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不宣而战，不过时至今日，相信你们也早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
王衍就坐在天刃四号的王座上，说话间接过一旁天使冷递过来的一盏清茶，即便是最弱小的天渣也能看到那女天使眼里止不住的敬仰和崇拜，虽然还有些惊吓。
王衍轻轻品了一口清茶，然后将其放在扶手上，然后慢慢道：“其实我也不想大动干戈，动辄杀戮无数，虽然你们这些家伙喜欢，可是我不喜欢。
只是很可惜，你们非要纠集这些个饕餮，天渣，恶魔，浩浩荡荡地跟我作对。
如若不然，我最多惩处这些饕餮文明降级，我也不想杀戮天使文明的子民。
虽然你们这些天渣不过是未来的支系，我还是愿意给你们的后代一些未来的……可惜。
好了，那现在言归正传。”
他沉稳地坐在那里，仪态轻松，眼神淡然，指了指所有人道：“现在，我以天使世界最高男性天使王的身份，并神圣天使之王的名义。
我命令，所有参与伪王华烨集团的天渣士兵，所有残存士兵，立刻脱离华烨军团，自行回返各自来处，老老实实归乡养老。
念在你们无知的份上，也念在你们还没造成罪孽的分上，本王饶你们一条狗命，不愿追究。
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现在，都给我滚。”
声音平淡，却带着天威一般的力量。
不管一时间恶魔一方如何反应，不管王衍又端起茶杯悠闲品茶，也不管华烨在暗通讯中如何威胁命令，在煌煌天威下死里逃生满眼恐惧的天渣们，竟然全部立刻四散而逃！
没有一个敢站在原地，全部向着冥河星系的大虫桥方向飞去！
无论华烨怎么喊，怎么叫，也没有哪怕一个忠心的天渣士兵停下来，全部叛逃！
只留下面色万分难堪的华烨，和表情复杂的卡尔。
王衍看到相关影像，一点也没意外。
所谓乌合之众，不过如此。
这些天渣能聚集起来的原因，一是神圣凯莎陨落的消息，二是华烨以天宫秩序的利益拢住了他们，三是华烨宣传王衍不会给天渣们机会和希望，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无知。
他们并不知道王衍具备无与伦比的力量，即便华烨和莫甘娜在王衍面前一次次吃瘪，也没有感受得太清楚，而且没有多少恐惧。
可是这一次，他们不用想也明白了华烨他们根本不是王衍的对手，短短十分钟，王衍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天威，什么叫如同蝼蚁。
他们理解不了那种肆意屠杀的威力，内心完全被这一幕幕塞满了惊惶和恐惧。
此时此刻，华烨曾经的威信一扫而空，与真正的神圣天使王王衍相比，如萤火之于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利益之徒，没有一丝信仰。
王衍能如此开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幸事！
“然后……”
王衍的影像俯视着一切所有，仿佛一位真正的审判者，他好像能穿越无尽时空，看到所有人。
“你们这些饕餮战士，识相的，想办法滚回自己的星球，然后静静等候审判，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亡族灭种。
好好想想吧。”
对于饕餮，他的话语不多，也并不在乎。
多一点口舌，不过是他下意识的一点怜悯，和不愿轻易灭族的思维习惯。
对于没有反抗能力的家伙，他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欲望，或许是圣母，或许是越来越代入宇宙之王的身份。
五万残存饕餮，大约三分之一的饕餮听到王衍的话悄悄逃走了，还有三分之二没有动，可能是信仰死神，也可能是摇摆不定。
王衍没再看它们，看向另一处。
“然后是你，华烨……”
他淡淡看了一眼，淡淡道：“等死吧。”
第572章 机会，选择
“你……你……”
一脸难堪的华烨指着王衍的投影，是怒也不能，是骂也骂不出来，连放一点硬气话也下意识不敢。
即便被对方如此轻蔑地宣判等死，他也没有胆量向对方发怒——他不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会不会立刻就死。
也是不知从何时起，王衍的敌人都再也没有敢和他还嘴，也无处发泄，无力反击，甚至不知道骂什么，只不过是没有臣服认输而已。
这你……你……你的，他都听习惯了。
他就坐在那里，年纪轻轻，一身华贵的天使王甲，左右还有两名天使护卫，直至此时起，他的身上才出现了那暗藏已久的王者气质。
彰显无疑。
恍惚，与那地球星的王衍差别很大，恍惚，宇宙之中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真正完美的王者。
