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限全知 (枫山)

　　就这样，人类被“锁”在了太阳系里，即使早已能够观测到银河系数千万光年以外也仅仅只能用希翼的目光贪婪的窥探而不能身体力行。
　　“果然，就不能有过多的期待啊~”方羽踩着湿漉漉满是肮脏淤泥的地面，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进宽广而深邃的漆黑隧道里，像是走进了巨人的家一样，那高百米宽千里的巨大空间寂静无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处地下空间。
　　即使是一点小小的震动也能传递的很远，所以之前的触手巨人也是被外墙开裂的震动吸引过来的吗？
　　【灵能·光】，黑暗的空间里没有光亮，生存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连眼睛都没有，淡蓝色像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在方羽的周身旋转照明，它们仿佛是调皮灵动的小精灵，尽情震动背后的双翼在空中飞舞盘旋旋出一道道灿烂的光弧。
　　距离地表自由区两百公里以下的空间，这里俨然又是一座新兴的城市，人造光藻铺满整片“天空”绿油油蓝幽幽的斑斓色泽在交杂混合的映照着下方喧嚣的都市。
　　像是大海一样，不是指海平面上方的碧蓝晴空，而是指大海数万公里以下的拥有庞大惊人水压的深海里，连阳光也无法穿透，就算是巨鲸也无法深浅到达的深度。
　　照明者是顶着灯笼的尖牙怪鱼，潜伏者是有着巨大獠牙光是张开的嘴巴就有座头鲸那么大的海怪，还有软体无骨，好似舞者般飘飘洒洒的体型数百米之大的大王乌贼，更深处的深海大裂缝更是骇人的幽深还不时发出悠久绵长的轰鸣震动着惊走体型庞大的海怪……
　　如果视线集中到都市里的居民，就会发现那仿佛是群魔乱舞般的盛景，脸似癞皮狗皮肤层次折叠，有很多难看的褶皱但很多地方和人相似，它们两足直立身体前倾，那橡胶一样的皮肤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像是一群狗一样。
　　它们啃食着同类的肢体和血肉，脚像蹄子双手长满尖尖的爪子，脊背上白森森的一条蜿蜒的脊椎骨凸显在外，并不被皮肤包裹。
　　这里还有老鼠，蚂蚁，蛆虫，蜈蚣，蟑螂，苍蝇等更下级的恶心生物，它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捡着食尸鬼们的啃剩的残渣大块骨朵，务必要做到不浪费一丝一毫的营养。
　　都市的地面建筑随处可见的布满尘土并长满真菌，样式和上方地表的建筑完全按照一比一的大小完工，就像是人的影子一样，倒影在百公里深的地下。
　　天空中是振翅翱翔的秃鹫、乌鸦和长的像西方神话里的骨龙一样的怪物，骨架上的皮肉还没有完全褪去，拍打空气的翼上就还留着一层破破烂烂的皮膜，空洞洞的眼眶里是蓝幽幽的冥光……它们威武的像是在巡视领土的领主从天际鸟瞰下方争斗祈食的蚂蚁。
　　不时的从最高处笔直的俯冲，极速的斜向下滑行和不断拍打双翅加速的辅助让它们快的像一条线，眨眼就来到了都市的地面，急停，抓住猎物，用自身的重量压垮，冲击食尸鬼，然后极速拍打双翅从新向天空飞去，锋利的骨爪洞穿肩膀，抓牢升空，不顾及猎物疯狂痛苦的嘶吼，在天空中没有风度的胡乱啃食着猎物。
　　仿佛是传说中的地狱写照，同样的城市，居住的确实两种生物，仿佛极致对立的两端却又能够和谐相融。
　　“所以这就是罪恶之都无人管的原因吗？”
　　“在邪神〔纳垢〕的关注下，原本就鱼龙混杂、戾气肆虐的地下都市已经变异成怪物大草原了，猎杀，撕咬，互食，混乱才是主旋律，也对，这不就是你们喜欢的混乱和自由吗~”
　　“现在得到了过剩的恩宠也许算不错待遇吧~”
　　“可惜，【山海城篇·五大都市传说】之一的本体，能使人长生不老的〔玄君七章秘经〕并不在这里，算了，就算是真的有我也不能看。”
　　“至少，在我调理好这该死的病魔之前……”
　　“就当做是为人类做贡献吧。”
　　方羽从一处废弃的杂物成堆下水道口钻出，周身浮起一圈360度无死角的防护罩，【灵能·盾】的保护层灵能分子结构细密而又层层叠叠，从最外层的风阻，过滤，静电吸附，阻隔液体，阻燃，牛顿流体到内层的防冲击，防穿刺，防钝击，防尘土，防砂雾……大到火炮炸药，小到纳米微粒皆能完美隔绝。
　　【灵能·盾】是由使用者自行调节构造的，而方羽则是把他所见过的合适的自然造物或是人工发明的结构魔改到自己的护盾防御里。
　　随着以后的知识量增加，他的灵能也会随之增强改良。
　　比那头熊单纯的一个光罩要强多了，只能防御一些小口径能量武器和枪炮的护甲算什么盾。
　　看到眼前钻出的鲜肉，没有神智只剩余本能的食尸鬼们全部愣住了，口中咀嚼的从同类身上撕咬下来的肉也顿时不香了，如同嚼蜡一般。
