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场战斗何时能够结束，他们深知，现在只是在“中场休息”的时间，还有更严峻的下半场等着他们。
凭他们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打败敌人，守护地球？
大战才起了一个开端，就折损了这些人，等灭霸来，又会怎样？又有多少人将付出他们宝贵的生命？
未知让人恐惧，尤其是在疲惫不堪的状态下，更容易击垮一个人的精神。
“我可以……”
奇异博士双手开合间，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睁开，核心处的时间宝石闪出绿光。
托尼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你这么做的话，这些先锋卫都会活过来，那几根柱子都会复原，还想再打一次吗？”
只是想想就头皮发麻，别到时候死伤更多，因为结果总是未知的。
“我可以预测未来，这不算是太过违背时间运行法则的行为。”奇异博士说。
这时托尼没有阻拦他，大家也暂时收起悲伤的情绪，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奇异博士胸口闪耀绿光，盘坐着悬漂浮起来，双手接着印式，斗篷随风鼓动，脑袋不受控制地偏向各个角度。
“他这表现……正常吗？”
星爵感觉他的动作很怪异，不像是个正常人。
“正常。”罗宁点点头。
不多时，奇异博士落了下来，神色有些惊慌，更是大口喘着粗气，像是经历了什么大的劫难。
“结果怎么样？我们赢了吗？”彼得问。
“我推进时间，浏览未来的可能性，去看即将到来的这一战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你看到了多少种结果？”星爵问。
“一千六百万九百零五种。”
“我们赢了几种？”托尼问。
奇异博士沉默良久，才说出一个足以毁掉所有人信心的数字，“一种。”
罗宁眉头紧锁，从他听到有一千六百万九百零五种可能性的时候，内心就没停止忐忑。如果没记错的话，原剧情里一共是有一千四百万六百零五种可能，怎么到头来还多了一百多万种可能性呢？
获胜的几率更小了，为什么？
不应该啊！
六颗无限宝石，力量宝石和现实宝石在守望世界，时间宝石在奇异博士那，心灵宝石在幻视那，从阿斯加德顺走的空间宝石则被他转移到了守望先锋新基地。
也就是说，灭霸现在最多只拿到了灵魂宝石。
何况，现在除了复仇者联盟，还有守望先锋，不论怎么看，他们的队伍都要比原剧情庞大得多。
难不成灭霸手握一颗宝石，还能翻了天不成？
“博士，这玩笑可不好笑，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幻视苦笑道。
“我也想这是一个玩笑，可是它不是，是我亲眼看到的结果。”
奇异博士绷着脸，语气愈加低微，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底气。连他这个地球的守护者、至尊法师的继承人，都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推演会不会有误？”托尼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奇异博士低头不语。
“要不你重新再看一遍，我不信我们就只有这么小的几率能打赢这场战争。”
托尼摇着头，坚决不信。
“看看，我们有这么庞大的队伍，法师、科学家、狙击手、黑客……要什么没有？刚才我们甚至消灭了灭霸的整个军队，灭霸他只是一个人，就算他来自泰坦星，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不相信这个，你们信吗？”
托尼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有点自欺欺人地问着大家，然而大家此刻的心情都已跌入了谷底，哪还有心思接他这话。
个个埋头不语，脸上挂满忧愁，眼里弥漫绝望的血丝。
“哪怕只有一种，也有这一种的可能性，我们不能先把自己打败了。”
罗宁强撑着浑身疼痛的身子站起来，饶是双腿发软也努力支撑着，用尽不多的力气鼓舞大家，“我们的敌人的灭霸，不是自己，如果现在就认命的话，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罗宁说得没错，就算只有一种战胜灭霸的方式，我们也要去争取，去尝试，而不是自我放弃。”
史蒂夫手掌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尽管身体无力，这句话说得却是铿锵有力，直击心灵。
旋即，查莉娅握着拳头，坚定地说：“对，灭霸的军队被我们消灭了，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要我们足够团结，就能诞生奇迹。”
“军人从来没有退缩一说，只要我还有力气，只要你没有杀死我，我就能永远地站在战场上，成为你无法跨越的天堑。”罗德黯淡下去的双眼逐渐恢复了神采。
“你要战我便战，管你是谁，我们奉陪到底！”
