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在炼狱杏寿郎眼中,时透无一郎的天赋足以和琉夏相匹敌。
而究竟两人的天赋谁强谁弱,那就真的是需要比过才知道了。
“等主公出来,你去问主公好了。”
面对着音柱的提问,琉夏不置可否的回答道:“就算我现在说什么,在你们眼里,我这种和鬼混到一块去的人所说的话也未必值得相信吧。”
“哈!有意思的小鬼!”
宇髓天元的脸上浮现出了略带狂气的笑容,双眼变得狭长起来,“明明不是柱,却敢在柱的面前说这种话,小鬼,你缺乏对柱最基本的尊敬啊!”
“正是。”
从院落中数米高的参天古树之上,传来了第三者如同蛇一般寒冷的声音,“而且,我听说,这似乎是你第二次袒护这对兄妹了吧?袒护变成鬼的人类,就是你身为鬼杀队队员应该做的事情吗?”
【蛇柱】伊黑小芭内,不知何时已经如同蛇一般盘旋在茂密繁盛的古树树枝之上,用着那双金绿色的异色瞳,居高临下的向着琉夏投来了冷漠的目光。
音柱宇髓天元和蛇柱伊黑小芭内,按照胡蝶忍所说,这两个人都是当初同意琉夏成为新的柱的人,但这一刻,却当先和琉夏不对付了起来。
并不能说这两个人错,鬼杀队之中阶级确实比较森严,身为柱的剑士和不是柱的剑士,在地位上就有着天壤之别,不过部分柱比如甘露寺蜜璃和胡蝶忍,并不是很在乎这种阶级之分,但有的柱比如宇髓天元就很在乎。
而且鬼杀队之中确实从来没有袒护、包庇鬼的先例,一般出现这种人,早就已经被鬼杀队高层集体驱逐出去了。
“如果你们对我有所不满的话,那就不要做无用的口舌之争。”
琉夏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将手放到了腰间的赫刀之上,漠然道:“有胆量的话就用刀来分胜负,我一对二也无所谓。”
“这小子!”
伊黑小芭内盘绕在树枝之上,闻言再度变得恼火了起来。
和上次一样,这小子又是一副‘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姿态,完全不打算讲道理,非常让人火大。
宇髓天元也是眼角一抽,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
实际上,如果换做是平时,琉夏不是个不愿意讲道理的人,但这种情况下,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和鬼杀队一直以来的坚持背道而驰,一旦讲起道理来,反而是他没道理可讲,不过琉夏本身就不是什么在乎对错的人就是了。
这种情况下,反而不如直接拔刀相向,我赢了你就闭嘴,没什么好说的。
但伊黑小芭内和宇髓天元,都是某种意义上有些狂放不羁的人,或是性格高傲,或是心底有着某方面的偏激。
所以对于琉夏将背叛的队员枭首的行径,非但不认为是错,反而认为他做的好,因此赞同他成为新的柱。
但一旦亲自和琉夏对上的时候,这种狂放的个性就又会成为导火索,才导致他们和琉夏不对付。
反观一向比较理智的胡蝶忍,此刻就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完全不打算插手的模样。
“快住手,你们几个!”
在三人间的气氛一点即燃的情况下,炼狱杏寿郎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向着三人大声喝止起来。
“关于炭治郎、祢豆子,还有琉夏的事情,一概由主公做决断,你们把这里当作是什么地方,再这样争论下去,不过是在主公的面前,把自己的脸面丢干净而已!”
“嘁!”
“哼!”
炼狱杏寿郎的话尤其有效,伊黑小芭内和宇髓天元各自低声啧了啧舌,随即就不再搭理琉夏,各自来到院中站定,等待着主公的到来。
时透无一郎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几人之间产生的冲突,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发呆,脑子里几乎空无一物。
琉夏漠然回头,目光在在场所有柱的身上绕了一圈。
因为这次主公打算召开柱合会议的缘故,九位柱无一例外全都会从外面赶回来,对于得到了切磋权的琉夏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琉夏完全没在乎伊黑小芭内和宇髓天元的不对付,他的目光一直都聚焦在如何利用在场这些人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件事上。
“看到大家都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屋内,被两名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左右的白发孩童搀扶着的产屋敷耀哉从里面走了出来,进入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在这一刹那,不管是之前兀自念佛的悲鸣屿行冥,还是一言不发的胡蝶忍和富冈义勇,又或者是之前和琉夏产生冲突的伊黑小芭内和宇髓天元,所有人都再也没有一丝的不敬,无比整齐的半跪在了地面上。
“参见主公!”
