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没睡好吗？”白永注意到红现在的状态，不由问道。
“睡得还好。只是那俩欢喜冤家终于滚下车了。”红目不斜视道。
“哦，那我睡个回笼觉先。”白永挠了挠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伸了个懒腰，然后还没等翻过身去，红当即一把扯住白永无处安放的白色尾巴:
“别，给我起来打开通讯器。调到B频道。”
“B频道？是指？”
“代号而已，就是B频道。你可以理解为，巴别塔。”红冷哼一声:“反正你也听不懂。”
的确，巴别塔一事鲜有人知。就连红对此都不是特别清楚。
白永学着红的样子微微调试了下通讯器，很快，博士的声音又在里面传了开来。
“Hello，everyone.这里是各位听众最期待的博士的广播时间！”
博士听起来精神倒是振奋，可能即将要发生些什么事情:“各大城邦或多或少都对我的通讯请求发出了回应。有些是官方的，而有些的则是民间生存者小队。这至少说明，我们并不孤独。”
“但是，情况扔不容乐观。泰拉大陆各大国家已经沦为丧尸的国土。维多利亚，哥伦比亚，乌萨斯等各个国家都已经有了回应。”
“虽说大多都是一些微弱的讯息，可能是有些幸存者得到了移动电台或者是广播器。”
“现在我给各位说明一下，丧尸的分布情况。”
“目前为止，乌萨斯帝国分布着数以亿计的人类丧尸，和不计其数的动物丧尸。单说丧尸鸟，原本被我们发现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但是今天我们刚刚起飞侦查无人机，就被天上盘旋的丧尸鸟群给撞毁。所以各位请小心对待，乌萨斯帝国为绝对的无人区。里面的幸存者尽量前往龙门寻找帮助，或者赶往北面的谢拉格，寻找已经军事化喀兰贸易寻求保护。”
“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的丧尸数量也相当可观，无数的活死人封死了各大移动城邦。幸存者们请尽快前往可以行船或者乘坐空中载具的地区，前往罗德岛寻求帮助。”
“罗德岛拥有目前为止最为完善的医疗系统，充足的食物。还有足够大的安全区。而我们也已经控制住了罗德岛的局势，所以，请来到罗德岛寻求保护。”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调用我们罗德岛的侦查卫星，替各位幸存者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地形图。遇到困难可以向我咨询解决。”
“谢谢收听。现在，让我们以一段感人的纯音乐来作为谢幕之曲。”
这音乐分明就和上次的一个旋律，但却换了个音调。而音乐名也变成了......UNDERTALE。
广播通告完，红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把白永手中的通讯器收起来。继续不急不慌地驾驶着身下的越野车。
“距离码头还有大约三天的路程。而且很可能要绕道。本来我预计可以直接穿过市区，然而我错了。市区现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汽车坟墓，各大主航道中心线被堵得水泄不通。被困进去就是超人也得死无全尸。”红这话说的时候还感到一点点的无奈。
时间推移，变数就多了啊。
这一刻，红又不由怀念起德克萨斯和普罗旺斯那毛茸茸的尾巴了。
“大尾巴狼......大尾巴狼......”
