了口气：“下山虎的辈分够大吧？”

　　我点了点头，下山虎是整个C市有名的人物，在道上他的辈分已经是最大的了。

　　“老爷子辈分比他还大，你自个儿琢磨吧。”乐水耸了耸肩。

　　“比下山虎还大？！”我彻底震惊了，感情那老帮菜也是道上混的？！

　　乐水站起身凑到了我身边，看了看一脸好奇的杨雪儿，他低声对我说：“在三十年前，不对，哪怕是二十年前，道上就没有不认识老爷子的。”

　　“老爷子外号是什么？”我皱紧了眉，乐水给我的答案出乎了意料，我真的没想到老爷子能有这种骇人的身份。

　　道上混的都有名号，说不准老爷子的名号我听说过不是？

　　“如来。”乐水细声说。

　
第十八章 曾经的老城区

　　黑道年年改，江山百年换，这是许多人都明白的道理。

　　无论你是混出了多大的名头，最终自己的名声也只是会跟着时间消磨而去，十年内有人知道你，二十年也有人多多少少听过，但三十年四十年后，谁能说得准？

　　或许到时候能清清楚楚记住自己名字的，那就只有自己的墓碑了。

　　三十年前，C市黑道三足鼎立，新城区的太子爷，中城区的钱不缺，老城区的如来佛，这三个大哥是当时的顶尖人物。

　　太子爷有势，背后有白道撑腰，在新城区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钱不缺有钱，当时他就是黑门掌柜的，与现在接活儿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他几乎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包括毒。

　　至于老城区的如来佛.....

　　“他是C市最能打的人，没有之一。”乐水说这话时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凝重，一言一句的说：“包括现在也是，别看老爷子年纪大了，但在两年前，鳄鱼叔不服老爷子的传言，去找他单挑切磋，结果....”

　　“鳄鱼被打残了？”陈空兴致勃勃的问，将幸灾乐祸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挨了老爷子一拳头，掌骨裂了。”乐水苦笑着说：“鳄鱼叔最厉害的就是他的手劲，这是第一次手掌受伤，也是最后一次.....”

　　据说老爷子当年也是个傲气冲天的人物，唯一的想做的事就是统一C市的黑道，也就是传说中很狗血的一统江湖。

　　其中的详细过程没有人知道，外人只知道老爷子成功了，但也输了。

　　“他们打得太厉害了.....惊动了上面的人.....”乐水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扫黑风暴，老爷子手下几乎全栽了，好不容易统一的C市又乱了起来.....”

　　刀爷曾给乐水说过一句话，这话是从老爷子嘴里听来的。

　　“只有到最顶点的时候才会发现，在白道的眼里，我们连狗都不如啊....”

　　听完这一个个近乎传说的故事，我对老爷子的印象再度改变了。

　　原以为他就是个有神秘身份的老头子，但谁能想到他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挺羡慕你的。”乐水这么对我说：“老爷子欣赏我，但貌似不太喜欢我，说我脑子里的坏水多，我问他喜欢谁，他说就喜欢姓易的小子，眼神干净。”

　　“该，叫你个孙子爱跟人玩儿阴的。”我哈哈大笑道，想了想，说：“走吧，今儿顺道去看看老爷子，很久都没去看他了。”

　　陈空没跟我去，说是看个老头有啥意思，还不如去会所里看美女呢！

　　小七则是要忙，因为我给他的任务挺麻烦的，而且还不能出错，错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没打算带杨雪儿去，毕竟有的事不打算让她掺合，知道的越少她就越安全。

　　但是......

　　“我下午没课，老师说我成绩好，今天下午的自习可以不用去，让我回家休息。”杨雪儿可爱的笑了笑，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会让我去的对不对？”

　　我的回答本是对个蛋！但一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吗的，反正老爷子那儿又不是龙潭虎穴，也没什么危险，带着她去看看也行.....

　　我带着杨雪儿加上乐水，一行三人打了个车就直奔老宅。

　　这老头子貌似爱喝酒，我今儿特地给他准备了一瓶五粮液，三千多的，买的时候我都肉疼！

　　“小兔崽子，知道来看我了？”开门的正是老爷子，他今天穿着的大棉袄看起来特喜庆，就跟个肉粽子似的，干巴老头穿棉袄，那视觉冲击力......

　　“这不是最近忙昏头了吗？”我无奈的笑着，抬了抬手里的塑料袋，眨了眨眼睛：“好酒，五粮液。”

　　瞬时，老爷子转怒为笑，大笑着骂着脏话把我们给迎了进去。

　　吗的乐水是不是唬我呢？这老货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里那个能打的如来佛啊....

　　难道是因为他老了？或者他的爱好跟小说里的那种神秘高人一样喜欢玩扮猪吃老虎？

　　这时候老爷子才看见我牵着的杨雪儿，一时老爷子的目光很是怪异，似乎是在嘲讽我。

　　“哎哟卧槽，小屁崽子还会搞对象了？”果然，老爷子嘲讽我了。

　　杨雪儿礼貌的对老爷子笑了笑，微微鞠身：“老爷爷好。”

　　看着眼前这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老爷子愣了愣，随即，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点点头说：“小丫头你好，都进屋坐着吧，外面冷。”

　　见老爷子步伐有点阑珊，杨雪儿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笑嘻嘻的说我扶您吧，地滑别摔着了。

　　“小兔崽子眼光不错，这丫头不错！”老爷子的笑容与平常不同，这时他一点都不像往日的那老流氓混子，反而是像一个久经沧桑的老人，真的，看得让人心酸。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还能活到现在，竟然能躲过上层的扫黑风暴外加“长江后浪”的冲击，他真的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当然了，我更不知道下山虎他们为什么对老爷子这么尊敬。

　　我一言不发的跟在老爷子身后，看着他步履阑珊的样子我忽然有点发愣。

　　几十年后，我和陈空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样也算不错了，混的人想得到善终，一个字，难.....”乐水是个聪明的人，一看我的表情再加上眼里复杂的神色就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摇摇头对我说：“想得善终，那就必须站在顶点。”

　　“站在顶点的肯定是我。”乐水笑了笑。

　　“是我跟陈空。”我毫不退让。

　　话落，我们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我们还能笑得出来，也能跟朋友一样聊聊天，喝喝酒。

　　但等这一局棋下完，我跟乐水肯定就得兵戎相见，不可能再这样和谐下去。

　　最后的结果必须是有一个人要死，那个人或许是我，也或许是乐水，谁都说不清。


第十九章 小鱼小虾

　　“现在多热闹，但指不定过段时间就只能看见你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了。”老爷子非常轻松的说，语气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话音一落，老爷子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抓出了一把糖果，笑呵呵的递给了杨雪儿：“丫头你吃，这玩意儿我吃不了，牙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