第92章 温柔的人终究被温柔相待
“参见主公!”
院落之中,包括【岩柱】、【炎柱】、【水柱】、【蛇柱】、【霞柱】、【音柱】、【恋柱】、【虫柱】等八位柱级强者,对着从屋内走出来的产屋敷耀哉齐齐单膝跪下,无比恭敬的开口出声。
“一晃数月过去,我能一个不差的再次看到诸位,心中觉得安慰很多。”
产屋敷耀哉在两名白发孩童的搀扶之下,走到走廊边缘正坐下来,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不用这么拘谨,大家都站起来说话吧。”
“这次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炭治郎和祢豆子的事情确实事关重大,所以打算就这件事与诸位商谈一二。”
“恕我直言,主公!”
宇髓天元脸上的恭敬神色依旧,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炭治郎感到异常的寒冷,“我认为既然是鬼的话,那就没有继续让她活着的必要!还有企图庇护鬼的队员炭治郎,炼狱先生的继子琉夏,全都需要重罚!”
“我赞成【音柱】的意见,主公。”
蛇柱以着一如既往犹如蛇一般的阴寒语气开口道:“鬼杀队从来没有放过恶鬼的先例,任何纵容鬼的行为,都可能会在之后引起恶果,只要是鬼,那么无一例外全都应该杀死。”
“南无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低声念了句佛号,面带怜悯,“何等可怜,每天看着变成鬼的妹妹,想必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只要将这份痛苦斩断就可以轻松了,我也赞成杀死鬼。”
“请等一下,祢豆子从变成鬼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吃过!”
炭治郎咬着牙,连忙出声,试图为自己的妹妹做辩解,“而且,我们至今为止都是在为除鬼而展开行动,祢豆子也帮我杀过鬼——”
“你这话可不能成为证词。”
伊黑小芭内看了他一眼,口中冷漠道:“现在还没有吃人,不代表以后不会吃人,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那就必须要杀死,鬼这种生物,不管什么时候忍不住吃人的欲望而暴走都不奇怪。”
“而且,说到底,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究竟能不能信都不知道。”
炭治郎当场噎住,目光之中透露出浓浓的无助感。
这种场景几乎和他当初所猜测的差不多,鬼杀队不可能坐视鬼的存在而不管,无论这名鬼有没有吃人都无所谓,只要是鬼,那就全力排除,这就是鬼杀队的作风。
因为举凡加入鬼杀队的,大多都是曾经经历过家人、朋友被鬼杀死吃掉的过去,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对鬼的极致的憎恶。
炭治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坐在走廊上的主公。
之前琉夏对他说过,他早就和主公谈论过祢豆子的事情,甚至于他和主公都有过约定,那主公应该不会为难他的妹妹才对。
仿佛是感知到了炭治郎的视线一般,主公的脸上依旧笑容不减,并且开口叙述起来。
“关于炭治郎的话语究竟是否属实,我这里有一封书信。”
主公转过头,将无神的双眸投向了身旁的一名白发孩童,“彼方,你把信念给大家听听。”
“是。”
白发孩童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白色信封,从中拿出了一封书信。
“这封信是由身为前任水柱的鳞泷左近次大人所寄来,我来给大家朗读部分内容。”
“还请大家允许炭治郎和变成鬼的祢豆子在一起,祢豆子虽然变成了鬼,但依旧以强韧的精神力克制着自己,还拥有作为人的理性,哪怕是在饥饿的状态下也没有吃过哪怕一个人,一直都通过睡眠来恢复体力,就那样度过了两年,虽然难以置信,但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如果祢豆子之后袭击了他人的话,灶门炭治郎、鳞泷左近次以及富冈义勇,均切腹以谢其罪。”
琉夏坐在靠后的位置,但依旧将白发孩童的话清晰的听进了耳中。
鳞泷左近次,似乎是炭治郎的培育师,也是现任水柱富冈义勇的老师,他对这次的事所表露出来的态度有些让琉夏感到意外。
平常的话,如果自己的弟子出了这种事,为了明哲保身,恐怕早就将弟子逐出师门了,与这件事扯开关系,更不要说能够以自己的性命给弟子做担保。
这算是什么呢?
是炭治郎的个人魅力过于突出?还是温柔的人终究被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