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被迫营业 (逐云鸟)

　　对院生而言，就算是普通死灵的魂葬也需要提前做好申请手续，并在前导的陪同下按照规范进行。更何况……是虚。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会让一个连魂葬都未进行过的二年级生进行虚的魂葬的。所幸，这次陪伴在陆元身边的并非那种初出茅庐的见习死神，而是一位在真央灵术院任教数十年的老牌教练。
　　申请魂葬的考核，前往现世，这便是陆元的计策。从灵术院出发，通过穿界门抵达现世，正常需要半天时间，一来一回一天时间，再加上考核需要的一天时间，刚好完美地将蓝染的上课时间错过。并且，万一遇上了拘留导致时间线发生错位，让来回的两天里再插入个几天时间，直接把任务完成了岂不是更加完美？
　　至于为什么陆元注意到了这个计策实行的可能性，又为什么能通过申请，事情还要回到数日之前。
　　“你想知道提前毕业的几个要求啊？”
　　桐生龙我抽着一杆大烟，对于前来拜访的陆元有此一问并不感到意外，倒不如说他觉得对方迟早会过来问他这件事情。
　　“首先第一点，斩魄刀的始解。这是最初的先决条件，也是提前毕业这一措施由来的原因。当然，只有这一点还不足够，因为在四五年级能够完成始解的天才虽然不多，但是每过一阵子就会出现那么几个。”
　　“提前毕业对文化课程的要求不高，当然，也不是没有，不过只要全部能够及格就行。重点在于实技课程——即斩拳走鬼，再加上灵压强度。”
　　“它的通过要求并不和文化课程相同，而是存在一个评分原则，四项综合评分超过一个阈值，就能通过提前毕业。也就是说，如果你某一项才能足够出众，就算其他方面能力基本为零也不妨碍提前毕业。事实上，单科最高的评分恰好是通过的基准线。”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项考核。说难不难，说简单倒也并非。那就是虚的魂葬。一个院生不管个人能力再强，如果在真正面对虚的时候就手足无措，那也是完全的废物，如果是这样的家伙，那学院还是奉劝你老老实实再锻炼一段时间后再毕业。”
　　桐生龙我陈述了一番几点要求后，吐了一口云状的烟雾，瞥了陆元一眼，嘴角轻轻勾起：“你小子嘛，现在也就瞬步的水平还算过得去，SABC四个评级，单凭瞬步你可以拿到B级的评分了，但其他方面还逊色了几分，要提前毕业……呵呵。何况，你连正常的魂葬都没经历过吧？”
　　说着，桐生龙我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每个评级带来的评价分数。
　　S级300分，A级100-299分，B级50-99分，C级1-49分。五个考核项目，通过的分数线是300，刚好每一门达到60分，像是正常考试的及格线。
　　说完了要求之后，紧跟着桐生龙我还十分贴心地介绍了一下简单的考核流程，考核地点，考核时间等等。
　　听完讲解后，陆元犹豫了一下（装出来的），道：“老师，如果能够完成中级鬼道，算是什么评级？”
　　“B级应该算是妥妥的了吧。嗯？”桐生龙我瞳孔忽然一缩，嘴巴不自然地展开并保持停滞：“你小子，别告诉我你已经掌握了吧？”
　　陆元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羞涩道：“除了灵压还不太够之外，我应该已经能做到了吧？要不我给你演示下前半段？”
　　腼腆和羞涩依然是装的。
　　桐生龙我有点按捺不住地用力挠了挠头皮，感觉有点难以想象。
　　陆元的瞬步水平是他亲眼所见的，现在就能有70分的稳定发挥，只要再稍稍锤炼一段时间，达到A等级的评价不是问题，这就是一百分了。
　　斩术的水准他听大前田那家伙称赞过，估摸着再有一段时间也能达到B级评价，这就是一百五十分了。
　　白打水平基本等于无不做考虑，倒是灵压强度正在以一种十分稳健的速度上升。虽然正常院生在刚获得斩魄刀进行同调时，灵压都会有一段飞速提升期，但这小子在这其中也算是出众的那一类。艹（一种植物），差点忘了他的斩魄刀还会下饭的。现在虽然大概还只有15-20分左右，但再一个月左右指不定也达到B级评价，这不就两百分了？
　　如果鬼道再给他达到B级，这不就只差50分就够了！？
　　他语气有些木然：“行，你演示下？”
　　陆元依言照做，开始了咏唱和灵子构筑。虽然在半途就强行停下，但桐生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那手法之熟练让桐生龙我毫不怀疑对方只要灵压足够，放出这一招根本不成问题。
