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限全知 (枫山)

　　“哗啦啦啦啦……”
　　距离他只有一块幕布之隔就是正在洗澡的羽川翼。
　　黑色的曼妙身影如同模特的黑色速写一般映照在幕布之上，山丘、平原、沟壑、森林、低谷，所有的线条都是一览无余。
　　羽川翼被掳到废弃烂尾楼囚禁有一段时间了，校服外衣、裙子、黑色短袜、学生小皮鞋、头发、皮肤全部沾染上一层灰尘。
　　在樱川的盛情邀请下，她勉强接受了在男同学独居的出租屋内洗澡这一危险的建议。
　　“真色啊……不对，应该说，真是天赋异禀啊……”
　　隔着幕布欣赏羽川翼丰盈有致的身材曲线，樱川慢慢的品尝嘴里含着的气态有害物，边思索羽川翼的家境。
　　脏乱的校服放在幕布外，羽川翼羞涩的只穿着贴身衣物走进‘浴室’。
　　不懂得非礼勿视的樱川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身上穿戴的物品，“那是……折扣店里才卖的一百日元以下的廉价内衣吧……再联想她父母放养式的教育管理……是再婚家庭吗……”
　　樱川品位着自己脑海中记忆的几乎可说是一件白色布料裁剪的手提袋般的贴身衣物，喃喃自语。
　　“话说，怎么我遇到都是一些家门不幸的少女……难道是因为悲惨的人吸引着悲惨的人接近吗……”
　　他不由的想起了父亲酗酒打骂母亲，母亲发泄打骂女儿的老仓育家。
　　皱起的眉头在尼古丁的作用下逐渐舒展，他的深思越发飘飞。
　　“要是我没有发生改变，就凭昨天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时应对三位精锐战士的围剿，毫发无伤的取胜……夏威夷衫大叔的古式格斗击、手段、方法、仪式、符咒应该是专对怪异的，能够凭借一根随地取材的钢筋就将他击败还真是够幸运呢。”
　　樱川不由的抚摸着自己烧焦的脸颊，那里还有记忆犹新的火辣辣的伤痛，“抢了他的烟卷、打火机、钞票就当做是战利品好了。”
　　把玩着手心中的古铜色打火机，令其在五指间飞速跳跃、穿梭，宛如一只穿花舞蝶般灵巧生动的飞舞出残影。
　　这是Zippo防风打火机还是限量绝版，是忍野咩咩身上最贵重的物品，价值约37000美元，更是极具收藏价值，基本上卖出去价格只会比市价更高。
　　想起忍野那肉痛、郁闷的表情，樱川就不禁把玩的更欢，常人肉眼如果盯着他的手指，一定是发现不了他手上还有一枚打火机。
　　正常人的反应时间通常在0.2～0.3秒之间，而一直在樱川指间川流不息的腾挪、闪烁的Zippo打火机最长也没有停下过0.1秒。
　　而且这份速度还在不断上升，仿佛永无止境的延续，正常来说结果只有两个，一，因为动态视力跟不上，打火机甩飞。二，因为手指的灵活性抵达极限，一个动作失误，打火机掉落。
　　但是，房间墙壁接近天花板位置高度，悬挂着的时钟里，分针已经走了四圈，樱川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古铜色的Zippo火机化作一抹流光，宛如精灵一般萦绕在他的指尖旋转。
　　“血色的神灵战场……火与血的较量厮杀……百族林立的迷宫都市……暗流涌动的压抑社会……被亡灵诅咒的三年三班……吸血鬼大军淹没的废墟伦敦……永诀人烟的海外孤岛天才沙龙……神魔志怪聚集的奇异校园……四百年前的江户剑魔讨……末日降临丧尸蔓延的黑暗之潮……”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想起这些东西出来……每一次脑海里画面闪过，就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樱川嘴里叼着薄荷味香烟，右手把玩旋转昂贵打火机，左手食指、中指敲击额头，“我难道生病了吗，为什么……我甚至感觉自己现在的名字都是一个伪物……”
　　“什么伪物？”
　　冲完澡的羽川翼拉开幕布，拿着樱川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长发，浑身带着水气的朝他走来，脸蛋红扑扑很是可爱乖巧的跪坐在他身旁。
　　“啪嗒~”
　　在右手旋转飞舞的打火机失手滚落。
　　樱川来不及捡起，连忙用手指将冒着火星，点燃三分之一的香烟掐灭。
　　“啊……我是说，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一种不真实感，自从遇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以后……没想到胡乱琢磨的武道竟然有了用武之地……”