“头可断，血可流，我们的意志永垂不朽！”
……
第817章 直面灭霸
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会议没有停过，当他们知道外星军队被全歼之后，每张紧绷着的脸都略微松弛了下来，不用启用A计划了，一切都结束了。
罗斯自然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待见守望先锋跟复仇者联盟，但是他并不介意这些喜欢当英雄的家伙帮他排解万难。
他们是一群可爱的人。
不需要再耗费人力物力，等过几天，给他们颁个奖，宽恕罗杰斯队长一行人所犯下的罪行，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考虑着给这奖起个名字，维和事业奖？铁血英雄奖？保卫地球奖？
好像随便哪个都可以。
当然，这只是他们所认为的结束。
战场上，并没有解除戒备状态。
夜幕笼罩了佛罗里达州，海上映出明月倒影，却荡漾出死寂的气息。
断胳膊断腿铺满地面，殷红的鲜血早已变成了暗黑的红，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海风刮过，诉说凄凉。
就连远处市区的灯光都灭了大半，不是睡觉的时间到了，而是逃亡的时间到了，市民们哪里还顾得上现在是该沉睡的深夜还是奔波的白日，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才是当下的要紧事。
守望先锋新的基地就如一座孤堡屹立在尸海里，无边夜色中龙首处的守望先锋标志格外明亮，标志最上面的一抹金色与明月交相辉映。
明月照耀着大地，而这抹金色，则是守护着大地。
罗宁他们甚至连走回基地的劲都没有，一帮人就靠在基地外的围墙上睡着了。从阿斯加德开来的飞船就在边上，里面的灯都熄了，阿斯加德的人民就在上面睡觉。
一缕刺目的光浮现，周辰以为是白天到了，睁开眼，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毛毯，环顾四周，依然被黑暗包裹。
那道光是从空中投下来的。
不止是他，其他人都被这一抹光照醒，嘴唇干裂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幸好手边什么都有，食物和水，是阿斯加德人民拿给他们的。
没有人退缩，他们知道这些英勇的战士们需要后勤，需要鼓励，哪怕是一杯水一句呐喊，就能尽到他们的价值，给这些战士们带去力量。
罗宁他们如临大敌一般站起来绷紧身子，半夜的休整让他们恢复了些气力，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向光亮闪耀的地方。
随着一道光幕投下，一道魁梧的轮廓浮现在大地上，如黑夜里漂浮着的幽灵，缓缓靠近他们，让他们浑身不适。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那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身材魁梧，皮肤呈紫色，盔甲加身，下巴有着竖纹。
赫然是灭霸。
罗宁看向他的左手，果然戴着无限手套，只是那里只有一颗紫色的宝石。
这颗宝石很明显是灵魂宝石。
他献祭了卡魔拉，成功得到了灵魂宝石。
只是罗宁不明白，一颗宝石，如何能敌得过他们。纵然他们身体状况不佳，但是因为有托尔在，局势就不一样了。
得益于诸神黄昏，托尔彻底觉醒了雷神之力，可以做到随心而发，现在又有了风暴斧这件神器。他做主力，其他人从旁辅助干扰，理应不难打败灭霸。
那么那千万分之一的胜率又是从何而来呢？
“灭霸！”
星云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怨恨。
星爵听到她喊灭霸，瞬间急眼，“卡魔拉呢？她在哪？”
灭霸眼睛微眯，带着一丝颤音，“与你无关。”
“今天损失惨重。”他环顾了一圈。
血流成河的现场不由得让他想起曾经他那幼稚的行为。
宇宙上这么多星球，一个个去屠戮，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他的伟大梦想？
而现在只需要集齐六颗无限宝石，打个响指，宇宙的生命就会立刻削减一半，效率提高了上千倍。
这样做以后，绝大多数的星球，将不会有人因人口膨胀而活活饿死，星球的压力会缩减一半，也就不会走向自我灭亡。
任何物种，都将过上幸福的日子。
并且这种消灭一半生命的方式是随机的，不论性别，不论胖瘦，不论富足还是贫穷，绝对的公正，绝对的公平。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和谐宇宙。
这种理念或许可以称为均衡之道。
瞧着这些尸体，他说：“不过，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他们的付出是值得的，所有人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只有你们的反抗是不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