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大喝一声，接着......从腰中抽出一串铁链。
这铁链看上去是如此突兀，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估计没人会相信有人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咔！”
行云流水般地，那铁链犹如一条长蛇，一段由红所掌控，一段有意识般缠绕住塞雷娅的双脚，由于脑袋上还套着钢盔，现在的塞雷娅根本无法反抗，整个人都失去重心地倒在了地上。
“呃啊呜呜呜！”
钢盔里弹射出塞雷娅的低吼声，听起来分外沉闷。这声音中似乎隐隐涵盖着不屈，以及无尽的悲凉。
“我，红，给予你仁慈。”
“咔！”
红将匕首狠狠刺入塞雷娅的后脑勺，由于钢盔的特殊构造，再加上白永是反着给她套上的，导致现在的塞雷娅不仅看不见任何东西，后脑勺还是毫无防备地裸露在外面。
“嘶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匕首一寸寸地深入塞雷娅的头颅，塞雷娅也发出更加类似于野兽的哀嚎声，而这声音每传出一声，也使得三人的心脏更颤抖一次。
“卡啦！”
匕首整根都彻底深入了她的头盖骨内，接着，就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这一刻，三人才缓缓回过神来。塞雷娅，哦不，应该说丧尸塞雷娅已死，钙质化的负面buff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沉默。
现场一片的寂静。白永和刘胜对塞雷娅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互相知之甚少。但是，红和塞雷娅曾经同为罗德岛干员，甚至还曾经并肩作战过。
塞雷娅的信念，意志，她都曾切身地感受到。
塞雷娅为寻找伊芙丽特来到罗德岛，她也是除了伊芙丽特之外唯二来到罗德岛的莱茵生命成员。
可惜，她也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红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对丧尸的恨意。
过了许久，广播响起:“呃，麻烦你们能把堵住控制室大门的阻挡物挪开吗？”
听闻此言，白永寻声望去，果然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把一扇电子门给堵得严严实实。
电子门早已打开，里面透过缝隙隐约能够看见有人影闪动。里面传出白面鸮的声音:“菲林族的朋友？麻烦一下。”
白永和刘胜上前去撤开阻碍物，而红则是半蹲下来，慢慢地把塞雷娅尸体脚踝上的铁链解开。然后收回自己的腰里。这铁链并不粗或者长，两条各自也就一米左右。所以收回去倒也不难。
路线畅通，从控制室里走出两个个子并不高的女孩。其中白色头发黄色瞳孔的那个是一直与众人保持联系的白面鸮，而她所搀扶的另一个女孩想必就是赫默了。
“抱歉，让你们陷入这件事情。”
白面鸮面无表情地说道，赫默虽然也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不过却也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们两个的种族与猫头鹰有着相似的形状和能力，如昼伏夜出，头颅可以扭曲270度等等。
“她是脱水了吗？”红看着软绵无力的赫默问道，她出生入死可不就是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吗？
“不，只是太虚弱了。”白面鸮淡淡道:“替我们问候血先生，谢谢。”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官腔......”刘胜蛋疼道。他以前在龙门警司下干活时，天天听这些东西，耳朵都快生茧了。想不到现在又听到了。
“控制室可以进行信号通讯吗？”红问道:“我现在与血先生进行联系。”
“有。请来吧。”白面鸮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白面鸮随红进到了控制室里，但出乎意料地，赫默留在了外面的员工休息室。
说老实话，这时候的员工休息室简直和修罗场没什么两样。一般人看到了能两腿着地就算了不得了，哪还有想留在这里。
“对.....对不起......”
赫默就犹如没有看到两人，自顾自地站在塞雷娅的尸体前，自言自语。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活像个自闭症患者......
“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懦弱，兴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话说到后面，赫默已经带上了一丝的哭腔。泪水也划过她的脸颊，这一刻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为什么连塞雷娅都？”白永站在赫默的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赫默眼泪汪汪地看着白永，圆形的眼镜片上都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在病毒泄露时指挥武装人员进行控制，以及研究人员的疏散。”
“我当时太傻......还在和她怄气。导致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能......”
