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从雾隐开始的忍者生活 (洄溯)

鬼灯满月听了先是一愣，而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怒极而笑道：“你是故意来消遣我的吧？”
“咳咳……”
说罢，他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背后飞沫的刀柄。
虽然对方的话说得很委婉，但其真实含义，就是想要他率领部众叛乱，背叛父亲，背叛鬼灯家，与其干柿照美一起终结战争。
可是，他堂堂鬼灯家的少族长，凭什么不帮自己人，反倒要去与敌人苟合？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七霜再次摇头，镇定道：“我刻意引你出来，就为了消遣你一番？你也太小瞧我了！”
听到这话，鬼灯满月慢慢松开了刀柄，皱眉质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向远处破败的屋舍，七霜叹息道：“战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再打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除了徒增伤亡，毫无意义。”
“反倒是白白让其余四村看了笑话。”
“尽快的终止战争，这才是大势所趋！”
见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鬼灯满月冷笑道：“那又如何？”
“凭什么就要牺牲我们鬼灯家终结战争，为什么就不能是牺牲你们干柿或照美？”
“我可没看出来你们占了多大优势！”
“咳咳……”
按常理来说，对方所诉的提议，只可能发生在战争开始倾斜，露出终结苗头的时候。
因为只有在那种情况下，弱势的一方为了保留火种，才会选择内部分裂，倒戈相向。
但现如今，鬼灯、照美、干柿三方的战局各有胜负，大体仍维持在均衡的局面，无论是谁，都没有做出这种选择的必要。
因为，他们都还有胜利的可能。
七霜回过头，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自信道：“这场战争，自我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你们鬼灯家，注定会败亡！”
听到这话，鬼灯满月不禁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很快，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
“你……你以为你是谁？是六道仙人再世？又或是忍者之神重生？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他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若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战争走向，在他的认知中，也就只有这些几乎传说的人物。
而今，眼前来了这么一个疯子，说自己拥有改变战争走向的能力，不禁让他笑掉大牙。
见他嘲讽，七霜既不生气，也不解释。
因为，他确实还比不上千手柱间，更比不上六道仙人。
但在这雾隐村里，他的战斗力将会得到最大化的增幅，要决定这一场战争的走向，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不愿意杀戮过多。
毕竟，一个村子还是需要许许多多的人才能组建而成。
尤其是如今的雾隐村，已经衰弱到了极点。
若是再铲除鬼灯一系，真剩不下什么人了！
所以，他想给鬼灯一族机会，给他们保留一份火种。
至于仇恨什么的，总能用时间慢慢抹去。
只要保存下雾隐的实力，一切都可以在谈判桌上慢慢商量。
若是鬼灯满月能听从他的建议，那这一场战争，就能用最小的代价终止。
只可惜，在这种情况下要说服鬼灯满月实在太难了。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动摇对方的意志，埋下分裂鬼灯的种子。
随即，他又微笑着对满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在战争胜利以后，你们会建立起一个怎样的村子？”
“当然是……”
鬼灯满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张口便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想过，到底要如何建立新的村子。
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赢得这一场战争。
“哼！”
他冷哼一声，向七霜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望着四野的废墟，七霜喃喃道：“冥说，她想要改变这个村子，要建立一个人们不再互相杀戮提防，孩童快乐成长，老人安度晚年的祥和之村！”
“而她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
