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要结束了,艾琳·卡纳巴的疯狂····
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艾琳·卡纳巴的疯狂导致战争结束么?
架设如此,那么问题来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战争结束对我而言有什么坏处么?好像并没有。
相反,战争结束对自己而言还是有一些好处的,至少自己可以更加专心的去搞属于自己的事情。
但从迪兰达尔的言辞来看,战争结束好像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为什么这样断言?
还是说,艾琳·卡纳巴的疯狂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导致战争结束后也会变得被动。
亦或者,战争结束后的时局会变得超出自己的想象?
“诶——”
诺尔揉了揉太阳穴靠在长椅上有些无奈的说道:“详细说说吧。”
果然,自己真的不适合玩儿这些东西啊。
要说情报,诺尔自身掌握的情报并不比其他人少,甚至于比迪兰达尔还要多才对。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竟然想不出迪兰达尔言辞中的意思。
还是说自己遗漏忽视了什么必要的重要情报?
或者说自己没有看清某些情报的核心问题?
但无论是什么——
“南美战场的核心利益结构出现了问题。”
迪兰达尔说话间,忽然面露轻佻神色,道:“虽然这个核心利益结构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核心利益结构?”诺尔眉头皱的更紧了。
南美战场的核心利益结构是什么?
战斗用辅助系统?
“有个异想天开的家伙,想要划分利益阵营,可惜他只看见了利益,没有看见更深层的东西。”
迪兰达尔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同时也非常有耐心的说道:“利益阵营很牢固,但也很脆弱,用利益构筑的阵营,当利益出现任何细小的偏差都会崩塌。”
“继续。”诺尔揉了揉眉心,坐直了身体。
“你知道换位思考么?”迪兰达尔想了想问道。
“当然。”诺尔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利益结构阵营的各自代表势力么?”迪兰达尔继续问道。
“愿闻其详。”诺尔很想说自己知道,但综合迪兰达尔方才的言辞来看,自己恐怕看的太片面了。
“PLANT和大西洋联邦被人整合在了一起,至少某人设想的未来中是‘一体’的。”
迪兰达尔将自己猜到的一切说了出来:“除此之外的其他势力,东亚和欧亚可以看做一体,剩下的势力则是第三方势力。”
说完,见诺尔面露疑惑,迪兰达尔不由问道:“你知道他们是如何分离组合的么?”
“战斗用辅助系统?”这是诺尔唯一可以想到的东西,也是第一时间想到的。
“是,也不是。”
迪兰达尔说完,继续解释道:“战斗用辅助系统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将他们组合的还是利益,庞大的战争利益,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以及无能为力者。”
当你处于弱势时,你就会受到剥削,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但当这个差距并不是那么大的时候,遭受剥削的同时你会选择怎么做呢?老老实实等待被对方剥削?还是选择奋起反抗加入剥削他人的一方?
如果剥削者并不是单一势力,同时他们之间的结构也并不是那么的牢不可破。
第一剥削者不仅可以剥削原定被剥削的对象,还可以选择剥削和自己身处同一阵营的原本处于敌对的家伙时,剥削者又会如何选择?
诺尔听完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抓到。
“你可以将某个势力代入成一个单独的‘人类’,但也不能完全将其代入成个体。”
迪兰达尔也不管诺尔听不听的懂,只是自顾自的解释道:“势力内部的利益结构,会改变势力的整体思想和方向,宗教,利益,阵营,思想,法律——一切都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的。”
“而现在,这个变化来到了一个临界点。”
“这和卡纳巴的疯狂有什么关系?”诺尔皱眉问道。
“这就涉及到艾琳·卡纳巴的理念和她身后的利益体了。”
迪兰达尔说话间忽然笑道:“你应该知道艾琳·卡纳巴代表的是谁才对。”
“拉···不对。”
诺尔本来想说是拉克丝,但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对。
沉默片刻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克莱因派?”
