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兰达尔的棋走得太过扎实,万一让民众的情绪往殖民地那边靠拢,他们就难以煽动反调整者的情绪,导向开战的脚本怕是也会因此落空。
“幻痛部队送了个非常有趣的东西回来……应该已经送到各位手边了才是。”
“唔……这……”
“哎呀呀,结果是这么回事啊……”
“太阳耀斑引擎吗·····”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一张王牌。”
影像的分辨率略低,拍摄时的光源也不够,但还是看得出画面中的ms是扎夫特的ms。
影片中除了有基恩战斗的场面,也包含了架设在尤利乌斯七号上的装置,以及那些缠绕在弦索上的缆线等。
待众人的议论平息后,吉布里尔自信满满地向他们宣布:“这世上绝没有人能容许这种事情,也不会有别的事比它更能强而有力的将我们团结在一起,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消灭所有调整者――”
“――为了蔚蓝纯净的宇宙!”
面对吉布里尔的宣言,屏幕上的众人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这是一场值得一搏的赌局。
————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蜜纳·萨哈克的声音波澜不惊,在她办公室的墙壁上,此时正放映着来自地球的各种灾难报道。
其中也有奥布的受灾画面。
作为岛国的奥布受灾情况也是极为严重。
百分之四十的土地建筑被海浪吞噬。
不过幸好有大西洋联邦的大力支援,加之奥布本身经济就很不错,对比其他受灾地区,奥布的情况相对要好一点。
“什么也不做。”
面对蜜纳·萨哈克的询问,拉克丝摇了摇头。
“你很自信?”
蜜纳·萨哈克放下茶杯问道。
“不是自信,而是我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
拉克丝也想有所行动,但就和她说的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人类是有极限的,所以人类才学会报团取暖,才会形成一个个聚集地,国家,种族,民族·····
从她放弃进入PLANT权力中心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对这种大局的掌控力和影响力。
滚滚大势不是单纯依靠谋略就能改变的。
“你有后悔过么。”
蜜纳·萨哈克听出了拉克丝的无奈,也理解她的无奈。
这也是她为什么死抓着天之域柱不放的原因。
“后悔什么?”
拉克丝笑着反问道。
蜜纳凝视着拉克丝的双眼。
看着她眼中的光芒,蜜纳·萨哈克笑着摇了摇头:“当我没问。”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拉克丝反问道。
“你指的是那一方面。”蜜纳·萨哈克回问道。
“奥布。”
拉克丝回道:“因为大西洋联邦的援助,以及尤尼乌斯的坠落,奥布应该会选择加入地球联军。”
“你觉得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蜜纳·萨哈克反问道。
“如果是你,那这个决定是完美的,但如果是卡嘉莉·····”
拉克丝说到这里之后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蜜纳·萨哈克有足够的手腕和谋略平衡奥布与大西洋联邦。
而卡嘉莉——
她太过稚嫩了。
“她是联合首长,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奥布幼狮——不成长起来永远只是他人口中的可口饵食。”
蜜纳·萨哈克其实也是有些无语。
乌兹米是何等人物?
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后代。
卡嘉莉如果能继承她父亲一半的智商和城府,这奥布早就被她掌控在手里了。
乱世之中兵权最大,能号令百分之八十奥布军队的卡嘉莉,竟然会被一群不知所谓的政客威胁地位,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这确实有的说。
但这是乱世,是动荡的时期,在这种情况下什么狗屁政治都是扯淡。
军权才是王道,政治就是个狗屁。
看看大西洋联合就知道了,大西洋联邦为什么会被logos掌控,经济是一会事儿,军权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是自己,什么狗屁奥布五大家族,他们连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第五百八十四章
午时的海面阴沉得宛如黄昏。
碎片坠落时扬起的大量粉尘悬浮在空气中,将蓝天厚厚的遮蔽了起来。
阳光被阻隔了,往后的气候会如何寒冷化,对植被的影响、臭氧层的破坏、酸雨或二氧化碳排放而造成的温室效应等长期性的作用,还不知会持续多久。
清冷的海风卷起丝丝咸味。
诺尔站在夹板出神眺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说是鳄鱼的眼泪,也或者说是猫哭耗子,这几天诺尔的心情始终有些沉重和压抑。
回想着舰内屏幕上的各种悲惨画面,诺尔脑海中不禁会产生一个疑问——
如果自己提前阻止了尤尼乌斯的坠落,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当然,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战争不会发生。
但打破和平的方式是否会因此变的更加体面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血腥。
根据最新的不完全统计数据,尤尼乌斯坠落造成的全球死亡人数超百万,受灾人数近亿,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长。
而这一切原本都是有机会阻止,且有可能阻止的。
“为了结束战争而发动战争——真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诺尔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他圣母,实在是这个人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数百万死者的重量让诺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不是他自以为是,他是真的有机会阻止尤尼乌斯坠落,有机会将这个残局扼杀在摇篮中。
“诺尔?”
