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撤离准备
小兰在七尾米婆婆的帮助下在别墅内找到了一把破旧的黑雨伞。 她快步小跑到别墅外撑起了伞，擎着手臂帮富江遮住了落下的雨滴。 此时，富江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你为什么不回别墅？”小兰困惑地看着富江被雨水浸湿的脸庞。 “你不觉得这和绷带怪人那次很像？” 富江拿出手帕将镜片上的水渍擦净，“我不是很喜欢和杀人犯共处一室。” 听着哗哗的雨声，小兰咕嘟吞了口唾沫。 偷偷跟上来的柯南也恍然点头。 确实很像，失踪的丽花小姐，空旷的别墅，以及适时的雨滴。 唯一缺少的，是众人没有找到七零八落的四井丽花。 “富江葛格，你觉得杀害二阶堂哥哥的凶手”柯南看了眼别墅内沉默坐在椅子上的一众数字人，“就在他们之中？” “显而易见。”富江嘴角扯动。 见突然降下的大雨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富江夺过小兰的伞向水池走去，把小兰和柯南晾在雨中。 富江抓住二阶堂的左脚腕，把他拖到了别墅门口的屋檐下避雨。 和小兰一同躲回别墅内的柯南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富江这是尊重死者还是过于缺德。 不过说实话，富江拖动尸体的姿势和动作很娴熟，走路的节奏，每一步停顿的间隙都好像电影里的杀人魔王。 看了眼二阶堂那已经停止流血的腹部，富江走回别墅。 他将彻底淋湿的风衣脱下，找了个木椅搭在椅背上。 “哎呀，你浑身都湿透了。”长期住在别墅内的七尾婆婆看了富江一眼。 随后她摇了摇头，“可惜别墅内没有合你身形的浴衣。” “将就着吧。”富江拉了拉衬衣的衣领，因为浸湿，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身形。 小五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什么，其他人也都垂着头在沉默。 气氛非常的凝重。 一支隆两臂搭在双膝上，犹豫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 “结果，还是没找到丽花小姐，二阶堂还” “闭嘴吧！”三船没好气道：“到现在还找不到她，指不定杀了二阶堂的人就是她呢。” “不，不会吧。”五条有些不确信了，或是不敢不信了。 如果杀人的人不是四井丽花，那就代表在场的几个人中的某一个，就是杀人犯！ “我不这么认为。”六田摇头否认。 究竟是真心否认还是碍于身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论杀人，四井丽花是有前科的，在场的数字人都心知肚明。 “肯定肯定不会是丽花小姐啊。”一支隆吞了口唾沫，“要说杀人的话，他肯定更可疑一些！” 他伸手指向老老实实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的富江。 “富江才不会杀人呢！”小兰皱着眉头反驳道。 这个眼镜男真的很过分诶！ 柯南点了点头，“富江哥哥不是杀人犯。” 之前富江脱下风衣后他仔细扫了一眼富江的身体。 因为雨水的关系，他的衣服贴的很紧，如果身上携带凶器的话立刻就会被发现。 他看到了二阶堂腹部的破口，虽然没机会检查，但他确信那不是随处可见的凶器造成的创口。 如果是将凶器丢掉了，那等警察到来开始搜查后，富江也根本无所遁形。 富江睁开了双眼，“确实，我很有嫌疑，毕竟我有着不亚于你们的杀人动机。” 一支隆脸色难看的悄悄扫了数字人一眼，富江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喂，你不会真怀疑我们吧。”三船看到了一支隆眼中的怀疑，“不管怎么看，都是他更可疑。” “就是啊。”五条也选择好了阵营，“而且说到底，偏偏他的车没有被爆胎却还留在这里就很奇怪，虽说是丽花小姐要求，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为什么还不走呢？” “就是说啊”一支隆满脸疑惑，但内心却开始狂笑。 干得漂亮啊五条！说得好！ “等等，他”一支隆不断后退，见富江冰冷的眼神移了过来，他嗓音颤抖道： “他不会是担心，如果他想开车离去，我们会要求检查他的车辆吧？” 嗡，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的脑海里猛地打了一个颤。 “说起来，丽花小姐失踪的那段时间，你刚好不在大厅。”六田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富江。 “呵，随你们得便。”富江颇感难受的拉了拉衣领。 沾水的衣服真的非常不舒服。 见几人出去检查他的后备箱，富江叹了口气，然后分别看了小五郎，小兰，柯南一眼。 他随口解释道：“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我有点担心你们。” “嗯。”柯南点了点头，“好像跟两年前的什么事情有关，而且二阶堂哥哥和丽花姐姐就是在那时候确立关系的，也许有什么内情。” 