　　樱川自嘲的说道，拿着香烟手小心翼翼的朝身后掩去。
　　“喔~是吗？所以樱川同学是在苦恼今后该如何面对生活？”
　　羽川翼双眼微眯的捡起地板上，樱川掉落的Zippo打火机，神情微妙的看着他躲闪的脸庞。
　　“是啊，是啊。”
　　樱川忙不迭的点头，有一种考试作弊被监考老师抓住的心虚和慌乱感。
　　“看来樱川果然很苦恼呢，以至于需要抽烟消愁，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的地步了。”
　　握着打火机，羽川翼摊开另一只手，掌心朝上的伸向他，四根葱白修长的手指弯曲着勾引似的蜷缩、舒展。
　　“干嘛？”
　　“我看到了哦，拿过来吧，未成年人是不允许抽烟的。”
　　羽川翼虽然心地善良，对任何人都同样温柔以对。
　　但也行事认真，一板一眼，重视规律与准则，严格到异质的程度。
　　因为在特殊的家庭环境下成长，不想被当成踏入歧途的人，基于这份小小的赌气，造成她遵守戒律的个性。
　　“我在浴室里就闻到了烟味哦，别想糊弄我，所以快点拿来。”
　　此刻的她严厉的像个母亲。


第17章 食之本味
　　“就算再思绪混乱，也不应该自甘堕落啊，樱川，我刚闻到烟味的时候可是有一种幻想破灭感呢。”
　　羽川翼夹着夺自樱川的燃烧了三分之一的香烟还有一盒从他裤兜里搜出来的香烟盒，随意的扔进垃圾桶里。
　　并且，为了防止他在偷偷捡起，羽川翼还特地用浴室里的自来水浸透打湿一遍。
　　“说什么幻灭感……我又不是偶像明星，太夸张了吧。”
　　樱川双手抱头后枕，仰躺在地板上，好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生活loser。
　　“就是幻灭感，而且是冲击性的，将我的幻想击碎的破破烂烂，樱川在学校里是名人，是勤工俭学，勤奋刻苦的代名词，在同学们的想象里一举一动都是正确的，没想到还是偷偷染上了抽烟的恶习，真差劲。”
　　羽川翼不依不饶的批评道，和往日里那个软绵、柔和、礼貌、和蔼的羽川翼完全不同的严肃。
　　“说我差劲，我觉得只穿贴身衣物就在健全男子高中生面前坐着的羽川同学也很碧池呢。
　　难道是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么下流吗，就连穿着过冬的衣服站在街道上都有勾引到过路男性的可能。”
　　樱川侧躺着，眼神锐利的盯着雪白蒙古包，廉价布袋般的衣物完全无法包裹。
　　“呜……还不是因为樱川你抽烟，而且，让我冲澡的也是你强迫……”
　　羽川翼双手抱胸，瑟缩着身体，可是依旧无法阻隔火热的视线。
　　“闭嘴，穿着那套脏乱衣服走在回家路上，不需要一天时间，羽川你的大名就会传遍私立直江津，小道消息漫天飞，说着{那个羽川是不是在回家路经小巷里被……}、{没想到优等生的羽川竟然做****……}、{羽川翼好可怜，被不知哪里的小混混欺辱了吗……}这样的话——你也不想吧。”
　　羽川翼黑色圆框眼镜后，一双紫绀色的眼眸仿佛紫罗兰一般瑰丽，明亮有光的盯着他，“这就是樱川把我的衣服偷偷藏起来的原因吗，还真是谢谢你的贴心了呢，还有能不能把衣服还我，我现在有点冷了。”
　　她原本土气的两根三股辫被解散，黑发如瀑的披散在脑后，擦头的毛巾怀抱在胸前，明明被欺负了却还是面色镇定略带无奈。
　　“那么，你穿我吧，那套脏了的校服我收起来了，洗干净后你再穿回家吧。”
　　樱川起身，对着跪坐在矮桌旁的羽川翼提议道。
　　“那怎么好意思……那个……不是说穿你的衣服吗？为什么给我一件围裙？”
　　刚期待没多久的羽川翼看着樱川手中的做饭用围裙，不禁面色一僵，那种后背只有一根绳子束缚的围裙，如果里面只穿贴身衣物的话羞耻度异常高。
　　“做饭啊，羽川翼，你不会忘了，我把你带回家的缘由吧，做人要懂得感恩……”
　　樱川语重心长的说道。
　　羽川翼嘴角抽搐，“比起这种play，我感觉自己对于女仆装、项圈、蕾丝腿圈的接受度反而更高一些。”
　　毕竟，都没有樱川手中的做菜防油烟围裙暴露。
　　“拿着吧，那些装备需要以后购买。”
　　樱川强硬的塞进羽川翼白嫩的手心。
　　……
　　看着羽川翼端上矮桌的菜品，樱川默默无语。
　　烤鱼，生菜色拉，培根荷包蛋，面包，汉堡排、蛋包饭。
　　对于家常菜来说足够丰盛，应樱川强硬要求，做出了许许多多的食物，羽川翼的手艺做出的菜品光从视觉上就充满诱惑力。
　　色、香俱全，但，食物最重要的味，樱川不敢高估。
　　“羽川，你……没放盐吧。”
　　端着一次性塑料杯泡好的热茶，小抿一口，樱川复杂的看着满桌菜，还有满脸幸福味道的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