光听这话，都能从中感到那股自责。然而，在一旁的刘胜却听出了一种狗血肥皂剧的感觉。
“丧尸攻破了血库和档案馆，其中一小批丧尸朝着这边来了。我们就这样被堵死在了三楼。”赫默哽咽道:“当时在一楼的梅尔已经尸变，而我们派出求救的人员也是泥牛入海，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的病毒，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赫默说到这，整个身体都害怕地发抖:“其实人类早就被EOW感染了......”
“塞雷娅是对的，我们为了追求莱茵生命的理想，忽略了事物的自然发展。研制出了这个灭世病毒。”
“EOW，我们最开始将其命名为EOW，是因为其展开为 Ending Of Wrack。意思是痛苦的结束。”
“但是现在来看，它真正展开应该是 Ending Of World。世界末日。”赫默的声音在这一刻颤抖了起来:“其实在第一只丧尸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所有人类其实都早已感染上了病毒。而我们的病毒只是让其提前发作而已。”
“始祖病毒一直潜伏着，EOW会激发其隐藏着的始祖病毒。”
“也就是说，感染了始祖病毒的人只有死了才会丧尸化，而一旦感染了EOW，该个体就会直接当场丧尸化。”
“我们将最开始的病毒称为始祖病毒，也就是所有人，都感染了的病毒。”
这段话放在以往，大家都会觉得这是出自某个疯子之口。但是现在，变了。
“始祖病毒的感染者，只要死亡，都会变成丧尸。包括，你，我，他，任何人。”
赫默说到这，用手指了指白永，又指了指自己和在一旁的刘胜。
“因为情况突然，很多人都被吓坏了。精神紧绷下，一个研究人员被其他人攻击致死。本来他没有感染EOW，但是却感染了始祖病毒。因此，他在死亡后当场丧尸化。”
“情况失控，塞雷娅只把我和白面鸮安全护送到了控制室，但是自己也被咬伤。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就把控制室的大门堵上，独自面对混乱的丧尸群。”
“可是，怎么可能有病毒能够感染全人类？”刘胜质疑道，他根本不相信这一切。
“始祖病毒通过空气传播，没有解药。”
白永/刘胜:........
第十五章 赎罪
“其实，我们的研究最开始就是从始祖病毒开始的。本来我们研究的是始祖病毒的解药，但是后来上层改变了命令，要我们往始祖病毒的体现-丧尸身上研究。”
“由此，始祖病毒分裂出两个分支。解药，和EOW。”
控制室里，白面鸮对着红如是说道。而红还在调试着控制室的通讯装置，以求联系到罗德岛。
“唉......赫默她其实还是爱着塞雷娅的，只是一直在赌气罢了。想不到这一次的生死离别......”白面鸮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道。
“伊芙丽特应该还在罗德岛上。”
红本来想这么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现在根本无法确认伊芙丽特的生死，要是伊芙丽特已经丧尸化，而自己又这么一提，那岂不是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华法琳？华法琳？收得到吗？”
“滋滋......”
“红？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听起来这次轮到凯尔希了。
“凯尔希？华法琳呢？”
“她太累，就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凯尔希道。
“......我已经找到了莱茵生命还剩下的成员。白面鸮和赫默。”红说道，“现在我让白面鸮与你对话。”
“谢谢。这里是白面鸮。想必阁下就是血先生了？想不到笔名作血先生，现实中却是个女孩子。”白面鸮开口道。同样是面无表情，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是不曾变过。
“第一，我不是血先生。华法琳才是。第二，血先生确实是女的。”
“唉华法琳别这么使劲，疼啊啊啊......”
白面鸮/红:？？？
“您没事吧？”白面鸮连忙问道，她现在唯恐就连唯一的救命稻草都丧尸化了，那就真的没救了。
“没事，因为丧尸的缘故，我们去不了罗德岛的血库。现在华法琳就只能先吸我的血了。”凯尔希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别提这个。现在是非常时期。红将会保护你和另一个名叫赫默的研究员来到罗德岛。另外如果可以，最好带上你们现在的研究成果。我有预感这些将会是无价之宝。”
“很抱歉。档案室和实验室已经付之一炬了。”白面鸮的瞳孔暗淡了下来:“但是我们是病毒的研究人员。只要给我们足够好的设备，我们仍然可以从事我们的本职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