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每天的希望,但是,也存在一些就算是不见了也不会引起注意的孩子们——他们是被遗忘,被抛弃了的存在。在生活中大家都是很忙的,就算是警备队也不见得会有精力寻找这些孩子。
“呼呼呼!哈哈!”
男人的笑声猛地提高,与之相对的,孩子们的悲鸣已经此起彼伏了。这些悲鸣仿佛被男子当成了美妙的乐曲,他就像是在起舞一般摇动着身体。被他提在手中的烛光依次照着孩子们的脸,露出一张纸凄惨的面容。
“大叫也好,求我也好,都是没用的,没人会听见你们的声音,也没有人能够救你们。”男人粗暴的嚎叫着,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王国中的暴君一般,“这就是你们的命运——你们只能接受他!”
说罢,他粗暴地拽着一个对上了眼的少女的手臂,那条手臂细得难以置信,上面布满还没愈合的伤痕,几乎可以见骨。看着少女惊骇异常的面孔,男人笑声越发高了起来,癫狂的颤音充斥着。
就在这时……
“求求你放过那个孩子吧!”
沙哑的呼喊从另一侧的地牢传来,那是一个面容凄惨的妇人,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留着洗不去的施暴痕迹。看她的脸型,和那个被抓住的少女有几分相似——有可能她就是那个少女的母亲吧。
可是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她,又怎么能拯救自己的孩子呢?
男人嗤笑着,仿佛是刻意要让妇人绝望一般,他从腰后取出一只巨大的马鞭,比划着想要向少女的脸上挥去。
莉琪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愚蠢的血与暴力……”
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记忆,她更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无论他看到了什么,也无法做出相对的反应。这是沉淀在这片土地中的记忆碎片,还是某个侥幸逃生的人在缅怀过往悲惨的经历呢?
可是她突然说话了:“蠢死了……”
并非是莉琪,说话的这个“视角”的主人——同时也是这份记忆的主人。莉琪明显的感受到了视角的移动。可想而知,他或者她在执行又一次的行动,一次又一次的挖掘出埋藏在记忆之海深处的片段。
“是谁!”
听见说话声的男人将手边的少女甩到一边,用蜡烛查看着周围。但是地下室里只有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他确认着他们的样子,一边怒问“谁在说话?”。黑暗模糊了他的感官,他只能一个又一个地找着。
就在这时,趁着他背朝着自己的时候,视角的主人动了起来,抄着一块散落在地的砖块狠狠砸向了背过身去的男人。
啪的一声,砖块准确无误的命中了目标的后脑勺,可是他瘦弱的胳膊怎么可能对成年人造成有效的伤害呢?只见男人摇晃了一下,砖石的冲击感让他受到了一点冲击,但他很快就回手用力的将马鞭甩向了他。
瞬间,浊流般的水吞没了左半边的眼睛——不,那应该是赤红的血海。灼热的钝痛烧灼着感官,男人随意的回手一击也不知打到了哪里,倾注而下的血流模糊了眼睛,视界瞬间消失在赤红色海洋的深处。
“你们想干什么!”
视线暗转,依稀能听见那男人的嚎叫。
“集合我们的力量,逃离由那个男人制造的地狱,然后……找到新的容身之处。”视线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耳畔还在响着几人的私语,“也许等待我们的是死与绝望,但是只要在尽头还有一点点希望……”
莱恩斯特同学!喂、莱恩斯特同学!