连莫甘娜也再一次泛起别样的思绪，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可是，这的确是完美无瑕的男性天使王，天使族几万年的追求。
每个女天使，都曾对此报以梦想和期望……每一个。
所以很多时候，即便她再是恨王衍，她也没有去骂他，她下意识不想，也找不到想骂的地方。
因为他的每一步都很正，光明正大，而且一路行来极尽王道风范，就像是刚刚一言遣散三万天渣一样，就像不去对饕餮斩尽杀绝一样，就像地球上那些依旧存在的恶魔生命一样。
他并不如凯莎霸道，甚至有些凡人的仁慈，但是正道煌煌，让人自惭形秽，望而生敬。
……
倒是没有进入画面的天使彦心里微微诧异，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觉得按正常道理王衍不会想杀掉华烨的。
废成废人，饶他一命，圈禁至死。
她相信在眼前的情形下，华烨根本就吓破了胆，而且势力分崩离散，声望跌落泥土，无论如何也再无复起之力。只要有机会，必然跪地投降，以求保命。
这才像王衍的作风，也像王衍的胸襟和手段，迷人而让人心悦诚服。
他有这个胸襟，却没有这样做……
天使彦微微诧异，也就没再想了，更大的持续的心潮澎湃一直激荡她的心怀，和大厅里几百名女天使战士一样，她的目光定定地粘在王衍身上，不愿离开。
神威无量，王道堂皇，不外如是。
……
“我曾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甚至也给了莫甘娜机会。我说过，臣服，或者死。只不过你们没有把握住。”
他的声音款款，不急不缓。
“至于被毁掉的死歌书院，也并不冤枉，这是我曾经的诺言，迟到的践行，没什么好说的。”
王衍抿了一口清茶，然后继续道：“死神卡尔，其实要是按迹溯源，你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该死，我也该彻底干掉你。
不过我想了想，你是个死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也不会心痛。所以我也不想分心防备你。
我承认要花时间解决你，会费些手段。
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什么。”卡尔淡淡问道。
他还是那一身的学者长袍，兜帽的阴影遮盖了他的脸庞，但还是可以看出一点清秀。
他看向王衍，表情不怎么好，但是相对老家被毁掉，他真的算是情绪平淡。
“我不杀你，你自己消失，从今以后不准出现在已知宇宙，我相信你自己会有办法。”王衍淡淡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后，我要结果。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拒绝。”
“你到了哪一步？你为什么可以定位到所有人？”卡尔并没有回答王衍的话，而是直接问出了两个问题。
“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兴趣，如果你现在就想拒绝我给的机会，你可以明确告诉我。”王衍也没回他的问题，说完也不再看他。
“莫甘娜。”
王衍继续点名，一双眼仿佛跨越屏幕看到了莫甘娜。
但是莫甘娜知道那是一种错觉，华烨的天渣和饕餮舰队技术落后，也浩浩荡荡，被王衍定位到其实并不奇怪，奇怪的只是对方能一个不落，而且异常精准。
至于死歌书院，就是一颗普通的行星，除了卡尔而他的仆从外都没什么生命，而冥河星系也从来没有超级恒星防御。
因为冥河星系生灵稀少，因为超级恒星防御建设耗时太长，也因为用不着。
对于一个死人而言，行星不过是个似模似样的居所，最多是个面子。
这两者被定位，不是很难理解，但是莫甘娜相信王衍不可能定位到恶魔一号，没道理。
“对于你，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你必死无疑。”他的话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蔑视，轻描淡写：“但是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自己到我面前来就死。
这样，我可以给你的恶魔战士们一个苟存的机会，你死以后，我会废掉他们中的一些，让他们残存于宇宙深处，是繁衍是发展，随便。
只要他们改过自新，我也不会斩尽杀绝。
不然的话，你得死，他们，也得一个不留。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给我答案。”
说罢，他也没有关闭屏幕，就那么悠哉悠哉地喝茶等待，没有一丝心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