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代达罗斯·格尔兹,曾经的欧瑞帝国白槿花皇朝的第三位君王,雄踞西大陆一十六年的霸主,号称魔法皇帝的男人。
与珍妮同行聊天的时候,我们曾经偶然提起过欧瑞的上一个皇室家族、那些白槿花皇朝的统治者。当时她询问我对他们的评价,我只给出了一个词语:“浪漫。”
这个家族是在我消亡之后才统治了欧瑞帝国,因此我对他们并无刻骨的仇恨,也更容易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去评价他们。无论是这个魔法皇帝,还是那位苏珊公主,骨子里都有一股极不符合皇家气质的浪漫气息。而这气息几乎贯穿了白槿花皇室统治的一百多年,在每一代皇室成员的身上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于是我开始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在我没有恢复记忆时最喜欢的一个传奇故事……一个有关代达罗斯的皇帝的故事。
在代达罗斯皇帝还是少年的时候,邻国亚丁为了表示对欧瑞的臣服、也是为了获得欧瑞新政权对其王室的巨额资助,将最小的一个王子,阿尔苏勒遣送来欧瑞作为人质。那时候并不被父皇宠爱的代达罗斯很快与他成为了密友,并且一同结识了欧瑞帝国威廉公爵的小女儿法尔泽娜。
三个人在一起度过了漫长而快乐的少年时代,直至都已经长大,开始懂得爱情的滋味。美丽的法尔泽娜被阿尔苏勒身上那种亚丁人所特有的的高贵与冷漠气质所吸引,投向他的怀抱。而同样迷恋这位侯爵小姐的代达罗斯、一位不受宠爱的皇子,所能做的只是默默祝福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与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后来阿尔苏勒因为两位哥哥的意外去世而成为亚丁王国的王储,并且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国。法尔泽娜也一同离去,代达罗斯甚至不能再看她一眼。这个年轻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朋友,于是开始以每一个统治者都天生具备的帝王心术与狼一般坚韧的毅力踏上争夺皇位这条道路。没有人想到,在三年之后他成功了。昔日最被看好的皇子们臣服于他的脚下,对他宣誓效忠,而他将死的父皇则迫于邻国新王——阿尔苏勒王的压力将皇冠交到了他的手中。
在他加冕为欧瑞帝国白槿花皇朝第三任皇帝的时候,亚丁王阿尔苏乐勒也与法尔泽娜举行了婚礼。这两件事情发生在同一天,因而阿尔苏勒没有看到代达罗斯戴上那尊皇冠,代达罗斯也没有看到阿尔泽娜戴上亚丁王后的王冠——实际上这是极不合乎礼仪的。人们猜测是欧瑞皇帝与亚丁国王在之前达成了某种协议——亚丁王支持代达罗斯成为皇帝,而代达罗斯则承认两位朋友的婚姻。
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代达罗斯皇帝加冕之后的那个晚上,他在汉弥尔宫花园的雪夜里独自站了一夜——按着佩剑,遥望帝国北方的亚丁天空。
之后的代达罗斯自称“魔法皇帝”,他开始收集各种与魔法有关的材料,甚至亲自向一位法师学习魔法。没有神秘学天赋的他注定无法施展出任何法术,然而任何人都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那位亚丁王后在少女时代,最迷恋魔法这门神秘的学问。然而很多人对他的这个称号都颇有微辞,认为那代表着不详。因为历史上最著名的魔法皇帝只有一位——那位曾经的尼安德特人大帝国的皇帝,魔法皇帝巴温。他最后被光天使所杀,建造的通天高塔也变成废墟。
但代达罗斯并非巴温,他不但没有被厄运诅咒,反而开始开拓疆土。除去亚丁王国之外,欧瑞周边的国家都日夜笼罩在恐慌之中,甚至连提玛克兽人帝国都不敢与欧瑞最强大的索尔德(亦称“Sword-of-Emperor”——“王剑”)骑士团正面交战。
欧瑞帝国的辉煌时代持续了整整十四年,直到有一天,被炼金药剂的副作用与相思疾苦折磨的代达罗斯似乎终于明白,即便他得到了整个世界,也无法抹掉心里的那一个影子。于是他发动了对其最好朋友的战争。这两个西大陆上疆域最广阔、国力最强盛的庞然大物用了两年的时间来相互试探,并且在秋月的时候发动了主力决战。亚丁王的军队战败,退守都城。可就在当天夜晚,代达罗斯遇刺,死在了汉弥尔宫。
然而格尔兹皇室没有通缉凶手,甚至没有丝毫将其抓捕归案的意思。据说,那是因为代达罗斯皇帝在被刺客的短剑插进胸膛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无比幸福的表情。他在王座上俯身向前令那匕首更深地刺入心脏,试图去拥抱面前的人……却被无情地避开了。
接着代达罗斯匍匐于地,说出他一生中最后一道王命:“让她走。”
(此处致敬羽烈王。)
第四十章那些该死的柔情
我想这个一生悲情的皇帝大概是在他东征西讨的时候得到了我的手札,然后在死后以它陪葬,被安置在他那位置极其隐秘的皇陵之中。我对于他的些许好感不但因为他是一个在我死去之后出生、在我重生之前死掉的人,还是因为他与我惊人地相似——几乎都是死在心爱的女人的手上——尽管那女人不见得爱他。