想到这，红不小心一个分神。车子原本还行驶在一个少有人迹的小道。突然一停顿，所有人都由于惯性向前猛倾。就连后车厢安然入睡的白面鸮都差点撞下座椅。
“嘣！”
车头也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似得。而车子也在那一刻缓缓停了下来。
“嗡！嗡！”
红猛踩油门，车子轱辘一个劲地转动，但就是止步不前。甚至还有只轮子不动了。
“呃，抱歉。这事情我负责。”红对着白永摊了摊手，然后打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她的确还懂些汽修，这也是无聊在过去几年中学会的。
事实上在整合运动被封印在地底下后，红就常常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总是一副没尾巴撸就丢了魂似得。
好不容易来个任务都能使她高兴老半天。可惜那些毫无挑战性的任务甚至无法让她发挥出百分之五十的实力来。
下了车，红探头一看。车轱辘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保守估计至少有十二米之长。
“是卡到什么东西，导致开不动了吗？”红皱了皱眉头，俯下身将目光投向车轱辘处。
抬眼一瞧，红一个激灵下来也清醒了三分。虽说并没有把她吓到，但一般人看到了还真hold不住。
“白永，你来看看。”红招呼道。白永也被激起了兴趣，下车低头一看。心中一个“咯噔”，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
只见车轱辘的正上方，一个还活着的丧尸被黏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四肢都被压得变了形，一整个丧尸都被扭曲成了畸形。碎肉到处都是，皮也被撕裂成了无数块，而他的脑袋却还在冲着红嘶吼，好像还在想吃下眼前女子的血肉。
车轱辘正是被他的骨头所卡住，至此动惮不得。
第三十三章 味道
一个意外的小插曲，红在解决后便再次发动了越野车，继续一路向着码头方向开动。
由于各大主干道基本上都被堵死，红也只能挑着一些稍微偏僻些的路径拐过去。
就这样，过了大概两天的时间。
“下车吧，没油了。食物也足够随身携带。”红整了整衣袖，然后顺手领起自己的小背包打开车门，下车等待两人。
白永在下车后将后车门翻开，也背起一包物资，里面有食物，水，以及卫生纸之类的必要物品。
白面鸮最后下车，眼中反射出的跨江大桥无比的陌生。
红现在是将车停在这城市最大的水利枢纽之一的江水边，往日工作闲暇时，白面鸮也喜欢来到江边欣赏风景。或常借此来寻找灵感。
江面横架几公里，水中池坻，江边花草。一派平静美好的景象。飞鸟云集，花间舞蝶，生机勃勃万分祥和。
可惜，这是几天前了。
现在这江边，曾经清澈透明的江水，再也映不出柳绿花红。水中陆地的附近飘起几具浮尸。血液把江水染红，往日流动的水流再也见不到，现在就像一潭死水。
想必就连拦江大坝都因无人操控而无法运作了吧。
白面鸮站在陆地上，眼望着远远的江边，瞳孔渐渐失去了神采。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是时候弃车离开了。
“白永，红。你们说，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白面鸮口中小声地问道。明明是疑问，却因为音量之小，导致其听上去似乎本来就不想让两人听到。更像是，自问自答。
“......”红双手插着兜，双眸隐匿在阴影之中。白永能从中看出一丝的挣扎，最后却只看到红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开腔。
“一定可以的吧，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前行呢？”白永拍了拍白面鸮的肩膀，同时为她打气道。
“谢谢.....我只是想听到你说，即使并不是真的。”白面鸮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迷惘暂时得以放下。
“唉.....”白永心中却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不过也只是在催眠自己呢？
三人沿江走了一阵，最终发现除了跨江大桥以外似乎别无出路，一时间又不得不往回走，去往这端的大桥入口。
一路上气氛沉闷，众人三缄其口，谁都没有打破这片沉默。偶尔遇上一两只丧尸，都被白永一弹弓打爆了脑袋。而白永也在路上顺手拾起些石子，作为以后的弹药。
红和白面鸮一直是面无表情，但是白永感觉得到，白面鸮的心中还是感到感慨，以及无尽的凄凉。
这，都是我们自己亲手所做的啊......
而红不同，红始终是冷漠相对。似乎这也不过是天灾的一种，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在她心中留下一片涟漪一样。
“上桥。”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冒失的决定。因为一旦上桥，就会有可能会被两面夹击。大桥的确很大，足以通车。
但是丧尸哪里都有，一旦上桥，而两路被丧尸围堵。那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但是红压根不在乎这些，挡路者？不管是丧尸，还是有恶意的人类，一个字，杀！
上了桥，桥上连环相撞的诸车已经彻底熄火。就连浓烟也已经熄灭，驾驶室里死死卡着一只只的丧尸，一个劲地哀嚎。
桥上游荡的丧尸，小部分在进食，大部分则是在闲逛，不，比起闲逛，应该说是在狩猎。
“要下雨了。”红拉低了兜帽的帽檐，一滴浑浊的雨滴落在了她的手指上，溅起一朵苔花大小的水花。
白永和白面鸮也早就发现了天空中笼罩着乌云，隐隐有雷声躁动。看来渡桥过后，必须要找一片地方躲雨了。
闪电直落江中，闪出大片金色光芒。
“杂鱼，要来了。”红冷冷注视着眼前游荡着的丧尸，眼中闪过残酷:“我，红，给予你们仁慈。”
“滴答。”
几滴雨水落下，红就如同一台功率全开的杀戮机器。那跳动的红色幽灵下是积累的数歉白骨，犹如亡灵之序曲，唱响地狱的悲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