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手中的召唤卡化作一道道光屑，在比比东前方组成了一个光阵，光阵上，一个金发妹子的身影逐渐凝实，她的身高和原著当中的阿尔托莉雅差不多，她的目光没有比比东印象中，阿尔托莉雅那般凌厉，禁欲的眼神，祖母绿色的眸子更多的是少女的柔和和坚毅。
这就是少女时代的阿尔托莉雅吗，很好，这很好。
人的性格可不是天生的，人就是一张白纸，所在的社会环境如何，就会在这张白纸上画上什么色彩。
骑士道，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是一个信念，但反而也框住了她，比比东可不希望自己召唤出来的人，为了自己的信念，最终以死守节这种眯疼的事情发生。
不行，得掰弯一下，哦不，掰正一下。
“阿尔托莉雅见过老师。”阿尔托莉雅说道。
“嗯。”比比东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老师想问你几个问题哦。”比比东说道。
“老师请问。”阿尔托莉雅说道。
“在某个海外的国度，那里工业十分的发达，人们修建铁路，长途出行依靠电车........”
比比东花费了大量口舌，才把电车，铁轨的概念跟阿尔托莉雅给阐述清楚。
阿尔托莉雅十分聪明，虽然一开始不理解什么是电车，什么是铁轨的概念，但是她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接着，比比东问道：
“某一天，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比比东随手一挥，用魂力构筑了一副三维图，呈现在阿尔托莉雅的面前。
三维图上，一道铁轨在单向而来，在中间的一个节点上，列车在轨道之上，它的前方，两条轨道上，一条绑着五个人，一条则绑着一个人，列车会从五个人身上碾过，而代表阿尔托莉雅的小人出现在拉杆的前面，她只要一拉杆，就能改变铁轨的方向，进而改变列车的方向。
“啊——”
阿尔托莉雅懵逼了，看着这副三维图，她陷入了沉思。
按理来说，她如果什么都不救，五个人死亡跟她毫无关系，她最多背负一个见死不救的骂名而已，但是善良的她肯定不希望有人因此死去，她一定会去救那五个人，可是拉拉杆，五个人得救了，那么就意味着另一个人会死，而且自己还是成为杀死了那个人的凶手。
阿尔托莉雅想道最后都没有想出答案，于是对比比东说道：“老师，我会用我的力量挡下那辆列车的。”
比比东：“.......”
还能这么回答的吗，比比东满脸黑线。
“咳咳。”比比东轻咳两声说道：“这么做，就意味着你会被列车撞死，而且，你的牺牲也毫无价值，电车会碾过你的尸体，然后撞向那五个人。”
魂力所化作的三维图上，呈现出，那个名叫阿尔托莉雅的小人来到电车的前面，想要拦下电车，结果被电车撞死，电车撞死阿尔托莉雅的同时，余速不减的开向其他五人，然后碾压过去。
“可是老师，我的力气很大的。”阿尔托莉雅头上的呆毛晃动了两下，说道：“应该能挡下那辆电车才对。”
“不，你不能，人的力气是有限的，在列车面前，你只会被碾成碎渣。”比比东说道。
“救人只是道义问题而已，但你更应该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你也不能为了救人做出无畏的牺牲。”
“这样啊。”阿尔托莉雅头上的呆毛垂落了下去，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托莉雅眼前一亮，说道：“老师，我的速度很快，我可以赶在电车到来之前，用我手中的剑，斩断绑在轨道上五个人的绳索，让他们逃离。”
比比东：“........”
“咳咳，不，你不能。”比比东说道：“电车的速度很快，你只有拉那个杆的反应能力，没有救人的时间，你去救人，那些人依旧会被电车碾死。”
三维图上，呈现阿尔托莉雅小人试图拿剑斩断五人的绳索将他们救出来，但是列车的速度更快，直接从阿尔托莉雅的面前给碾压了过去，这五个人横死在阿尔托莉雅面前。
为了防止阿尔托莉雅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解答，比比东说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任由电车碾过五个人，还是往另一条轨道上拉，救下五个人，但是却要让本来不用死的那个人死在电车之下。”
阿尔托莉雅又陷入了沉思当中，不过，这一次，阿尔托莉雅垂头丧气的说道：“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是老师你的话，你该如何解答呢。”
比比东：“.......”