说着，他回过头来，紧紧地盯着鬼灯满月的眼睛，认真道：“我会改变雾隐，彻底让它洗尽过去的罪孽！重生在这片大地之上！”
避过他那锐利的目光，满月冷哼道：“雾隐村的法则，是初代建村之时所立，是诸多雾忍前辈用鲜血铸就。”
“那些老家伙不会同意你们的想法，雾隐的规则，决不允许被打破，更不允许有这种软弱的村子出生！”
血腥的雾隐丛林法则，传承数十年，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众多雾忍的心中。
他们会本能地维护这一秩序，禁止被人打破。
闻言，七霜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意味深长道：“若是以前，自然不行，但现在秩序崩溃，大权旁落。”
“借着这一场战火，我们可以趁势将那群老家伙与这腐朽的规则一同焚烧殆尽！”
“冥掌握照美家的力量，若是再加上你们鬼灯家，完全可以重新建立新的秩序与规则，即便干柿家再怎么不满，他们也无可奈何！”
听完他的叙述，鬼灯满月惊骇不已。
原来眼前这个男子的野心，不仅仅是终结战争而已，他竟还想借着战争的力量，清洗整个雾隐。
这是以战争之名，行革命之实！

第四百二十一章 动摇
见鬼灯满月惊得说不出话来，七霜继续道：“雾隐村之所以会落到如今的局面，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们鬼灯家！”
“血腥的丛林法则，滋生出了无数的仇恨。”
“人与人之间难以相互信任，家族与家族之间更是摩擦不断。”
“没有了你们鬼灯家，也会有下一个家族挑起战争。”
“你们只是恰逢其会，在关键的时间，碰上了关键的人，做了关键的事，最后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归根结底，还是血腥的丛林法则，让雾隐的内部出现裂痕，这才会被人有机可乘！”
“倘若依着旧制重建雾隐，也不过是重蹈初代建村的轮回罢了。”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又或是其他人，甚至于我们将来的后辈，都是一种灾难，遗祸无穷！”
“身为鬼灯家的少族长，你难道就不应该为你的族人考虑考虑吗？”
说着，他深深地看了旁边的鬼灯满月一眼。
满月顿觉那一双锐利的目光，似是穿透了他坚硬的心防，直抵脆弱的内心深处。
七霜这番话让他大受触动。
身为少族长，虽然还未从父亲手中接过大权，但他还是大概知晓，每年都会有不少族人，或附属家族的成员死于非命。
除了一部分战死，剩下的全是因为各种规则的原因，被雾隐村的其他人所杀。
尽管父亲痛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雾隐村的规则便是如此。
鬼灯家之所以会自二代水影离世后就衰落得这么快，除了有三代和其余几大家族的打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血腥丛林法则。
各方势力借雾隐的规则，加剧了鬼灯家的人员损耗。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便将二代在位时给鬼灯家积攒下的家底消耗的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除了他们鬼灯家以外，其余各家也是因为血腥雾隐规则，一直处在耗损的状态。
所以，相较于其余四村，雾隐村整体即便不在战时，也存在大量的自我耗损。
因而，自建村这么多年以来，雾隐村的势力几乎都没什么长进，反而有愈渐萎靡的趋势。
如今，在经历连续的动乱之后，雾隐村的整体势力更是大大缩水，连第三次大战之前的一半水准都没有了！
这样的结果，不可谓不触目惊心！
在这一刹那，鬼灯满月的内心出现了一丝丝动摇。
他不禁开始思考，倘若真的废除旧制，重建雾隐，他的族人会不会过得更好？
但很快，他又在心底否决了这个念头。
因为，要迈出这一步，需要他接管鬼灯家的大权，终止战争，与干柿照美和谈。
而他那个一心称霸雾隐，掌控水影之位的父亲，是决不允许他这样做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从父亲手里夺权，结果就是鬼灯家被分裂。
进而导致鬼灯一系战败，死伤惨重。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叫鬼灯满月！
他姓鬼灯！
随即，他语气复杂地对七霜说道：“将来太过虚无缥缈，没人知道会怎样，但现在的恶果，却即刻就能见到。”
“你不觉得，你的建议对我们鬼灯家太不公平吗？”
“咳咳咳……”
牺牲整个鬼灯家来成全雾隐，他没有这么高尚的品格。
“公平？”
七霜冷笑一声，又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无非是看谁的拳头更大罢了！”
“倘若你有赢得这一场战争的把握，我也可以接受你的提议！”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希望，等到我们鬼灯家即将胜利的那一天，你还能露出这么自信的笑容！咳咳……”鬼灯满月眯着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满月的表面看起来依旧镇定，但他的内心已经出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