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英灵做妹妹 (无相法师)

少女略略欠身，做出标准的迎战仪态，校服袖子上很快亮起蓝色的光纹，层层叠叠一环扣着一环，空气发出轻微的嗡嗡响声，气流围绕着少女抬起的右臂旋转交织，文承看着苏濛目光始终注视着远处。

「魔弹，作成！」少女沉着地喊道。

「嗖！」的一声，淡蓝色的光球被压缩成一道蓝色的流星划过眼前。

「哐！」远处的第一个标靶像玻璃一般破碎，残余的声音像星空一般回响在文承耳边。

「就是这样子，」苏濛舒缓了神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实我不是很擅长纯能，如果是柳真来教你会好很多。」

「没事，」文承苦笑，「看是看到了，不过没看明白……」

「文承，你明白的，」苏濛说，「你高一不是画过炼成阵吗？」

「这你都记得啊……」文承挠头笑。

「记得，」苏濛说，「你当时还拿出来给我看过，其实原理是差不多的。」

文承点头等待苏濛继续说。

苏濛低着头平复呼吸之后，再次举起手臂，呼唤出几道发光的圆阵，圆阵缠绕在女孩手臂周围发着熠熠的蓝色幽光。

「看到了吗，一共几道？」苏濛抬起头看着文承问。

文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几道蓝色碟状物问，「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不，先别管原理，」苏濛摇头，面露不适地说，「如果你要帮助柳真的话，就要快速上手，告诉我有几道。」

「一共是四道。」文承看着一片荧光说。

「没错，」苏濛释放掉光纹后再次喘气，她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魔弹是最纯洁的魔法程式，不需要深度刻蚀。」

苏濛缓缓跪坐到地面，伸出手在地上画起一个接着一个圆环。

「这是纹路，」她指着圆环中层叠交错的光路说，「第一道是压缩，自我法源的能量密度原先是松散的，从回路经过这一道压缩层之后，法源将会被压缩成为更高的密度。」

「也就是说被赋予了更高的能量是吗？」文承试图跟上思路。

「没错，」苏濛朝文承点头，继续指着第二个圆环，「第二道是爆破程式，你说说，为什么第二道是爆破？」

「我想，是因为压缩之后的能量只有爆破才会产生伤害。」文承快速答。

「不完全对，」苏濛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套着一个白大褂，「如果任由魔弹自由释放的话，攻击范围是四面八方的。」

「啊！我明白了，」文承快速补充，「爆破程式的作用是将能量释放的方向聚焦在前方，这样就不会产生浪费了。」

「总算对了，」苏濛微笑，指向第三道，「文承，你猜这一道的作用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啊，这图案我完全看不懂。」文承挠挠头。

「不需要你看懂，你学会用就可以，我想你开发程序也是一样的道理吧。」苏濛说。

「原来如此啊。」文承爽朗地点头。

果然道理都是相通的，那么第三道到底是什么作用呢？

如果是一个快速行进的魔弹，被压缩了，攻击方向也指定了，那么只剩下……

「我猜，」文承说，「是赋予动能？」

「不对，」苏濛摇了摇头，「不过算对了一半吧，其实第四道才是动能收束。」

「那么……」文承点着下巴看着天空冥思苦想起来。

「是穿透。」苏濛看着男孩痛苦的表情笑着说。

「哦，是啊，」男孩苦笑，「如果没有穿透能力的话，怕是魔弹飞到一半碰到树叶就引爆了吧。」

「正是如此，」苏濛点头，「而且穿透的参数可以自己调整，当然系数越高刻蚀难度就越高。至于你的话，用默认的就可以了。」

「嗯，明白，怎么简单怎么来。」

苏濛笑了笑接着指向最后一道圆阵。

「第四道是动能收束，正如你所说，这道程式的作用是将魔弹的尾部赋予动能。」

苏濛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那么文承，你准备好了吗？把这四道程式的纹案在脑海里牢牢记住，然后每次释放的时候，先驱使你的自源，在手臂上用意念快速刻蚀出来，后续的自源就会乖乖疏导进去了。」

