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机器轰鸣，他的背后，是一个国家。”
“我无法让它解体，你也做不到，包括罗德岛，甚至是维多利亚，卡西米尔。”
“但是，这短短一个月内。”
“丧尸就将这个庞然大物摧毁得什么都不剩了。”
“呵呵......”
赫拉格的背后是无数血与泪的故事，信念与意志的碰撞，但是在丧尸这样的天灾横祸下，单个人的力量是那样渺小。
强如乌萨斯，竟然也不得不动用战略核武。
“......”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在我短暂的人生中领悟到一件事情。”
“人越是搬弄阴谋诡道，计划就越是会被意想不到的变故所打乱。”
嗯？
赫拉格摸了摸线装书，略有浑浊的眼眸中重新闪过一丝年轻时的英气。
“你，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博士愣了愣，不知道赫拉格这是要闹哪出。
“......”
“三年了.....让我看看后生们都怎样了吧.......”
在众人敬佩且诧异的目光下，赫拉格稳稳走出了控制室，直至走出基建。
“兵者诡道，若是在此谢幕，也不失为个好选择。”
像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个画面:
火红的残阳下，灼热的烈焰焚烧着空气，丧尸群前，一个女孩跪在地上抹着眼泪。而赫拉格正在几百米外拼死保护其他几个阿撒兹勒的幸存者，根本无暇他顾。
被丧尸咬到一下，神仙难救。因此赫拉格的被动也就相当于废了。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誓要以命相护的孩子被吞没在尸潮中，丧尸的咀嚼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混合在一起，二氧化碳的呛鼻气味像开了锁头一样往自己鼻子里钻。
他疯了似得斩断了一切，新月横扫，原子斩......
大理石都在刀光剑影下被斩成齑粉，血肉之躯更是犹如螳臂当车，哪怕连一刻钟都没有，周围的数百丧尸，连带着不知多少有着奇异能力的感染者丧尸都被赫拉格斩断了头颅。
脑浆撒在地上，被火焰煮得开始沸腾，血腥得令人睁不开眼的气味遍布整个诊所，碎肉和肠子落在地上，竟然发出了阵阵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残肢断臂甚至拼凑不出一个标准的人型，那把长刀切骨头甚至没有一丝停顿，仿佛只是切断一块豆腐一样。
丧尸的哀嚎声还在混乱不堪的大街上回荡，前者呼后者应，市井群众的尖叫声刺激着他的神经，几乎要将他那本已不如年轻时灵活的大脑挤爆。
这一刻，这个名叫阿撒兹勒的地下诊所犹如人间地狱。哪怕是后来被可颂接手后依然如此。
这里的所有丧尸毫无疑问，死在了苍颜白发的老者手中。
但他却也同丧尸一般，呆滞地看着那个已经没了生机的女孩，声音嘶哑，在绝望中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
不知道多少人，在灾变中被逼疯。那个本就“疯癫”的鲁珀女孩如此，那个脑子长矿石的深海猎人同样如此。
赫拉格不过是疯子的其中的一个而已，而且还是结果最好的那个。
而失去了那个“她”的赫拉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罗德岛。
但是，这似乎远不是终点......
“赌上人生中最后一次竭尽全力。”
他透过窗户，目光紧锁远处那个在寒风中屹立不倒的身影，竟然从中看出了几分自己的神韵。
现在的干员猎手，和他何其相似？
他与乌萨斯当局，就好像哥莫拉和罗德岛。只不过极具戏剧性的是，现在自己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无它，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和哥莫拉的目光相撞，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喃喃出声:
“没有故乡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六星干员的战斗力
一直阴沉着的天空中，几滴雨穿透云层，落在哥莫拉和赫拉格两人的身上。星星点点，但雨势却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变大着。
“哗啦啦......”
星极也看到，头顶上的屋檐也滴下了几滴浑浊的水珠，其中映出自己的星蓝色的瞳孔，这场大雨也是她早已算到了的。
只是没想到具体的时间，会是现在。
再看赫拉格，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尽管腰杆子依然直立，乃至看上去精神焕发。但却掩饰不住其时光所留下的痕迹。
腰间的长刀也已经换了几茬，可多年来能让他再度全力以赴的人是越来越少......
