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东西要给我吗？”
哈利问，但她似乎被他杖尖的亮光分了神。
“您有东西要给我吗？”
她闭上眼睛，几件事情同情发生了：哈利的伤疤针扎一般的痛；魂器颤动着，连他胸前的毛衣都跟着动了起来；
黑暗腐臭的房间暂时消失，他感到一阵欣喜，用高亢、冷酷的声音说：看住他！
哈利在原地摇晃了一下：黑暗腐臭的房间似乎又围到他身边，他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东西要给我吗？”
“这边。”
她指着角落里小声说，哈利举起魔杖，依稀看见拉着窗帘的窗子底下有一张乱糟糟的梳妆台。
这次她没有领他。
哈利举起魔杖，侧身移到她和没整理的床铺之间，他不想让目光离开她。
“这是什么？”
他问，一边移到梳妆台边，那上面堆得高高的，看着和闻着都像是脏衣服。
“那儿。”
她指着那乱糟糟的一堆说。
就在他移开目光，在那堆东西里搜寻一把剑柄、一颗红宝石的一刹那，她古怪地动了动：他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惊恐地转过身来，吓得浑身瘫软。
他看到那衰老的身躯倒了下去，一条大蛇从原来是她脖子的地方喷射出来。
他举起魔杖时，大蛇发起了袭击：在他前臂上猛咬一口，魔杖打着跟头飞向天花板，荧光令人眩晕地在四壁旋转着，熄灭了。
紧接着，蛇尾在他腹部重重一击，扫得他透不过气。他向后倒在梳妆台上，摔进臭烘烘的脏衣服堆里——
他往旁边一滚，勉强躲过了扫来的蛇尾，它啪地打在桌上他一秒钟以前所在的位置。
他滚落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身，听到楼下赫敏在叫：“哈利？”
他肺里吸不进足够的空气来回答，冷不防一团沉重光滑的东西又将他撞倒在地，他感到它从身上滑过，强大，有力——
“不！”
“是，”那声音低低地说，“是……看住你……看住你……”
“魔杖……魔杖飞来……”
可是不起作用。
他需要用双手把缠到他身上的大蛇推开，它正挤出他肺里的空气，把魂器紧紧压进他的胸膛，一个搏动的冰圈，离他自己狂跳的心脏只有几寸远。
他的大脑中顿时涌现出一片白色的冷光，所有思维都变成了空白，他的呼吸被淹没了，远处的脚步声，一切都消失了……
一颗金属的心脏在他的胸腔外撞击着，现在他在飞，心中带着胜利的喜悦，不需要飞天扫帚和夜骐……
他突然在一股酸腐味的黑暗中醒来，纳吉尼已经把他松开。
他急忙爬起来，看到大蛇的轮廓映在楼梯口的微光中：它正在发起袭击，赫敏尖叫着往旁边一躲，她的咒语打偏了，把挂着窗帘的窗户击得粉碎，冰冷的空气灌入房中。
哈利又闪身躲避着一阵碎玻璃雨，脚踩到了一根铅笔似的东西——他的魔杖——
他弯腰把它捡了起来，但现在大蛇充满了整个房间，尾巴抽打着。
赫敏不见了，哈利一瞬间想到了最坏的情况，但突然砰的一声，红光一闪，大蛇飞到空中，重重地撞在哈利的脸上，一圈一圈沉重的蛇身升向天花板。
哈利举起魔杖，但这时伤疤灼痛得更厉害了，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痛过。
“他来了！赫敏，他来了！”
一片混乱，大蛇打翻了墙上的架子，破碎的瓷器四处乱飞，哈利从床上跳过去，抓住了他知道是赫敏的那个黑影——
她痛得尖叫着，被哈利拉回床这边，大蛇又立了起来，但哈利知道比蛇更可怕的就要来了，也许已经在大门口，他的伤疤痛得脑袋像要裂开——
大蛇猛扑过来，哈利拉着赫敏一个箭步冲出去。
在它袭来时，赫敏终于收到了信号，魔杖一甩，尖叫道：“霹雳爆炸！”
她的咒语绕着屋子疾飞，炸毁了穿衣镜，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间蹦跳着朝他们反弹回来，咒语的热气烫伤了哈利的手臂。
两个人直接从打破的窗户跳进虚空中，赫敏的尖叫在夜幕中回响，两人在半空中旋转……
这时哈利的伤疤炸裂了，他是伏地魔，疾步奔过臭烘烘的卧室，细长苍白的手指抓着窗台。
他看到那秃顶男人和小女人旋转着消失，狂怒地高喊，他的喊声与那女孩的混在一起，回荡在黑暗的花园中，盖过了教堂传来的圣诞节钟声……
第892章 礼物
乔恩坐在海面上。
不是他的实验室，而是幽蓝深海。
他在打量着这个世界。
一切都和他记忆里面的画面不一样了，但是偏偏所有出现在他脑子里面的情节，都完整地在这个世界重现了。
或者说，出了一点问题，他成为了被安排的那个人。
他所做的事，被安排着，造就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说呢，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他脑子里面还记得地球呢，可是现在这个世界，偏偏不是地球了。
