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太清楚。”玉蝎精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关注一位远在东土大唐的人间帝皇。
“唉……”
意难平微微叹息了一声，心中萌生几分惆怅，故人不再的感觉涌上心头之余，说道。“小蝎儿，你继续说吧。”
“嗯，而据至尊宝所言，大唐将驰道修到火焰山之处，却也已然是极限了。毕竟，火焰山天堑，莫说是大唐，便是天兵天将也难以跨越。”
“再之后便是至尊宝力排众议，主张与东土大唐交好，于火焰山百里之外建立了一座妖圣城，以充当人妖和谐交流枢纽……”
随着玉蝎精将这五百年间偶尔听闻的事情一点点在意难平耳边讲述，一如当年玉蝎精谈及金蝉子之事那般，意难平也与玉蝎精即将抵达了妖圣城所在。
第601章 我是你爹
“妖圣城”。
此名字虽然名称之中带着个“城”字，实则却是和人族寻常意义上的城池大有不同。
意难平入目所见之间，它并没有传统意义上所谓的城墙。
据玉蝎精所言，当年至尊宝为了避免人族误会，以及表明诚意，刻意不设立城墙，以避免人族所担心的那般“瓮中捉鳖”。
当然，若是按照意难平对于至尊宝的了解，更主要是原因，要么是因为懒，要么便是因为妖族压根就砌不好城墙，故以至尊宝干脆便将城墙给抹了去。
毕竟，妖族嘛……传统习惯基本都是挖洞的，哪里晓得建造城墙这种技术活？
而随着意难平与玉蝎精进入“妖圣城”范围，一路上向着意难平与玉蝎精投过来的目光却也是越来越多。
更准确来说，不论男女，又或者是人族妖族，即便是目光落在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玉蝎精身上，也是匆匆而过，随即便是朝着意难平行着注目礼。
……
意难平。
‘有些草率了……’
‘仅仅是念想着如今有了头发后，再兼之已经不是五百年前，无须时刻以着正道之光遮掩样貌，免得半身笼罩于一片白光之中过于突出，却是忽略了自己样貌已经有些超乎了平平无奇的范畴。’
或许是妖圣城之中时常有着刻意幻化俊男美女的妖族出现，即便是意难平的颜值有些超乎了规格，但终究是没有如意难平最为头痛那般一拥而上。
‘嗯哼……’
意难平的目光一转，微微落在另一旁的一众妖族身上，心中暗道。‘这不是前世金蝉子最为喜欢的猫耳娘吗？’
‘咦？身旁那个是兔耳娘，还有狐耳娘……’
‘这些妖族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喜欢彻底幻化人形，不展露丁点妖族本相特征的吗？怎么如今变成这样？’
‘嗯……这妖圣城，不错……’
意难平以着经济学，社会学，哲学，历史学等纯粹研究的角度审视了一番，心中暗道。
“起码，一路所见诸多妖族穿着几乎与人族无异，不似当年那些基本都是袒胸露乳的妖族那般，呃，还有那些基本衣不遮体的女妖精也是的……那时，可当真是世风日下……”
不过意难平一路上饱受注目礼后，却还是不愿自己为他人带来烦恼，恰好目光所及处，见到一处面具摊贩就在不远处，当即便在那处停了下来。
“主人，你要买面具？”玉蝎精一旁问道。
“不错，我一路走来，暴露真颜终究是给他人造成骚……”
未待意难平说完，身旁两个小不点凑到了旁边，高声交谈之间，却是将意难平的话给打断了。
“你就买个面具戴上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行，样貌乃是父母所赐，我怎么能嫌弃？”
“不是这问题，主要是落在这妖圣城之中，那些阿姨老是要过来抱你，搂你，连带着我也无辜被挤，太难受了。而且你之前在天庭的时候不是也戴着面具吗？”
“那不一样，在天庭的时候，主要是为了躲避哮天犬，而此刻哮天犬或许还以为我还在天庭之中，只要他在天庭找上一天，我在凡间都呆上一年，早就救出爹爹了。”
“你就戴上吧，当是我敖春求你了……”
“八太子，你这样可当真是让我为难，传闻中我爹爹容颜尚在我之上，他都没有戴面具面对世人，而是堂堂正正地走着西行路，我怎么能够辱没其名呢？”
……
？！！
意难平。
听着身旁两个小不点的交谈，意难平一时间却是有些惊住了，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
哮天犬？西行路？
意难平惊疑过后，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
