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的生活之中,应该多出一个叫做炎妃的女子了。”嬴政看着面前这个明明早已经长大,气质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高贵与威严的女子露出此时这般一副娇憨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随即说道。
“大王,你?”炎妃霎时间脸色一红,她明白了嬴政话语间意思。
“大王,在咸阳宫,规矩实在太多了,我也不想被人管着。”炎妃双手抱在胸前,用双臂稳住自己动摇的心道。
“咸阳宫真的就这么可怕吗?”嬴政问道。
炎妃之所以如此抗拒咸阳宫的理由,嬴政当然知道,炎妃只不过不想在自己的上边除了嬴政之外,还要压着另外一人罢了。
很幼稚的想法,但当这种幼稚发生在炎妃这个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思、气质都已经走进成熟的女子身上之时,这种幼稚反而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可爱,对于女子来说,并不是只属于少女的专属,她是不分年龄的。
“咸阳宫啊。”炎妃沉吟道,虽然没有回答嬴政的问题,但这个声音其实也已经回答了嬴政的问题。
“出去走走。”嬴政道。
“好啊。”炎妃笑道,显然,嬴政的这个提议也正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漫步在咸阳宫的花园之中,此时天气已经进入夏季。对于人来说,这是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季节,但对于植物来说,此时却是它们那有限的人生之中最为灿烂的时刻。
万紫千红之间,嬴政突然说道:“炎妃觉得有一个孩子怎么样?”
“孩子?”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嬴政脚步之中的炎妃闻言,悚然一惊道,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远了。
“你还记得月儿吗?“嬴政道。
“月儿?”炎妃念着这个名字,思绪一下子跑到了十年前。
“大王,你这是在诱惑我?”炎妃整理了一下因为‘月儿’而躁动的思绪,勉强镇定下来的。
你要稳住啊,炎妃,他这样做,只是想要将你骗进咸阳宫来。炎妃在心中不对对自己提醒道。
“是,现在咸阳宫的小孩子还是太少了,在未来的几年之中,在这里会多出几个小孩子。”嬴政道。
“是有点少了,大王身为秦王,子嗣自然是要多一点的。”炎妃忍着吃味道。
有些事情虽然早已经妥协,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完全不在意,她一直都在意,只不过是在更在意的东西的面前,她压制了那份在意而已。
“所以,炎妃你的迟疑,很可能就只能让月儿变成了老小了。”嬴政道。
“大王,我还没有同意呢?”炎妃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态度。
“炎炎,你也不想月儿因为你的原因,在未来被她的哥哥姐姐们欺负吧?明明月儿可以当姐姐的。”嬴政伸手揽过炎妃,将其抱进了怀中道。
“大王这个父王总不会看着月儿被欺负吧?“炎妃嗅着嬴政的气息,勉力镇定着说道。
“你若是这么说,那可就错了,能够帮到月儿的,只能是她的母亲,而不是孤。”嬴政道。
“大王,你现在是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连哄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了吗?”炎妃闻言,不满地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嬴政的胸膛道。
“难道你想听那些不成?”嬴政看着怀中这个突然间使起来小性子的阴阳家东君,一时间只觉得苦笑不得。
但一种满足感也在嬴政的心中酝酿着,让一个成熟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变得如此幼稚,本身就是一个了不得的本领,若是不能够让一个女子对自己完全信任,又如何能够看到她最没有心思、最愚蠢的一面呢?