“你果然很聪明。”
迪兰达尔笑了笑,道:“是的,拉克丝·克莱因并不足以让艾琳·卡纳巴这么做,她的疯狂只为了克莱因派的庞大利益结构服务,看似是为了拉克丝·克莱因,但实际上是为了克莱因派。”
诺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克莱因派可以代表拉克丝,但拉克丝并不能完全代表克莱因?”
“呵呵——”迪兰达尔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很难用固定的答案和语气给与回答。
“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诺尔不想了,也懒得去思考了,跟不上就是跟不上。
这已经不是用努力就可以追上的了,而是天赋了。
或许拉克丝可以跟上迪兰达尔,但自己——
还是想想这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得了,毕竟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保这一个目的。
其实诺尔搞错了一件事情。
就是他和迪兰达尔所看世界得角度从始至终就是不一样的。
诺尔眼中的世界只是他眼前看见的。
而迪兰达尔注视的是现在的整个人类局势,以及未来的阵营利益划分。
两人的思考方式,角度,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变差。
试图用微观的角度去思考并理解宏观的世界,本就是一件非常狂妄的事情。
第四百一十五章 标题再次出走了
“呵呵——”
迪兰达尔儒雅而温和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笑容。
“为什么我感觉你笑的很瘆人?”
诺尔看着迪兰达尔的笑容,感觉自己莫名受到了冒犯。
“你说,我们还是朋友么?”
迪兰达尔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冒了这样一句无法理解的话,道:“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我行动的意义,我知道有得必有失,但我总会在失去时变得怅然若失。”
“哈?”诺尔感觉迪兰达尔有什么大病。
迪兰达尔没有听见诺尔的疑惑,也没有将视线放在诺尔脸上。
只是摊开双手放在面前,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道:“舍弃与获取,你说我舍弃的才是我想要的,还是我获取的才是我所追求的?”
“你说这个谁懂?”
诺尔无语了,你说这个谁懂?
“也对。”
迪兰达尔闻言哑然一笑,自己最近确实有些患得患失了。
“我觉得你可以去医院看看脑子,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大病。”
诺尔忽然有些后悔接通迪兰达尔的通讯了。
这完全就是在自己找不自在。
“病么····我并不否认。”
迪兰达尔说完不等诺尔反应,继续说道:“但这个世界病的比我更严重。”
“这个——或许吧。”
诺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要说世界病了么?确实病了。
毕竟连战争都出现了,怎么可能说它正常。
但你要说世界真的病了,好像又不是那么的准确,因为战争是人类必然会经历的过程。
“等会儿!你有点儿偏题了!”
诺尔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差点儿有被迪兰达尔带坑里去了。
这家伙转移话题的能力太强了,自己问的明明是——是什么来着?
“是么?”迪兰达尔反问道。
“不是,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和我感慨这个世界病——”
靠,诺尔突然反应过来了,难道迪兰达尔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话?
不对,迪兰达尔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或许这是他其中的一个目的,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
“你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诺尔有种被迪兰达尔牵着鼻子跑的感觉,虽然一直是这样。
但今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以前他还能跟上迪兰达尔的思维,哪怕还是会一知半解,但也能有所收获。
但今天的迪兰达尔格外的神棍。
“不是我在谋划着什么。”
迪兰达尔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继续说道:“而是你想要获得什么。”
“我想获得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诺尔反问道。
自己的追求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
不对,自己追求好像变了。
话说自己最初追求的是什么来着?
活下去?
“再过几天你的命令应该就会下来了,或许会和我的设想有所偏差,但应该不会偏差太多。”
迪兰达尔又一次转移了话题。
“嘶——哈——”
诺尔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默默深吸一口浊气,仰头间努力平复了一下脑海中紊乱的思绪。
艾琳·卡纳巴的疯狂——
南美战争的结束——
利益结构——
剥削者,被剥削者,无力反抗者——
自己的诉求——
舍弃的和追寻的——
克莱因派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