听到了某人在呼唤的声音,从这样的梦里,莉琪醒了过来。沉浸在梦境的遗留中,莉琪感觉自己还在痛苦的颤抖,左边眼睛处传来火辣辣的幻痛,着应该是刚才在梦里将自己带入了那个视角的主人,对他的疼痛有所共感吧。
真是个让人不快的梦境……莉琪勉强睁开半边眼睛,呻吟着抬起头来,米欧?迪斯塔德的脑袋正凑在她跟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第一百零九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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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琪讨厌处理人际关系。
身处于群体之中,所作所为都要顾及到别人的想法,只要稍微表现得特立独行一点,就会遭到非议的白眼。她认为,与其事后才因为不合群遭到排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假情假意的打成一片。
确切的说,她讨厌的是处于人际关系的连锁中,直接的关系她可以尽全力撇下,可是间接的连接就由不得她做主了。莉琪不擅长应付这种单方面的关系,尤其是那些并非以她为目标的关系更让她无所适从。
也许是性格使然,她尖酸刻薄的话语与傲岸不驯的态度总会惹得大部分人发怒。对于此,她往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被别人提出意见时,她总会用更加刻薄的态度反唇相讥,堵得对方无话可说。
并非不会看别人的脸色,事实上,她很容易从别人的眼神推测出对方的想法,也常从一些细微的表现上看出他们的破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为了和别人好好相处而刻意去迎合对方的心理。
莉琪一向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并非群体的一部分。这样的直接表现就是,当她身处集体中时,总会刻意将自己孤立起来——不言不语,如装饰物般融入背景之中,存在感相当薄弱。
她总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离群索居的个体,嘴巴上也念叨着“如果没有必要,就不去建立过多的联系”这类的话语。她就像是个幽体一样,看起来好像就在面前,但是只要一不注意就会消失在角落里。
因此她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那种没打什么算盘就主动贴上来的人——尤其是米欧?迪斯塔德。这个唠唠叨叨的小姑娘似乎就只是想和莉琪交个朋友,但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头的她。总是让莉琪感到异常的疲惫。
现在她正在米欧?迪斯塔德的搀扶下前往理论系大楼附近的医务室,午后的阳光洒在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走廊上。装饰用的干花散发出轻微的香味,让人的神经变得放松,隐隐作痛的眼睛也舒缓了一点。
刚才那场惹人不快的梦境让她陷入了恍惚中,沉浸在梦境中时发出的喘息与呓语似乎有些惊扰到了周围的同学。不一会,班级中的人都以为“体弱多病”的她旧病复发了,就连讲台上的梅贝尔都慌了手脚。
不是生病,只不过睡昏了头而已……这么说,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吧。毕竟触碰到她额头的人都被她低的吓人的体温吓到了,过低的体温与微薄的呼吸让她简直就像是处于随时就要死于非命的状态一样。
“我只不过是睡迷糊了而已……这样就要送去治疗。梅贝尔的反应未免太夸张了。”不情不愿的走在廊下,莉琪边走边发着牢骚,“如果随便一个做噩梦的人都要送去治疗,那城里的所有医院都要被人填满了。”
米欧?迪斯塔德把她唤醒之后,班级内的混乱也稍微缓和了。当她自告奋勇的要带莉琪去医务室休息,当即得到了全班的一致赞同。她本想以自己不过是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可当时的气氛根本没有人听得下她的话……
所谓少数服从多数,实质上无异于以多数派的力量压迫个人的意见——这也是莉琪讨厌在集体内行动的原因。被各种各有“理所当然”的事物半强制的束缚,丧失了作为个体应有的自主性。
轻轻笑了几声。米欧?迪斯塔德用轻松的语气说:“这说明梅贝尔小姐关心你啊。再说,她毕竟班级的负责人,如果有学生因为身体不适而倒下了,她可要承担责任的。到那时她的处境就很麻烦了。”
对于莉琪反对的态度。米欧?迪斯塔德显得已经习惯了。看着莉琪来到理论系一年三班上这几天的表现,她感觉自己已经摸清楚了莉琪的性格。在她的眼中,莉琪不过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同龄人而已。
莉琪也许没有注意到。她这几天表演出的形象比计划中的更加孤僻——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说话,如果没有必要就不交流……一切行动都以事情的“必要性”为出发点进行考虑。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其他人。
“不如你就这样想吧……”米欧?迪斯塔德走在前面,蹦跳着转了个圈回过身对莉琪说。“现在是大家都要闷在教室里的时间,你却可以用自己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出来,某个意义上不是赚到了吗?”
比起莉琪这个必须被送到医务室休息的正主,米欧?迪斯塔德明显更享受自己获得的休息时间。如果不是两旁的教室里还有其他班级的课程,这个唠唠叨叨的小姑娘肯定又要开始喋喋不休了。
沉着一张脸的莉琪立刻反驳道:“否,我不认为这有一分钱是赚到了……反倒不如说这样是浪费了金钱。在理论系学习一年的学费等的上柯特六个月的工资,这样昂贵的课程随意放弃无疑是一种浪费。”
这些话虽然是一种正论,不过由上课睡觉还让全班陷入了混乱的莉琪口中说出就显得毫无说服力了。显然米欧?迪斯塔德也没把莉琪说的这些话当做一回事,只是用一阵清脆的笑声随意敷衍过去。
“莱恩斯特同学,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啊。”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理论系大楼之外,米欧?迪斯塔德说话也变得大声了一点,“明明外表一副特立独行的样子,却总像是在遵守着什么规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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