这也是柯南减轻富江嫌疑的关键，这是那些数字人之间的事情，和富江关系不大。 但越是深入思索这个案情他就越感到烦躁，这次的事件和以前遇到过的有些不同。 进展的速度非常慢，好像凶手是个乌龟似的慢性子。 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做出出格和可疑的举动。 而作案手法，没有任何技巧，就是简单的用凶器刺穿二阶堂，将他丢进水里。 这任何人都能做到，在一支隆发现四井丽花的手镯后，当时因为快要下雨了，因此众人为了保证效率分散向那个方向进行搜索。 没有人存在不在场证明。 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两次针对富江且丽花失踪时去过厕所的一支隆，不过这也很合理。 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多疑和畏缩，有外人在场时他抱团熟人并把矛头指向外人再正常不过。 而发现手镯，这只是一个疑点，不足以说明什么。 其次有嫌疑的就是五条，在丽花小姐失踪时他也去过一次厕所，而且还是个别人说什么都附和的家伙，好像刻意搅乱局势引发对立一样。 至于三船和六田则是嫌疑最低的，三船的表现不符合犯罪心理学，而六田则是因为身份原因。 “我去洗个澡。”富江看了眼三人，“之后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财团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了。” 他不打算久留，也不怕柯南强行口头封锁现场，警察没来，谁也没权利留下在场的任何一人。 如果柯南真这么做，头脑没被酒精侵蚀太重的小五郎会出言阻止的。 “噢噢，好。”小五郎没有反对。 作为一个成年人，特别是有家有室的成年人，他很清楚什么该掺和什么不该去管。 无论是二阶堂的死还是失踪的财团千金，这可都是烫手山芋。 再加上那个神秘的两年前，鬼知道这事是不是和四井财团的某个无视法律用金钱掩盖的秘密有关。 还是交给警察去处理吧，这本身就不是侦探该管的事情。 “可是”柯南有些犹豫。 案子还没破呢，他哪能走啊？要不让毛利叔叔和小兰姐姐先和富江走？ “很危险的。”在黑暗的走廊入口，富江扭过脑袋，“四井宫平可不是善类。” 说完后他清了清嗓子，对带路的七尾婆婆道：“失礼了。” “什么？”七尾婆婆揉了揉耳朵，“年纪大了，比不了年轻人的听力了啊。” 待将富江领到浴室门口后，她点头道： “衣物就放在浴室门口吧，稍后我会来收走，拿到空调那边烘一烘的。 “虽然洗澡的时间未必能烘干，但总比湿漉漉的强。” “谢谢。”富江点头道：“再给我拿一件大号的浴衣和一条浴巾好了。” “好的。”七尾米慢悠悠的走向了黑暗深处。 富江进入浴室，将湿透的衣物放进衣筐，然后摆放在门口。 他拧开喷头用最大的水流冲洗身体，一遍遍的打着香皂和沐浴露清洗着挖开二阶堂腹部的那只手。 很细微的声音从浴缸里传来，富江知道，这是四井丽花求救的信号。 她此时一定非常迫切的希望富江能发现她。 可因为盖子压的很紧，她能传出的声音微不可查。 富江状若未觉的继续冲着澡，待七尾婆婆提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后，又过了半分钟。 他将水流调到最大的喷头放回了喷头架上。 他走到浴缸前蹲下身子，轻轻将浴缸上方的盖子揭开。 有气无力的四井丽花惊喜的瞪大着眼睛，又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从她那冒出来的鼻涕泡上就能看出她是真的尽力了。 富江伸出拇指抹了抹她的眼泪。 四井丽花的眼神灵动了起来，就好像会说话一样，不断的命令他快点把她救出来。
第九十五章 谢谢你琴酒
“你说过看你心情不是么？”富江凝视着四井丽花的双眼，“我猜，你此时的心情不是愿意赔钱的心情。” 他缓缓拉过盖子，打算将浴缸重新盖上。 四井丽花的眼神变成了乞求，非常明显。 “有点接近了。”富江停止手部的动作，点了下头。 看着四井丽花的惊恐和不安，富江叹了口气： “放心，我不是漠视生命的人，很多人都不懂生命的可贵，等经历得多了，才知道这是举世无双的珍宝，是世上最大的财富，失去就不会再拥有。” 四井丽花的双眼湿润了，可以感受到她迫切的想点头。 如果她可以说话，至少可以自由行动的话，一定会举起双手双脚来赞成这句话。 她的生命当然珍贵，她可是四井财团的千金大小姐！ “当然，仅限于自己的。”富江扯开嘴角，“别人的无所谓。” 富江拿起藏在浴室的迷药，撕开了胶带将四井丽花拽了出来。 同时他的左手捏着她的嘴巴，让她无法大叫出声。 “哇荣子，礼盒哇荣子四森么姑息。” 四井丽花被捏住嘴巴，口齿不清带着哭音询问道。 这时她再傻也知道富江和一支隆是一伙的了，他们都是来为八重子复仇的。 “不认识，区区一个恩将仇报，性格恶劣，为人恶心的富家千金，犯不着我以复仇作为借口。” 他放开了对表情的严格控制，让整张脸瘫了下来，如尸体如厉鬼般阴冷。 四井丽花痛苦瞪大的双眼中，富江肩膀处那天罚带来的恶魔纹身仿佛活了起来，双眼迸发出红光。 整个浴室，包括富江的色调都变得极其邪恶和扭曲，宛如地狱中的图绘。 “呜呜呜” 沾染迷药的抹布盖住了四井丽花的脸。 