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两条道路。
“迪西，你多大了。”
随便要了一个单间，江睿把辣菜点了七八个以后，交给服务员，饶有兴趣的眯起眼睛问道。
此时，他的面具早已挂在头顶，露出了帅气可爱的脸庞，整张脸的表情清晰可见。
冕下看起来还算愉悦，似乎完全没有被冒犯以后得愤怒……
不过也是，迪西轻轻握了握手机，那几个人都已经变成一摊烂肉了……
冕下自然不会把蝼蚁的冒犯放在心上。
“16了，冕下。”
“16岁的序列8……”
江睿啧啧两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与欣赏。
江睿略微沉吟，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如你所见，我对纽约并不熟悉。”
“而且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地盘。”
江睿轻轻笑了笑：“你既然是那里的一员，应该也明白，那位要来了。”
“……”
迪西沉默的点点头，那位冕下，美利坚两位半神之一。
“我原本只是想插个眼。”
江睿眨了眨眼睛，托着脸庞靠在桌子上，静静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你能听懂吧？”
后者紧紧垂着眼帘，不敢逾越半步，桌下抓着手机的苍白双手，也缓缓移动到了膝盖上，板板正正的坐着——
“当然，冕下，我偶尔也会玩下游戏放松自己。”
“嗯，但你的天赋，让我觉得在费恩手下，有点浪费，刚好，对于这边，我也有了点兴趣——”
江睿眼神缓缓扫过他的眼睛，鼻子，苍白的脸庞，最后落到桌面上，底下，是他不知何时，紧抓的双手和手机。
也并非没有紧张和压力……
江睿暗暗点头，不过能保持但这种程度……莫非自己，还真捡到宝了？
疑惑间，他话锋一转，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以你的天赋，加入守夜人绝对会被大力培养，而且我记得，前不久守夜人学徒还有过一次征收。”
“为什么还要在费恩手底下受气？”
虽然迪西看起来在酒馆的地位很高，而且还是费恩的心腹一般，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型地下势力的权益就那么多，江睿可不觉得迪西跟费恩真的跟表面上一样和谐的如同父子。
这一点，从迪西出门前听到惨叫和混乱仍旧面无表情的关上门，趁势表现了一波“冕下的事情最重要”的态度，以及费恩处处展示的高科技与迪西仍然用着改装手机形成的对比就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故此，江睿才会发问。
“冕下，我的能力是修炼而来的，它来自于古塔族。”
古塔族？
“古塔家族，十七世纪著名的女巫血脉，于猎魔人战役中灭亡，剩下的苟延残喘延续至今。”
“女巫？”
江睿一时没忍住喊出了声，又突然感觉不好，连忙改变语气，露出一副追忆往昔的模样……
“啊……猎魔人战役……真是熟悉的名字。”
果不其然，迪西平静的眼中立马绽放出一抹光亮。
不愧是冕下，竟然知道那段历史……
“……”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资料显示，古塔一族在当时被称为死神的眷属，他们一脉的所有序列如今在拉莱耶都被归结于“死神”序列的分支途径。”
所以呢？
“你走狗屎运了。”
……
那么你的建议呢？
“吞了他，说不定将来能掌握死——”
行了你闭嘴吧……
他现在就一个只会变猫的弱鸡，我吞他有个屁用。
“不过，即便是女巫，魔女什么的……在如今这种灵魂能力都不分正邪的年代，守夜人也会拒绝如此强大的能力吗？”
“我并非古塔一族，冕下。”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低落了很多：“我是一名被通缉的老家伙发现了天赋，作为救他的回报，他传授我魔法。”
“只不过没有古塔一族的血脉，我的进度很缓慢。”
“六年，才堪堪入门。”
“等下，所以他死了，对吗？”江睿敲了敲桌子——
“因为，只有超凡者死去后诞生的非凡材料，做成序列，才能改变你的体质——让你迅速晋升序列8。”
“他是被守夜杀的？”
“他是自杀的。”
迪西轻轻摇头，解释道：“守夜人发现了他，他决定自首，但他说，与其便宜了那群家伙，不如让我有点自保之力。”
也就是说虽然对守夜人没有恨意，但也称不上喜欢，甚至热衷于还对方带去点麻烦……所以才一直待在费恩手下吗？
有意思……
“他留给你的序列是什么。”
“序列7“黑夜使者”。”
他很平静，也没有隐瞒，就那样仿佛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情报一样。