“停手吧，为时不晚。”
将军的手放到了刀柄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一点不顾及声音是否传到哥莫拉耳中，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劝勉一个人回头是岸，反而像是在说反语，刺激哥莫拉出手。
“一旦双手沾染了鲜血，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哥莫拉也不知道有没有读出赫拉格的意图，只是自己做出战斗的姿势，同他肢体一样健壮的长尾扭动着，在地面间弹跳，掀起形成不久的水凼。
遮盖不住的活力蕴含其中，与赫拉格的苍颜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三支犄角成了古铜色，皮肤也已经不同与同龄人细腻，而是显而易见的粗糙。
看着他，赫拉格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要开始了吗......”
看台上，星极暗暗为赫拉格捏了把汗，而凯尔希和博士也将目光放到战场上。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六星干员，六星近卫，单挑王之一的赫拉格。
在罗德岛上，六星干员乃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银灰真银斩开山，一剑方圆公里内寸草不生，金石可开。
伊芙利特炎爆一线，火焰焚边大地，六星以下皆为蝼蚁，不足一合之敌。
甚至是神秘无比的斯卡蒂，目前遇到的所有敌人都是一剑解决。能动手绝不多bb。
而赫拉格能与之齐名，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但是，哥莫拉就弱吗？
......
场上，只见两人谁都没有动，任凭雨水斜泻着，划过自己的脸庞。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七八分钟有余，最后还是哥莫拉最先沉不住气了。
“受死！”
管他是六星干员还是别的什么！打了再说！
他身侧的雨滴竟然因他的移动而彻底改变了倾斜的角度，甚至碎裂成更小的雨滴分子。
仅仅一刹那，哥莫拉就已经闪到了赫拉格的正前方，而也在同一时刻，一道手刀狠狠劈向赫拉格的脖颈。
“啧。”
赫拉格脸色不变，脑袋微微转动一个幅度，顷刻间那手刀从他的发间划过，堪堪劈碎几滴雨水。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几乎是照面间，哥莫拉起身竖踢一脚，而爆炸性的肌肉中隐藏着的是必杀的恨意。
“嘣！”
攻击落空，赫拉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哥莫拉的背后，毫发无伤。而他先前站着的地面上却被哥莫拉一击踢碎，水泥一般硬的平面竟然生生踏出一道蛛网状的裂痕。
只见哥莫拉的瞳孔不知何时竟然映出那名为杀意的红色光芒，察觉到赫拉格闪避的同时也随之反应。
“不错。”
赫拉格又闪过几道哥莫拉的武术攻击，悠然地说着，他的身上都已经被淋湿了，即使如此，那把长刀依然没有被拔出来。
“滚！”
哥莫拉怒吼一声，他怎么不知道，赫拉格早已把自己的所有动作看穿。他的一举一动，放到赫拉格的瞳孔中都会被瞬间分析出自己下一步可能做出的动作。
赫拉格不知多少年的战斗经验带给他的能力便是这样，他的脑袋已经如同一块战术机械，只要对手移动，他就能通过细微的细节分析出对手下一步可能的动作。
有了这种能力，他在任何决斗中都几乎可以处在不败之地。更何况，他的能力不止这一个。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下，昏暗的天气让能见度不由再次缩短。星极和基建内的众人只能勉强看到两个雨中轮廓，交换着残影，互相试探出手。
其中那个一直闪避却从未出手的人，看似落入下风，实际上战局已经慢慢被他所掌握。
“空有力量，却无战术。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不知何时，待到哥莫拉再次转身，赫拉格已经站在了他前方的几米处。
“混蛋！！”
哥莫拉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赫拉格的大脑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就刚刚那一会儿，就已经把自己的战斗模式记下，接下来的战斗，可能要艰难很多了。
可即使是刚刚，自己就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这样，真的能赢过这个老头吗？
哥莫拉在心底质问着自己，以及眼前的那个老头。
“呵呵，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只见赫拉格动了，只是令哥莫拉意外的是，赫拉格的攻击速度竟然这般慢！
只见赫拉格慢悠悠地拔出长刀，做了个简单的战斗姿势，便向着自己这边过来。相比之前的灵活，这真的是夕阳红了。
再加上自己对赫拉格的速度也已经有了体会，也不会再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也就是说，自己这下完全跟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