「天啊……」文承看着地面上四道圆阵深吸一口气。

「还有，」苏濛补充，「这道程式做好之后，是可以维持的，也就是说你可以接着发出第二发第三发，除非你主动释放掉这个程式。」

男孩慢慢点头，又很快皱起眉头。

光是画出一道就很难吧，更何况要在一瞬间将四道程式全都画出。

难以置信柳真和苏濛是怎么做到的。

男孩看着地面发着蓝光的四道圆阵张大嘴巴。

苏濛捕捉了他的表情说，「文承，虽然我想说明天再说，不过既然我们开始了，就继续下去吧。」

文承长长呼出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嗯！当然！」他看着苏濛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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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斜阳已坠

结界内十五个小时后，结界外是下午五点。

男孩忍着干涩的喉咙气喘吁吁，汗水已经浸满黑色卫衣里的T恤，意识快要虚脱。

「呼……」他看着手臂上四道白色光纹露出欣慰的笑。

印在手臂上光纹比苏濛的要细很多，作为刚唤醒回路的初学者，这实在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抱歉苏濛，」男孩苦笑，「都快要放学了吧。」

「是呢……」苏濛说，「不过文承，你真的超出我的预期，你要知道柳真以前可都是半吊子半吊子地说你。」

「也是啊，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看向远处的标靶，「我虽然能将程式作成，却不会怎么释放啊。」

「这个简单，用意念就可以，」苏濛笑着牵起他的手臂指向一个标靶，「文承，还记得我一开始叫你点出的火花吗？」

「嗯，记得。」男孩点头。

「就是那个感觉，来，你试试看。」

文承唤回所剩无几的精力，感受着手臂被一阵阵浪潮拍打的感觉，将视线落在标靶中心。

「怎么瞄准？」他朝女孩问。

「集中注意力就行，身体的潜意识会帮你做好瞄准的。」

「嗯！」男孩点头。

死死盯着标靶中心，全身的意念聚焦在了手掌，男孩两眼用力一瞪，手掌突然迸射出一阵炙热，传来剧烈的灼痛，手臂颤抖起来。

「嗡！」的一声，硬币一般大小的魔弹飘向一旁。

四道光纹仍然忠实地绕在手臂上轻轻转动。

「额……歪了啊……」男孩叹了口气。

「文承，你太用力了，」苏濛揉了揉他的手臂关心地看过来，「记住要放松，意念和身体区分开来，就和入定的时候一样。」

「嗯。」男孩点头，甩了甩手缓解了灼痛之后再次举起手臂。

他花了几分钟重新调整呼吸，再次集中起意念，视线落在标靶中心，不存在的准心跟随着呼吸起伏。

「魔弹，作成！」男孩沉着地喊道。

压缩完好，「砰！」的一声，白色的发光子弹迸射出去，直愣愣命中在标靶上。

「咚！」的一声脆响传来。

「没打中？」男孩疑惑。

「不，你打中了，」苏濛靠过来理了理他的领口，「只是威力太小。」

「也是啊，我记得你的魔弹明明是有网球那么大的，为什么我这个就这么一丁点……」男孩伸出两手比划着。

「我那个是标准一倍魔弹，其实也是我的极限了。」苏濛说。

文承叹了口气，苏濛笑了笑说，「别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柳真呢？」文承突然问。

「那个……你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

「说吧，柳真的实力如何？」

「如果说仅凭自源的话，」苏濛试探地看着男孩的表情，「她的回路宽度可以做到500倍。」

「500倍！」男孩张大嘴巴吃吃没有合上。

「嗯……」苏濛不知所措地看着男孩。

文承深吸了一口气苦笑，「原来我是瞎担心啊。大小姐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助吧……」

「不，文承，」苏濛认真地看了过来，「你千万不要把柳真看的多么厉害，她其实特别需要人帮助的。」

男孩注视着地面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刚刚取得这么多进步，在同桌眼里却有如蝼蚁一般存在，这样一来过去一贯受到她的鄙视也理所应当了。

想着柳真近来一直愁眉不展的容颜，男孩意味深长地望着远处。

他看着手臂上的程式，再次聚焦意念。

「魔弹……」男孩苦笑着咬了咬牙，

再不济也要比之前强一些把。

「作成！」

魔弹伴着冲涌而至的欲念扩成乒乓球大小，白色的能量束划过，哐的一声，远处的结晶体应声碎裂。

「做到了！」文承露出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