“咳咳，这件事情，两个选择，却带有三个目的。”比比东说道。
“以自己的利益成本出发，你不需要解决这个问题，你只需要看着电车碾过五个人就可以，你最多背负的是一个见死不救的骂名而已。”
“拿人命以利益的角度去看，救五个人比救一个人来得值，你把拉杆往另一边拉，你救下了五个人，但是本应该活着的人却被你弄死了，你成为了五个家庭的救命恩人，但是相应的你也成为了那一死人家庭的仇敌。”
“最后一个则是以列车的目的地作为选择，这个列车驶向何方，你就往哪里拉，该碾死哪边的人，救碾死哪边的人。”
比比东说道。
“而我选择第三，列车该驶向何方，那就让车往哪边开。”比比东说道。
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懵了，第一个选择，她能理解，绝大多数人会做这种选择，因为他们没必要为了救人，而背负杀人的罪名，惹上仇家。第二个选择，她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做这种选择，但是他的目的也是在救人。
但是第三个选择，却是一个冰冷的选择，从目的出发，她所考虑的就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让列车开向它该开向的地方，这个过程，无论死了多少人，都不在乎。
老师怎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呢？
第160章 159.除恶，更要斩善
“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选择呢？”阿尔托莉雅的眼眸当中透露着震惊与疑惑。
比比东说道：“因为老师即是一个君主，同时也是一个改革者。”
阿尔托莉雅更为不解了，比比东是一个教皇，确实称得上一个君主，同时比比东之前也进行过两次改革，同样也算得上一个改革者。
但是，这和电车游戏有什么关系呢？
“你以历史长河为轨道，你的国家，你的势力，就代表这条轨道上的一辆电车，而你的势力内的成员，你的子民，你的臣属，便是这电车上的人。”比比东随手一挥，魂力所构成的图案发生了剧变。
是的，是整个斗罗大陆历史的演化，天斗，星罗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过去，无数个国家，城邦组成势力，在争夺天下，有的国家一开始没有崛起便走向了灭亡，有的国家经历过巅峰，但是也走向灭亡，但是有的国家反而是经历过衰落，最终崛起，成为一时的霸主。
最终，历史地图演化到天斗，星罗，武魂殿三足鼎立的当下局面。
“看明白了吗？”比比东说道。
阿尔托莉雅心中隐隐有了预测，但是还是没有明白比比东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两电车将走向何方，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未来该走向何方。”
“而到了变轨点，就意味着你这个国家需要，也是最适合走上改革的时候。”比比东说道：“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个变轨点，这辆车想要在变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历史没有回头路。”
“而两条轨道，意味着这个国家的两个未来，一个是不经过改革变化，势力残存的问题继续发酵，最终成为这个势力灭亡的导火索，没有变革，你会很轻松，但是你的国家你的势力的将来，注定是血流漂泊。”
“而另一条路，便是变轨，将国家，将势力导向正确的方向，改革，必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有些人就会形成你的阻碍，而他们就是绑在轨道上，那个本不应该被撞死的人。”
“而你，作为君主，作为一个改革者，你的义务不是救这边的人，还是救那边的人，你的义务是确定好这辆车方向，该不该变轨，该变轨的时候就变轨，不该变轨的时候不变轨，该被撞死的人，那就送他上路。”
“你杀了人，你沾染了血，你背负了骂名，但是你为万世开了太平，这就是君主所应该背负的责任。”
“为博得一时的仁义之名，没有在你该变轨的时候变轨，你这一世是太平了，但是将来，因你不作为而死掉的人会更多更多。”
“为君者不但要除掉心中的恶，更要斩掉心中的善。”比比东说道。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将来不要成为那个被绑在轨道上的那个人。”
阿尔托莉雅听完，陷入到深深的沉思当中，下一刻，她祖母绿色的眸子变得坚定了许多，她看着比比东一眼，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