现在知道我的手札在这二百多年的时间里原来一直陪伴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而没有被某些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夺走,至少让我的心里觉得舒服了些。
然而就在我少有地可以让自己的心情柔软片刻的时候,地上的黑袍竟然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转醒了过来。这声呻吟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出的。因为在他完全清醒之后,他立即闭上了嘴,装作仍在昏迷。
我差点儿被这家伙逗得笑了起来,于是低声对他说:“睁开眼睛吧。我就是帕萨里安。”
他几乎是立刻就惊讶地睁开了双眼,瞪了我两三秒,然后露出懊恼的神色来:“你不是帕萨里安,他不可能这么年轻。”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容易上当,呵呵。现在我知道了第一个事实:他没有见过帕萨里安。
“你的老师应当跟你描述过我的样子,学徒。我就是帕萨里安,威莱斯**师之塔的主人。同你们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已经向我通报过你的身份了。”我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倨傲地站直了身子。我已不怕他会用魔法对我进行偷袭——因为他的施法材料都已经被我收缴了。
“无聊的谎言。你的智商就仅限于此吗?”他的双脚被冻在地上,失败的耻辱和身体疼痛令他逐渐变得恼怒起来,“我的老师也没有见过帕萨里安,来到这里的更是只有我们两个而已——真是拙劣的骗术!”
很好,他无情地戳破了我的“谎言”……这么说帕萨里安也不知道马克西姆斯的样子,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个黑袍的样子,而且也再没有其他人可以泄露消息……那么,至此为止,这个黑袍再没有任何价值了。
于是我真诚地微笑起来,心里生出了一种冲动——一种只有在面对另一个魔法师的时候才会有的冲动。“我的确不是帕萨里安,年轻人。”我轻声说,“但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萨尔坦·迪格斯。我回来了。如果你还在疑惑为何我如此年轻就可以这样操纵魔力,那么这个名字应该可以给你满意的解释了。”
这一次他呆呆地看着我,想要抽动嘴角露出些不屑的冷笑,却又几乎被我的最后一句话说服。他一定无法相信“撒尔坦复活”这种近乎神话的说法,却又无法在理智范围内找到可以反驳我的观点。因此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于是我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我拾起另一个学徒的绣银星袍子和我的战利品,又从腰带里摸出两枚欧瑞金搁在一边的木桌上,倒退着走到厨房门口。然后我临时记忆了那个卷轴上的“魔法飞弹”,在他发出惊恐的吼叫之前毫不犹豫地射向了他。旅馆客厅的泥土地面顿时爆起一大团泥雾来,其中夹杂着无数纷飞的血肉和骨骼,溅射得四处都是。
我终于能对这些法师说出这样一句话了:“我,萨尔坦·迪格斯,回来了!”尽管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来享受他脸上那种无比震惊的表情,但至少也让我一直积郁于心的愤懑得到了些许发泄。我没有多做停留,在卡拉蒙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之前走进了小巷,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当中。
帕萨里安不知道那个学徒的样子,那个学徒也不知道帕萨里安的样子。马克西姆斯因为被暗精灵魔傀儡打伤而不能亲自来到古鲁丁城镇,那么我正好可以假扮做那个黑袍学徒。顺利的话,我可以在这位**师对抗兽人的时候借助他的力量收服那部分邪灵。如果他的运气也足够好,好到没有因为识破我的身份而被我杀死的话,我甚至还可以同他们一起进入代达罗斯的陵墓……
我将那学徒的黑袍卷成一个包裹,以一个旅人的模样穿行在街道上,在确认没有任何人追踪我之后向艾舍莉的居所走去。我的心情挺不错——相当不错。至少现在知道了那本对我而言相当重要的东西身在何处,我从前那个有点儿遥远的梦想也就实现了一大步。
然而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使我的脚步僵了一僵,突兀地停了下来,险些令身后的路人撞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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