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就亏到了这种境地。可悲啊。”
旁人的感慨声迭起不断,但话题重心的那个年轻人却依然怒目圆睁,不是看远山的某第二性征流哈喇子,而是死死顶着她的脸,企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见到这一幕,一般人可能不知道,吃瓜群众还看不清楚吗?
这个年轻人创造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奇迹!一个一般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奇迹!
连赌28盘,次次被远山完虐。
看着对方连底裤钱都要掏出来赌,他的对手远山都无语了,不是她不讲情面,如果可以,远山都希望能让对方赢一次。
好几次必赢的局,就连远山都不知道如果那副好牌让她打,她能怎么败。其结果竟然是硬生生被年轻人给弄得满盘皆输,有这能力,远山打心底敬他是个人才。
就好比现在。
“很好,我这个牌。如果把K换成J,我将绝杀。可惜换不得。”
“单走一个K,傻x。”
五分钟后。
“再来!超级加倍!”
年轻人红着眼,看起来癫狂无比。活像一个不吃人的丧尸。
“这......29杀了。”远山看向少年的眼中充满了忧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知心大姐姐的感觉,口中迟疑片刻道:“孩子,放下筹码,回头是岸啊。”
“不行!再来!”
倔强的怒吼声从他的口中传出,给人一种小孩子耍脾气的感觉。
远山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这话了,她打心底是服了这个孩子,有这个劲放哪不好,特么放赌博上。
绕是远山都要看不下去了,太衰了,牌技太烂了。跟他打一点的水平高度都没有,逼格都展现不出来。
“孩子,再不走小心施粥要错过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观战的吃瓜群众也纷纷朝外面鱼贯而出。现在一口吃的才是最重要的,看别人打牌哪有这个份量高。
只是这压根就不是对战,分明是单方面碾压啊......
可见那年轻人依然死死按住牌局,牙齿被他磨得滋滋作响,看待远山的眼神犹如看待杀父仇人,不共戴天。
“这小子至于吗.......”远山心底低估着。绕是她也淡定不得,这个小弟弟正值年轻气盛的时期,还有这种持之以恒的毅力。要是被自己给带坏了,那可罪过了啊。
“孩子,要不要换个玩。塔罗牌,游戏王?”
远山试着转移年轻人的注意力,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对方还是紧咬着斗地主不放。
“唉......”
远山仰望天花板,长叹一声。这牛皮糖恐怕一时半会儿时甩不掉的了。
其实她认真起来的话,飞起一张牌就能把对方打飞十多米。而且看对方瘦得跟尼玛竹竿没什么两样,怕是连自己一招都撑不住。
难整啊,又不能弄死。只能轰出去了。
这么好一个少年郎,损在自己手上,远山于心不忍呐。
就在远山准备呼叫治安队的时候,没想到治安队自己过来了。
“格拉尼?还有白永?”远山脸色一变,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找我何事?”
其实她心中已经在呐喊,让两人把眼前这货轰出去了。
她是很欣赏这么一个少年郎,但欣赏归欣赏,和烦不烦是两码事。这家伙一直赖着不走只会误了自己生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白永一进来傻了,他一个字没说呢,对方就知道了自己的名称?难道自己这么出名了吗?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在谢拉格的名字。”远山淡笑道,借着淡淡的灯光,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
白永保证这厮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干员中,身材最好的一个。
说是宅男杀手绝不过分......
“得了,在我面前就别装捉摸不透。”格拉尼把骑兵枪放下,也不管白永,自顾自地把目光投到远山身上:“我们找你有点事。”
“嗯。”远山看起来没有一丝惊讶,事实上作为全罗德岛唯一能够占卜的干员,她时常遇到一些“内部”人士前来咨询。
久而久之也就认识了不少。当然也有不长眼的流氓来找茬,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有能接住她三张牌的人出现。
笑话,远山她矿石病晚期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张牌下来还是远程群体伤害,要不是天生尤物,防御力跌破天际,恐怕评个五星都不过分。
“帮忙把局外人清理出去吧。”远山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那个年轻人。其意不言而喻。
“了解。”
格拉尼爽快地答应了,温暖的笑容让人仿佛沐浴在春风中,好像被她所答应的事情,即使是办不到,她也能办到!