‘莫非是……不可能！’
‘即便当真是三圣母腹中之子，但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五百年……假若是个寻常人族，怕是骨头都化灰了，就算是修成了仙神，也不该……’
意难平的眸子在眼前这两个小不点身上一扫，心中暗道。“还会是孩童模样，毕竟又并非人人都是哪吒……”
想到这里，意难平浑身一冷，只觉得思维都刹那之僵住了。
假如……当真是如哪吒那般……
‘莫非，孤儿寡母的，在我沉睡的五百余年间，天庭是趁机对着他们出手了？’
唾液艰难地从喉咙之中咽下，意难平嘴唇紧紧一抿，内心可谓是翻江倒海了起来，轻声地道了句。
“沉香？！”
此言一出，在意难平面前的两个正惦着脚挑选面具的小不点身形也刹那间僵住了，同时缓缓地转头看向意难平，发现却是个未曾见过的陌生人，圆溜溜的眼睛尽是惊疑不定。
而随着沉香扭头，莫说是意难平，便是连一旁的玉蝎精也不由得睁大眼睛。
像……
太像了！
特别是如今意难平留有头发后，沉香几乎可以说是缩小版的意难平。
“主人，这……”
未待玉蝎精出声，意难平便轻轻地抬手，制止了玉蝎精接下来的话语。
而沉香与八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意难平的样貌后，也不禁有些惊住了，特别是八太子的眼睛那可是来回转动对比着。
“沉香，你……好像找到爹了。”八太子有些惊喜地说道。
“莫说话。”
相对于八太子的单纯萌萌哒，沉香即便还是个孩童，心思却是不少，自然不相信自己因为法力不继，随意地降落在一处城镇之中打算问问前往灵山的路就能碰上自己的爹爹。
“你是谁？”
沉香心中猜测良多之余，语气之中充满了警惕地开口问道。
“我是你爹！”
自然，意难平不会这么贸贸然开口说这么一番话。
莫说是意难平本身并未百分百确定，即便是当真确定了，根据前世从诸多影视剧中得到的经验，这般也只会惊吓到孩子，然后发生一系列不排除离家出走，父子反目，弑父等等剧情的可能。
意难平微微沉吟之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表情，说道。
“你是沉香？我与三圣母有几分交情，听说过你。”
第602章 交情有多深？
“交情？多深的交情，我为何没有见过你？”沉香语气越发凝重地问道。
这个问题，可把意难平给问住了。
这个交情有多深，可怎么形容？
当然，意难平心中想法繁杂，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和善，宛如慈父。
刚刚沉香的反应，无疑是侧面肯定了一件事，他的母亲便是三圣母杨婵，当年那个温柔似水一般的神女。
一时间，“喜当爹”的念头浮现心头，意难平却是异常欢喜。
毕竟，这娃儿长得那么可人，必然是自己的。
而刚刚意难平回想起沉香身旁这条小龙提及过“哮天犬”和“天庭”等字眼，念及三圣母杨婵最不喜欢待的地方便是天庭，念头急转之间，开口说道。
“说来也巧，我拜访三圣母之时，听三圣母说你到天庭去了，不想怎么在这处见到你。”
此言一出，沉香那精致的眉毛微微一抬，对于眼前这人倒是略微信了几分，转而问道。“你说拜访我母亲，那你且说说拜访我母亲何事？又做了什么？”
意难平闻言，心中对于沉香的怜惜却更甚了几分。
沉香明明还是孩童外貌，心思却是如此缜密复杂，要么便是如哪吒那般已以神魂托它物再造肉身，固定了外形不变；要么便是儿时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算计，让生活锤炼成这般模样。
“我寻三圣母……叙旧，至于做了何事，那倒是有品了几杯香茗，抚琴合奏了几曲。”
意难平根据着往昔三圣母杨婵几乎是维持了数万年的习惯，开口说道。
“呵……”
沉香冷笑了一声，将八太子拉到了身后，手腕一抖之间，将金刚琢扣在手心之上，说道。
“当真是笑话，我母亲曾言除却为了我父亲之外，决然不会再沾乐器分毫，至今已有五百余年未曾碰过乐器了，便是我也未曾听过母亲抚琴，更毋论是与访客合奏，你当真以为自己谁？”
此言一出，意难平的表情却是一僵，当年华山圣母宫之中的历历往事流转于心头之上，竟莫名心生无限怀念和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