“想听,虽然知道那些只是骗人的鬼话,但我还是想听。”炎妃都囔道。
无论多么强势的女子,在其生命中,总有一个可以让她露出软弱一面的男人。
无论是咸阳宫的炎妃,还是阴阳家的东君,同样都是如此。
“但是,现在孤只想听炎妃的声音。”嬴政道。
“大王,你这个愿望我可能满足不了你了,现在我一点说话的心思都没有,更何况还是大王你想听到的话。”炎妃拒绝道,谁说她就要一直被嬴政拿捏的,她炎妃也是可以反击的,比如此时这般。
“你可以不说话。”嬴政道。
“我不说话,那大王你要听什么?”炎妃不解道。
“孤自然会听到孤想听的。”嬴政神秘莫测地说道。
“大王,你做什么?”炎妃的不解很快就化成了惊愕,但这份惊愕并没能持续多久。
因为属于炎妃的惊愕很快就被另外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和体验所取代了,它们有着共同的名字,名为羞。
“炎妃可是说了,自己不想说话,所以,孤若是想要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嬴政说着手掌已经顺着炎妃的嵴背间的曲线,滑向了未知的地方。
“大王,呜。”炎妃果然什么也不说了,此时,在这座花园之中,除了天地之声外,在无其它的声音。
只是,随着世间的推移,在这种天地之声中又多出了其它的声音,那种声音很奇快。
好像很伤心,因为在那些声音之中有着哭腔,但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因为在那哭腔之中还有这莫名的陶醉。
世间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够发出如此复杂的声音,哭与笑,无奈与激动,抗拒与纠缠,种种复杂的东西竟然能够在那种声音之中得到尽数的体现。
第402章 医家的未来
半个时辰之后,炎妃明明从始至终一句话也不曾说,嗓子却莫名其妙的哑了。
看着皱巴巴的裙摆,炎妃只觉得两股战战,如不是有嬴政在一旁扶着她的话,这位风姿绝世的女子大概已经很没有形象的蹲到地上了。
只听炎妃用有着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大王让我穿这身东君的衣裙,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原来已经被你发现了吗?”面对炎妃的怀疑,嬴政却是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不公平。”炎妃抓着嬴政的手臂抗议道。
“那你说,你想要的公平是什么?”嬴政问道。
“下一次,大王也要穿着自己的秦王服来。”炎妃道。
“这不行。”虽然炎妃所谓的公平看上去还是嬴政占便宜,但嬴政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炎妃不解道。
她所说的向嬴政讨要公平,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实际上得到好处的还是嬴政,在她看来,嬴政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眼前的事实?
“秦王服是秦王王权的象征,我们虽然可以肆无忌惮,但该有的敬畏还是要有的。”嬴政解释道。
王权这种东西,可不仅仅只是嬴政所掌握的权力,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比如印玺,比如礼乐等等。
嬴政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有些不受约束的权力,但在具体的实际中,嬴政却需要自己约束自己,毕竟,这样的一套制度是为了维护他自身的权威,他才是这套制度中最大的受益者,他又如何能够带头破话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然,如果嬴政是历史故事中周幽王那样的人,则一切就要另说了。
“原来大王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啊。“炎妃意味莫名地说道。
“没有人能够为所欲为,即使是孤,也要心存敬畏。”嬴政道。
“敬畏,大王需要敬畏的是什么?难道是我嫩头顶的这片苍天吗?应该是吧,毕竟,天下即将属于大王了。”炎妃好奇道。
“商朝之人,上至君王,下至百姓,迷神畏鬼,到周朝之人,周天子一改商朝的鬼神之论,提倡敬天保民,周天子还知道敬天而不畏天,难道孤连周天子都不如吗?”嬴政反问道。
“所以,大王敬畏的是民?”炎妃恍然道。
只是得到了答桉的炎妃却陷入到了另外一个疑惑之中。
秦王与民,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秦王一言可决天下兴衰,而民呢?一生只为生计奔波,只能顾得上自己,若能再顾及家人,则已经算是巨大的成功了。
拥有最强力量的人,却敬畏最弱的人,这样的事情?炎妃想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嬴政。
炎妃自然不会因为嬴政的话就将嬴政理解成了软弱,世间没有比嬴政更强大的男人了,对此,炎妃坚信不疑,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因为嬴政方才所说的话更加好奇,因为她能够读出嬴政话语间的秘密。
“是。”嬴政道。
“所以啊,大王,不要想着让我入宫的事情了,我不想做那个要怕大王的妃嫔美人,我要做大王敬畏的那个民。”炎妃突然间笑了起来,只是这道小声却很短,因为炎妃笑着笑着就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了。
发现了这个事实的炎妃不由没好气地瞪了嬴政一眼,方才是站着的,虽然有嬴政支撑着她的身体,但终究还是很费力气的,尤其是在那个时候还提不起力气。
“矫情的女人,你觉得咸阳宫只有你看到的这么大吗?”嬴政捏了捏有点像炎炎的炎妃道。
“咸阳宫很大,这一点我知道。”炎妃说道。
“它是整个天下,不过,那是无形之中的天下,而我现在只想当一个蠢蠢的女子,所以,我只能看到眼前的这座咸阳宫,我看不到其它的东西。”炎妃说话间尽显无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