化不可能为可能!
当然,把一个执着的赌徒劝出场外,对她而言还是没有难度的。就是语言上劝不动,真当那柄骑兵枪是吃素的不成?
第九十章 占卜
没过多久,远山略带同情地望着那名年轻人面如死灰地走出赌场,却不想阻拦。
不仅不想,她心底还在暗爽。这货要是再粘着不走,她怕不是都要先受不了。
“找我何事?”
远山将自己之前问过的话重新问了一遍,并没有对格拉尼背后的白永感到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只不过是一个新人而已。
经过矿石病和末世灾变的双重洗礼,远山的内心强度已经不次于任何人了。老实说,就是现在当场暴乱,她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之情。
像白永的这样的新人太多了,应该说以后太多了,她早在灾变时就考虑到了这点。
被干员猎手杀死的第一个新晋先锋干员曾经来过这里,自己还对他颇为看重,结果第二天就死于非命。
此后她就看淡了,她是占卜师,生死离别方面的命运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禁忌,不愿意触碰的禁忌。但如今,生命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么宝贵。
现在看来,白永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也许第二天就会在某个角落发现他的尸体,而且脑补必定有着致命伤。
因为不在脑部来个致命伤,丧尸会一直活着.......
想到这,远山看待白永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份同情,花样年华竟然要在这黑暗时代渡过,真是可悲。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单凭一个新晋干员的死还不足以让远山有这样的人生感悟,真正让她看淡了的,是她丈夫的死。
没错,自整合运动被封印后没几年,远山便在罗德岛有了自己的归宿。二人膝下无子,但恩爱有加。夫妻双方都是矿石病患者,都在接受罗德岛的治疗,日子一直过得还算可以。
灾变的到来,毁灭了一切。
那就像一场大清洗,与之无关的人都将泯灭于尸潮之中。将一切变数踏为齑粉。
远山是占卜师,但那并不代表她能预知一切。人的未来是不可预知的,她仅仅只能看一眼吉凶,了解一下已是定数的东西,她也无法修改。
正如.......白永的名字?
或许在她眼里,少有像那个年轻人一样拥有执念的人了吧。
“我们想让你预测一下,今晚,被我们称为干员猎手的人或组织,会不会对干员,或者幸存者下手。如果下手了,时间或者地点?”
格拉尼说话很有水平,目前为止,对干员猎手的信息可谓一无所知。他们不像各国警方,拥有一整套的刑侦系统。
就算对方留有指纹,哪怕罗德岛有能力收集到指纹,也没有足够大的指纹库进行匹配。现在各国网络瘫痪,想黑进去都做不到。
更何况罗德岛压根没那个能力收集指纹,或者说,现在没有那个能力。
因此,这也是啊Ace愿意相信远山这“玄学”占卜,委任格拉尼和白永前来咨询的原因。而且他也觉得这没什么危险。
“干员猎手。”远山的眼睛眯了眯,她也不止一次听到了这个称谓。据说已经有两个干员死在他手下。
这种人留着,是不是个威胁远山自己清楚。但是她有种预感,这种人早晚有一天会找上她。
必须扼杀在源头里。
“这种东西我也测不出来,因为它时刻可能发生变化。”远山言外之意,对手是临时起意,并非蓄谋。
说是蓄谋也无不对,只是对方蓄谋的并不是某一个干员,而是罗德岛的所有干员。
只不过是对方现在仅有能力猎杀二星干员,没成气候,所以才没引起重视。
听到远山这话,格拉尼的眉头皱了皱,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不过另一套说辞也早已在她心中策划好:
“那么,有关干员猎手的信息,能否透露一二?”
这已经算“死”的东西了,可以说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白痴会把“干员猎手”当成那名杀人犯的真名。对方没有用真名,有可能是癖好,也有可能是谨慎。
明显格拉尼信的是后者,白永也不例外。
“.......”
远山沉吟片刻,做了点两人看不太懂的动作,随即眼神有些复杂地说道:
“瓦伊凡族。”
瓦伊凡......
听到这,别人可能没什么感觉,白永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一直没什么的感觉的他竟然也逐渐进入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