就在诺尔看着天空走神的时候,神游天外的阿斯兰发现了诺尔的身影。
“阿斯兰?”
诺尔闻声回过神来,转身看了过去。
“你这表情——”
“你怎么——”
两人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相互询问了起来。
“我没事——”
“我没事——”
然后又是再一次相同的词汇自两人口中出现。
“呵呵——”
“呵呵——”
两人听着对方的回答相识一笑,。
阿斯兰摇头来到了诺尔的身旁站立,一起静静注视着铅灰色的沉重天空。
“诺尔,你觉得父亲的道路是正确的么——”
“什么?”
阿斯兰突然的询问,让诺尔有些茫然。
“推下尤尼乌斯的人,是一直活在父亲理念之下的人,他们都是父亲理念的忠实追随者。”
阿斯兰解释道。
“这样么,那你还真够优柔寡断的。”诺尔闻言点了点头。
“嗯?”阿斯兰愕然。
“萨拉议长是萨拉议长,你是你,我是我。”
诺尔回答道:“我们都是单独的拥有自我思维的个体,其他事情的对错我不敢说,但是理念的对错从来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你觉得它是对的就是对的,你觉得是错的它就是错的。”
“还是说你想要带着你认为错误的,被他人强说正确的理念上场杀敌?”
阿斯兰闻言陷入了沉默。
“还有。”
诺尔没有给阿斯兰太多思考的时候,说话间神情严肃的看向了阿斯兰,道:“老子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什么政治思想家,以后再有这种事情麻烦你找别人去。”
“······呵呵”
阿斯兰沉默间忽然笑了起来。
砰砰砰——
后方忽然一阵连续枪响打断了阿斯兰的笑意。
阿斯兰霎时发射性的全身紧绷戒备了起来。
不过警报声并未响起,也没有骚乱的气氛,不像是舰内发生了战斗。
“你这反应有点儿大了。”
诺尔说话间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甲板上的靶牌。
阿斯兰见状不禁莞尔。
“说起来当初我要是射击成绩在好点儿,出校门的时候就不是绿衣了。”
诺尔不禁有些怀念。
理论基础课程诺尔当初考试的时候基本上是垫底,完全是硬靠着ms驾驶强行拉起来的分数。
阿斯兰闻言偏头看了眼诺尔,表情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
“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的不对么?”
诺尔见阿斯兰表情有异,不禁有些疑惑。
“你射击考试好像是九十七,而距离第十名的总分你好像差了六分。”阿斯兰的记忆里一直很不错。
“额····是这样么?”
诺尔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露娜玛利亚刚刚打完一轮正在换新的弹夹。
嘴里一面为成绩不理想而啧啧埋怨。
注意到阿斯兰和诺尔两人的视线后,露娜玛利亚忽然笑着朝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唷,诺尔队长,阿斯兰。”
阿斯兰闻声看了过去,笑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叫我队长叫他阿斯兰呢?他以前也是队长来着?”
诺尔则是笑着询问道。
“额······”
露娜玛利亚愕然,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你们这是规定训练么?”
阿斯兰闻言笑着拍了拍诺尔的肩膀,朝露娜玛利亚笑道,也算是缓解这个尴尬。
入军籍者皆有训练义务,每周有规定的时数与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