“啧，你也挺大胆。”
江睿纠起一抹秀发，甩来甩去：“跨等级吸收序列，你也不怕畸变……”
“那时候，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了对方那金色的双眸：“冕下，请庇护于我——”
“可以哦。”
江睿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桌子，这时，一名服务员也推着推车走了过来。
但江睿毫不在意，继续道：“我们继续回到一开始的话题。”
“我原本打算插一个眼，但是你的天赋改变了我的注意。”
“如果只是一个眼睛，无非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
“我这有两个想法，你选一个呗。”
他眨着漂亮的眸子，轻轻对服务员道了声谢谢。
倒是让服务员有点被迷的神魂颠倒的样子，这是江睿刚刚发现的功能，那就是在高魅力下，他如果散发魔王气息，如果对方不是魔物或者感知力强，仅仅是对魔力为0的普通人，很容易被他迷的不要不要的。
甚至，连话都听不进去。
江睿姑且把这个能力称之为魅惑。
魅惑完服务员后，江睿把她打发走后，拿起筷子敲了一下——
“一，我给你一条前途，我会把你引荐给一个家族，以你的天赋，估计很快就会得到重视，甚至得到拉莱耶契约。”
布克利亚家族，刚好这个家族与猎魔人战役颇有渊源，在猎魔人分裂为保护魔女和猎杀魔女两派的时候，那时还是好奇心作死的猫派猎魔人，可能是因为古塔一族的黑猫妹子比较多的原因。
选择了保护她们。
而迪西，作为一名升华者，无非就是不想加入官方渠道，但又没有其他势力的渠道——或者，不了解其他势力。
虽然是搞情报的，但他也不过就是在纽约范围，甚至有可能只是一个地位颇高的带路人而已。
自然不会引起其他大势力的关注。
“而二吗。”
江睿露出了一抹笑意：“做我的手下，但我并不常驻纽约，虽然会庇护与你，但势力，需要你自己努力。”
“当然，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我也会给你丰厚的回报。”
第273章 隐藏特性
“好好考虑一下——”
眼看对方立马就要开口，江睿连忙抬手制止了一下，随手从推桌上拿起一碗米饭，放到对方面前。
“吃完饭，再回答我。”
“我不需要你的决断，布克利亚家族的话，说不定能获得黑夜使者以后的正统进阶。”
“……”
迪西默默看着眼前白皙的米饭，有些举手无措的看了看手里的筷子——
他倒不是不会用筷子，因为作为升华者，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也还算可以，只要揣摩一下冕下的动作，就可以轻松学习使用。
只是可能有点不太习惯。
他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因为惶恐罢了。
二选一。
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吗？
迪西有些恍惚，他不过是无意中遇到了冕下，被冕下选做带路的人，之所以尽职尽力，老老实实，除去多年以来被社会的毒打磨炼出来的舔狗情商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不在乎。
毕竟他的人生本就是死水一潭，甚至作为死神的信徒，他对死亡也并没有多少畏惧。
甚至，当冕下说出要去找费恩的时候，他心中也会有一丝小小的，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过，被赏识了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略微的不安与忐忑。
“冕下，我的老师，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序列7，我对未来从来没有过憧憬。”
“我也不想离开纽约。”
他猛地站起来，走到一旁单漆跪地，单手手放在胸前，江睿并不认得那种礼仪，但那并不妨碍他感受到对方的虔诚。
“因此，还请冕下庇护于我，收下我微不足道的效忠。”
“从今往后，我就是您在纽约的眼睛——”
江睿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面前的菜肴，对方的重视和严谨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一丝……别扭。
就像是古代的对话拿到了现代，清白增添了一丝中二，却又散发着严肃的氛围。
“你可能低估了半神身份带来的恐怖气场加成。”
也是……江睿看着眼前的低着头颅等待自己答复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