　　一双双黑色的渗出血，半突出眼眶的眼珠一睁不眨的盯着方羽。
　　“噶嘎嘎嘎嘎——”
　　“无哈拉卡夏拉塔！！”
　　“GALLLLLLLL！”
　　“HUUUUU！”
　　骚动在瞬间炸起，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掷了一颗手雷，怪物们纷纷放下自己手里的事物，将热情渴望的视线投向骨瘦如柴皮包骨模样的方羽。
　　“嗨嗨嗨，我在这，不会走啦，在干掉你们之前不会走掉就是了。”
　　“不要急，不要急，人人都有。”
　　“哎，果然罪恶之都的通道口被严密封锁并不是不想让人夺宝，而是里面的人全部都已经变异成怪物了~”
　　方羽叹息着，像是驱赶苍蝇一般扇了扇，【灵能·风】迅速发挥起作用，一股强势的八级大狂风席卷而来，将面前狂奔的食尸鬼卷起空中俯冲而来的骨龙和秃鹫打落跌亡。
　　“嗯？”突然被狂风席卷一空，没有了尘埃和真菌布满的建筑与之前相比显得崭新盎然，但这不是重点。
　　在下水道口原本垃圾堆砌垒而成的地面上竟然显露出了一行用黑红色颜料涂写而成的文字，〔吾常闻，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勤以求人也。然吾知其谬。其知者非求人，实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无情者，如鹰犬逐兔。〕
　　——玄君，公元二世纪
　　这算什么，阴差阳错的偶遇吗？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吗？
　　看着那泛着一股魔性的文字映照在颅内，仿佛在耳畔簌簌低语，又仿佛只是幻听一般都错觉，只有一种刺骨的凉风从颈脖旁拂过，激起一片凉意。
　　“是……盯上我了吗。”


第129章 玄君七章秘经
　　这个世界危险而又诡异，尽量不要去探究，不要去触碰，不要知道太多，不要去想太多……只有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人类艰难的生存着挣扎着，灵能即使一种馈赠也是一种危机。
　　人类中感官敏锐，灵魂强大，意识坚定的接触者们都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成为灵能者。
　　而灵能者之于普通人，就像是双眼通明的健康人之于双眼失明的盲人一样。
　　能够看够的更远，更够看的更清，能够认识的更深，能够知道的更广——对于这个世界。
　　但是灵能者又像是点亮了火把的光着身子没有防御的蛮人，在黑暗深邃的广袤森林里跌跌撞撞的肆意狂奔，这样会引来黑暗里的恐怖的怪物。
　　火光会吸引一切生物的视线，就像是点明了一个坐标，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未知存在的视野里。
　　灵能者们觉醒的第一堂课往往是一句告诫：当你睁开了眼睛，它们也看到了你。
　　有的存在光是知道就会被侵蚀意志，感染身体，它们的面不可见，它们的声不可闻，它们的名不可知，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无知就是世界对于人类最大的仁慈。
　　所以，除了少部分必要的人能够知晓这个世界的真实外，大部分底层的民众都被封锁渠道，遮蔽了视野，所看到的也只是能够看到的。
　　“〔我听说，其实不是人在追求知识，而是知识在不断地追求人。但我知道，那是错误的。知识不是在追求人，而是在追逐人。它们的追逐残酷而没有感情，就像猎鹰和猎犬捕捉兔子一样。〕”方羽逐字逐句的把这段文言文翻译成现代的通用语，玄君这个古之得道者的序言明显的透露出诸多恐惧和无奈，而书写者使用的笔也一定不是正常的工具，因为他还在黑红色的字迹中发现了惨白的骨粉和指甲盖等小块碎肉……
　　当方羽看到这段文字后瞬间感到有一种冥冥之中的不安感缠绕在其周济，又感到荒谬和可笑古代时候的蛮人看到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就会以为是神灵在赐福或降罪，然后自发的祈祷和献祭请求原谅、息怒、祝福和加护。
　　“是某种暗示的效果还是我自身感知的预警呢~”
　　“如果是前者，那么就无视掉，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毁灭掉。”
　　被方羽掀起的八级大狂风早就失去了威力，在将他面前所有的障碍物全部席卷到天际之时就悄然而逝，然后由星球自身的引力作用下拉扯它们从高空坠落大地，摔的七零八落。
　　像是下雨一样，“扑通扑通”的重物砸地声响络绎不绝，它们用恶心的肌体和惨白的骨刺将地面上的建筑打的破破烂烂，用血液等粘稠液体涂满大地，尽情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