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女生”皱眉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最终会走向毁灭的结局，人类会灭亡，这是早已被魔术师们观测到的事实，而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人类有着太多的欲望，不断的纷争最终引来毁灭的结局，但若是让人类达到永生，世间就不会再有战争，人类也就不会灭亡。”
“我听吉尔伽美什说过，你曾经拯救了一个世界，并因此失去了魔法，那就说明你也渴望世界和平，你我的理想是一致的。”
魔法？
远坂凛侧目，这家伙是魔法使？
逗我呢？！
“咳咳……”汤昊干咳了两声，“确实，我曾经因为拯救世界失去了魔法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我和你就是一路人，说得简单些，你所谓的永生之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哦？”
“难道不是吗？”汤昊缓缓起身，“确实，因为灵魂不会死亡，只会随着肉体的腐烂而腐朽，而当灵魂物质化之后，人类也就得到了永生，从此以后人人平等，再没有纷争，但是……这终究只是你的想像而已，人类是永远不会知足的生物，当实现永生的理想之后，人类就会产生新的欲望，进而引发新的纷争，只要有人的地方，战争就不会停止。”
“所以，只要抹消人的七情六欲就行了，这亦可以通过第三法来实现。”
“所以我才说，这是无稽之谈啊！”汤昊摇着头，不屑的笑，“在一个谁也不会死亡的世界，在一个人的七情六欲被抹杀的世界，也就意味着人类不需要进食，不用再为了生活而奔波，不需要繁衍后代，不用再去谈恋爱追求喜欢的异性。甚至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追求，失去了向往，失去了憧憬，所有的人类都像行尸走肉茫无目的的游荡在世界各处，再也不会去爱，再也不会去恨，甚至连死都做不到……永无止境的生命，内心却是一片空虚，这样的永生，它难道不是地狱吗！”
芥雏子默默低下了头，在这之中，她是最有资格对永生提出发言的人，毫无疑问，生命若是失去了追逐未来的希望，那就是一个活着的地狱。
“所以，我不会帮你。”汤昊又重新坐了回去，“你的理想和我想要的，是两条完全没有交点的平行线，你那扭曲的理想……”
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
“我会用我的右手来将它粉碎！”
第421章 我打我自己
“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女生嘴里传来天草四郎的声音，他的语气有些失望有些黯然，但似乎又透露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汤昊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随后，“女生”勾起嘴角笑了笑，“既然你我已表明了立场，那也不需要继续试探了，不若干脆让我们两方彻底挑明，就在明晚，让我们于大空洞一聚，如何？”
明晚？大空洞？不是柳洞寺吗？
汤昊心中一动，脸上却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不，之前的邀请也是真的，无非就是A计划和B计划的区别。”
“也就是说，你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再玩阴谋诡计了？”
“呵呵，面对你这样的先知，我的那点技俩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你那边的帮手一个接着一个，若是再拖下去，可能不知什么时候连冠位英灵都会在你身边出现，那还不如趁着现在，把我们两拔人都拉出来，狭路相逢勇者胜。”
“好一个狭路相逢勇者胜。”汤昊眯着眼睛，虽然他觉得以天草四郎的为人绝对不可能不搞事，但既然对方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他若是在此退缩的话，无疑显得低人一等，顿时掷声道，“好，那么明天，大空洞，就让我们堂堂正正的一战吧！”
“堂堂正正呢……”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几个字，天草四郎只觉肚子里一阵反胃。
不过他也懒得和汤昊在嘴上扯皮，就算把汤昊怼到羞耻万分又有什么意义呢？于他的理想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而且汤昊既然做得出那种事情，会不会感到羞耻都是一个未知数，可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卑鄙当成了勋章也未可知。
于是天草四郎不再多说，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咦？”下一刻，女生再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脸上渐渐露出茫然不安的表情，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这里……你们……”