那个没有魔法学校的世界，有着小说家罗琳存在的地球，似乎只是他脑子里面幻想出来的，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这种存在记忆之中的东西，就和他最近这段时间忽然萌生出来的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一样，是很难在后期进行自我修改的。
那一段记忆一定是真实的，而不是虚假的，只不过来源可能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而是来自于别人的脑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茫茫的宇宙之中，一定是有地球这个地方存在的。
而在另一段记忆之中，他清楚地看到陈松远和世界意志站在一起。
他丝毫不怀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因为从他成为巫师到现在一共也没有太长时间，能够达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基本上就是世界意志在给他一路开绿灯，哪有什么人的计划是能够准确打动世界意志的心思的呢？
乔恩自己清楚地知道，他的计划之所以能够打动世界意志，不是说他的计划有多么高级，多么有前景，而是因为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计划，都可以打动世界意志的心，世界意志应该再提前就已经收到了一些干扰，或者说一些命令。
是的。
他一直觉得陈松远能够达到这个地步，既然都能够干涉到一个人的方方面面，他没有道理不把这种干涉做全。
这件事情总不可能是因为赫尔加，赫尔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松远会陪他演一出戏呢？
有这个必要吗？
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转化成一个强大的神，他们有那么长的时间，在乔恩进入霍格沃茨开始学习魔法之前，他有将近十一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改变。
但是没有任何改变。
乔恩自己搞不明白这件事情，所以他打算通过别人来让自己想明白。
世界意志，其实在乔恩看来，这个东西一直是无形的，祂可能只是一段意志，用无形的力量去干扰真实的世界，因为祂能够操控整个幽蓝深海的魔力，这本身就很强大了，但是从他的记忆之中，他发现原来深海的意志也是有实体的。
那是一个水波荡漾的人影。
所以今天他出现在这里，是希望能够和世界意志见一面。
既然没有办法直接见到陈松远，或者说见到陈松远的时机还没到，那就干脆一点，从其他方向旁敲侧击找一点线索好了。
但世界意志不想见他。
没关系，他可以在这里等。
但等待永远是一个耗时耗力的事情，所以他已经提前做出了一些准备，避免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导致一些问题的出现。
就算他真的离开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不是吗？
他这样在这里坐了很久。
世界意志的行动一定会引起由来深海的一些反馈，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什么力量的小男孩了，如果捕捉到了一些波动的话，自然就能够顺着波动找到世界意志本身所在的位置。
只可惜他能够想到的，被他追踪的那个意志，自然也能够想到。
只不过看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世界意志还是给出了一些反应。
送来了一封信。
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祂在海面上勾了出来了一行字：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要等什么？
乔恩有些疑惑。
但是他也清楚地明白，世界意志让他再等一等的意思，不是让他在这里呆着，而是让他过段时间再来。
这下子他更加坚信自己之前的那个猜测了。
不管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也好，还是因为背后的那个人提前有所交代也好，至少世界意志对他的态度是非常特殊的。
这就很好。
起码心里有底。
做事情就不会那么慌乱了。
他挥手在海面上划了几下，将那些字迹清除掉，然后从这里离开。
在他离开不久之后，水波流动，一头体型修长的龙，从海面之下游动上来，在他的身边是一个手握着三叉戟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