车内，毛利小五郎对车窗外一口又一口的吐着烟气。 短短一个晚上，他抽了两包烟。 “这次事件我们是外人。”富江边开车边安慰了一句。 柯南难受的叹了口气，“希望警方能尽快发现有用的线索。” “是啊。”小兰点头，“能越早找到丽花小姐越好。” 事到如今她还在担心四井丽花的安危。 小五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四井丽花多半已经没救了。 没有找到她，不过是因为凶手为了某种目的隐藏了尸体罢了。 而凶手，就在那几人之中。 在颠婆的山路上，柯南意难平的翻了个身，双手扒着后座的椅背看着已经离开视线的别墅。 富江洗完澡后，就邀请毛利一家坐他的车离开。 而小五郎租来的车和车钥匙，则是留在了别墅那边。 等明早警察来到调查结束后，留在别墅的几人会搭小五郎的车回去。 “火”呆愣愣的柯南突然出声，指着别墅的方向，“那边冒火了！” 小兰和小五郎连忙扭头看向后方，只见别墅那边的方向红光冲天。 富江加快了车速，“嗯，知道了。” 他留下了不少细微的线索，要想让这件案子彻底变成悬案，那就只能让一切化为灰烬了。 这也是他把二阶堂拖到房檐下的原因，毕竟人死了，得拿火去烫一烫，这是常识。 他倒是不担心别墅的几人会被卷入火灾。 火势是从别墅后方开始蔓延的，而几个人因为互相怀疑戒备都留在了别墅前厅。 他们虽然缺乏灭火的手段，但要逃离别墅，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除非他们停在原地互相猜忌，推理一遍是谁放的火，然后闯进火场搜查证据，不然不会有伤亡。 说实话，这其实就是他非要带着毛利一家一起走的理由。 死神本来要杀两人，可现在才死一人，他可不敢让死神留在别墅那边。 下山后，富江平稳的开车将毛利一家送到了侦探事务所。 “再见，兰。” 无视了摆手的小五郎和柯南，富江和小兰打了声招呼后就驱车离去了。 他和柯南以及小五郎的亲密度还没到那种会道别的程度呢。 车头灯给一片漆黑的马路带来点点光明，熄灭的路灯照亮了去和组织会面的路。 枡山宪三的宅邸前，值夜班的保安打开了大门。 将车停在门口的院子里，琴酒和皮斯科从正门走了出来。 琴酒也在这里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看到了保时捷356A和坐在里面待命的伏特加。 正修剪草坪的爱尔兰钻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草叶，双手一提把后备箱掀开。 MD，你大晚上在这修剪草坪？ 被吓了一大跳的富江面色如常，只是眼神又冷了几分。 “噢噢，确实是四井丽花没错。”皮斯科激动地上前一步，伸手抚摸着丽花的脸颊。 “我和她的父亲是老相识了，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 原著里的杯户事件那次你好像也和雪莉说过类似的话。 在皮斯科头上扣上了一个“老变态？”称号的富江开口道： “组织打算勒索多少钱。” 皮斯科看了一眼富江，面露欣慰。 果然他的眼光没有错，这是个好小伙子，干完一票后没想着自己能分多少，而是先想着组织能赚多少。 琴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能得到五千万。” 他知道富江的想法，先知道组织要勒索多少钱，才知道自己是分到了几成，看组织地不地道。 而且这也方便富江事后缠着他耍无赖要加价。 “足够了。”富江心中有些惊喜，至少他的车钱是赚回来了，还余出很多。 这次琴酒反倒诧异了，难道是他想多了？ “我还以为你不懂。” 财团非常非常有钱，可从来没哪个地下组织把主意打到财团身上，除了脑子缺钙的。 光是收取赎金这一步就可以卡死百分之九十九的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财团的能量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为了收取赎金，组织至少要进行一次相当于正式行动的布置。 必须要由区域负责人来制定详细的计划，撤退路线，还要带上吸引注意力的弃子：外围成员。 哪怕有哪个地下组织侥幸或是靠着硬实力完成了这一步，可接下来呢。 拿到手的赎金，他们敢用么？洗钱？在财团的眼皮子底下洗？骨灰都给你扬咯。 也就酒厂这种世界级组织有着能够逃过财团眼睛的可靠渠道。 光是耗费的人力物力，算一算就知道，组织赚不到多少钱的。 所以皮斯科听到琴酒同意了富江的计划后表现出了吃惊的神色。 简单来说，这次行动就是，琴酒给做担保人，让组织冒着风险出动了大量人力物力，通过世界级的渠道，来为富江挣出一辆豪车钱。 听起来好像有毛病一样。 所以，为了不让琴酒感到心寒，他万万不能说出“怎么才这么点？”这种话。 不然琴酒就算表面不发火，心里也肯定记下了一笔。 以后再也不理他是小，不给他报销每周一顿的大餐可就是大事了。 “怎么会不懂？”顿了五秒后富江接过了话，“谢谢你，泰琴酒。” 某月某日，琴酒为了给我挣出一笔车钱，废了不小的力气。 这个人情我没有记下，因为这和他扣掉我的工资连本带利的抵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