哦，没有之前的记忆吗？
天草这个混蛋，明明有办法操纵这个女生让她直接离开的，却直接在这里解除了控制，看来是故意想要恶心他一下啊。
哼，难道他以为汤日天是这么好捉弄的吗？
汤昊走上前去，望着女生露出冷漠淡然的眼神，道：“哼，终于醒了啊，新人，你是这里素质最差的一个。”
“新人？素质最差？”
“还没想起来吗？仔细搜索一下自己的记忆，主神应该把一切都传给你了，你……”
“你在胡扯什么鬼啊！”不等汤昊说完，远坂凛就粗暴的将他推开，然后拉过这位女生，“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这老东西坏得很，他在胡说八道而已。”
“啊，远坂同学！你也在啊？”
“这里是我家啊。”
“你家？那我……”
“别担心，你只是来替我送笔记的而已，刚才你不小心撞到头，可能脑子有些混乱，走吧，我送你出去。”
“哦……哦。”
就在远坂凛将这位女生带离客厅的同时，某个像是宫殿一般的地方，天草四郎抬起了头，在他面前站着苍崎橙子、阿喀琉斯、美狄亚和库丘林等人，就连两仪式都在，当然，相比起其他人，两仪式的表情就显得较为咸鱼。
“他是怎么说的？”库丘林问道。
“他说，明晚在大空洞和我们堂堂正正的一战。”天草四郎如实复述道。
“恶心！”库丘林当即一脸嫌弃，这堂堂正正四个字由汤昊说出来，简直让他有种想吐的冲动，难道那家伙已经忘了他是怎么找人代打的吗？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随后，苍崎橙子说道：“既然决战的时间已定下，那我们先走了。”
天草四郎点头，没有挽留，看着三人从大殿离开，毕竟双方只是合作关系，在之前的谈话中也看得出来，苍崎橙子和两仪式对他的理想都有些不以为然，双方并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同伴，只是形式所迫，才勉为其难的联合在了一起。
“Master，恕我直言，我和那个女人合不来，那是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蝎子味的女人，只是站在一直就让人感到难受，甚至连真名都不敢透露，和他们合作，我们可能会被卖掉。”走在离开的路上，阿喀琉斯认真的提出建议。
“真名啊……看着那座空中庭园也能够猜到了吧，那个女人的身份。”
“亚述女帝吗？”两仪式说道，“虽然我历史学得不好，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空中庭园应该不是亚述女帝的所有物吧？”
“嗯。”橙子点头，“事实上，空中庭园是某位巴比伦之王建造的东西，只是后世将它安在了亚述女帝的身上，成为传说，还记得那位金发男子吗？”
“自称英雄王的那位？”
“嗯，乌鲁克的王吉尔伽美什，傲慢又无礼，自称天下的宝物都归他所有，但在历史中，王之宝库也不是他的，而是属于那位巴比伦之王……然而，所谓英灵其实就是这样的存在，无关历史真假，只在于传说和人们的臆想，只要那份传说更贴近人们的认知，就能够以假乱真，所以空中庭园成了亚述女帝的宝具，王之宝库成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反而是这两件东西的原主人鲜少有人知晓，呵呵。”
苍崎橙子淡淡的一笑，似乎对此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当然，真的假的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天草四郎将我们邀请进空中庭园，已经显露出他的诚意，即便他想要将我们当做弃子来使用，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管是他还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始终是汤昊，在汤昊被消灭之前，我们都需要对方的力量，这就足够了。”
“那么，他那个让人类永生的理想……”
“放心吧，这种扭曲的理想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即便不是汤昊，也会有其他的人来阻止，无关于人类的未来，而是世界的意志。”苍崎橙子平静地说道，通过第三法让人类达成永生，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持有第三法的魔法使为什么不去做？
连魔法使都没做到，或者没有去做的事情，一介从者想要去完成，简直天方夜谭。
说到底，从者不过是抑制力的打手而已，魔术师通过圣杯将从者召唤到现世，也只是钻了空子而已，真以为抑制力察觉不到吗？只是因为圣杯战争对整个世界乃至人类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所以抑制力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它们存在，可是一旦当事件上升到某种高度，抑制力必然现形。
所以，即便天草四郎的理想有可能实现，最后也一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遭到剪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