　　陆元憨厚道：“龙我老师，我感觉一个月左右我就差不多能够达到要求了，要不，我们先把那个初审给过了？”
　　桐生龙我一脸木然。


第20章 现世
　　陆元本是为不久后的旅祸入侵事件做考虑提出了这个疑惑，不料却打听到了另外的关键情报。于是很自然就顺杆杆子往上爬，在一通保证和哀求以及表露觉醒之后，无奈的桐生龙我最终终于同意。
　　这大抵便是事情的由来了。
　　而此时，他们刚刚踏入穿界门，进入断界之中。
　　“陆元，有信心是好事，但过分自信就是愚蠢了。你毕竟没有经历过魂葬，也没有接触过虚，所以在考核进行之前，我会先花一段时间简单地替你进行一次‘实习’。这自然也是灵术院所允许的。当然，如果我已经提前指导过你，你还是无法通过考核，需要我出手救助，那么即便回到灵术院，我也会如是上报你的成绩。”
　　灵术院自然是信得过桐生龙我的为人，方才容许他一个人带陆元进行考核。而桐生龙我心知如果自己开了一次个例，便无法排除下一次纵容作弊的可能，他自然不会这样做，毕竟让没有能力的人通过考核，并非奖赏，而是一种对对方未来的不负责。死神毕竟是一项危险的工作，没有能力的人加入进来，只有死亡一途。
　　在断界停留的最长时间是四分钟，但二人都并不惊慌。有着瞬步这一能力，想要在时限内通过断界，抵达另一端的穿界门可以说游刃有余。
　　陆元闻言，一脸乖巧道：“嗯，都听老师的！”
　　这幅姿态让桐生龙我额生黑线，他强忍住吐槽的冲动，问道：“说起来，你这么急切地想要毕业的理由是什么？我想以你现在的水准，在学院里面多待个一两年并没有什么坏处吧？”
　　一两年？在主线剧情展开之后，这黄瓜菜都要凉了啊。
　　但陆元自然不可能告诉桐生龙我这一实情，只能现场编一个理由：“当然是为了早一分早一秒能够去救助那些陷入为难中的魂魄啊！”
　　“……”
　　“看着我这诚挚的双眼，老师，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行了吧！你不要凑过来啊！”
　　默默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二人之间暂时又失去了话题。
　　陆元在脑海里又开始了小剧场。
　　好巧不巧的是，这次他们前往的现世的坐标正是那个传闻中的“空座町”。如果他所料不错，现在的一护应该已经接受了露琪亚的死神之力，作为死神代理在现世进行虚的驱逐工作。
　　就是不知道时间线具体进行到了哪里？
　　就在这样的思绪中，他们踏出了穿界门。
　　“——哞！”
　　震天的兽吼声在他们踏出穿界门的那一刻，冲入耳膜之中。
　　桐生龙我看着数十……甚至超过百字外貌各异的虚撕裂虚空，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管辖这里的死神，到底在干什么！！？”
　　他咬牙切齿，对着空气发出了严厉的质问。
　　陆元和桐生龙我落在了房屋顶盖上，陆元看着这个仿佛世界末日般的画面，心中终于明确了时间线——原来，距离那个事件的发生，也只剩下了月余时间。
　　石田雨龙为了和黑崎一护比试较量，用饵引来了众多的虚，最终导致大虚现身，这成为露琪亚被隐秘机动发现的最主要原因。从而引发了接下来的故事。
　　他转头看向了桐生龙我：“老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桐生龙我面色难看，目光晃动。
　　考核已经不可能继续进行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解决这么多狂暴的虚。如果现在再回到尸魂界请求支援绝对来不及，他必须亲自加入战局。
　　唯一的麻烦是……
　　“陆元，你先回去吧，在穿界门的另一边等我。这边处理好了，我再回去带你过来完成考核。”
　　陆元摇了摇头，看着满天而落，已经向一无所知的人类扑咬而去的虚们，眼神渐渐坚定。
　　“老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是吗？”
　　他淡然一笑道：“而且，这不是一样可以进行考核吗？”
　　先返回尸魂界，等待桐生龙我归来后再来现世一次？
　　毫无疑问，这完全符合陆元最初的打算，是最大化利益的选择。
　　但……要他看着这些虚对那些无辜的人随意下手，明明有能力阻止却视而不见？
　　他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种花家的人。如果无能为力也就罢了，可坐拥力量，却只是为了私欲而使用，和那些只谈利益的黑心资本家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