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英灵做妹妹 (无相法师)

至少能应对一两个敌人的进攻吧，物理意义上的逃跑也没有影响……不过敌人是骑兵。

尽管是这样，但更要命的问题出现了。

回过神来，雷蒙德已经回到八百米外的军阵中。

沙海中的金色光芒闪烁着。配合金光的消散，敌军开始展开阵列。

如果说呼喊或者誓言是为了振奋士气的话，那么跺脚或者拍打盾牌就是给文承带来直击心脏的震慑。

轰隆轰隆。遥远的战阵里，盾兵纷纷为重骑士让开身位，骑士们九个一组结成一个个三乘三的小型冲击阵，接着伴着号角声开始起步。大幅度的起坐加速后，骑士枪纷纷压下。

震撼天地的共鸣、旌旗招展。

还不能完全明白在结界中就这样死去会是什么结果，但脑中忽然闪过四个字。

真的要死在这里吗？文承这么悄悄问自己，却无人回答。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却只能以这瘦弱的身躯来应对么？

又或者是，我的信念？

为柳真统一全球魔法界的信念，对抗一个天国王朝的执念。

对文承来说，这不过是心里话的再次重复，他甚至不明白这么无数次的重复有什么意义。

更糟糕的是，每这么重复一下，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混乱。

恰恰相反，每当对信念产生质疑，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和顺利。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该怎么结束这个噩梦！

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因为不断入肺的黄沙，和纳入耳中的怒吼。

这是……战争……

相距数百米的骑士群冲锋……

仅仅是为了杀我，可我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么多人怨恨我？仅仅是因为这个野心吗？

能不能面对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骑士并发出反击就是生与死的区别，但如果再给我几分钟的话就更好了，起码可以让萝兰回去。

无解的军阵。

濛儿……

文承不舍地朝后看了一眼未婚妻，又嘲笑着自己转过头。

哈。

多么幼稚的执念，我却一再选择相信。

所以啊柳真，这就是愚忠的我为你付出的幼稚代价吧。

所谓信仰，大概就是死也不愿意改变的某种东西吧。

在隆隆战鼓和不断逼近的骑枪前，文承闭上双眼。

“喂，忘了你的王牌么？”

一道红光闪过，汗血宝马在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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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安慰机制

因我们行事为人是凭着信心，不是凭着眼见。——林后5：7

◇

王牌登场。可惜的是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剧本来。

因为……

“还真是难找呢，你啊。”骑在战马上红袍女子摘下头巾下的面纱。

其实她也是经历很多风霜的样子，眼神疲惫和憔悴很多，衣服的褶皱很多、满是灰尘，看上去都快要三十大几了。

柳真？！阿姨！

可文承也没有对这位柳真阿姨露出感动的表情，因为当下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首先要让萝兰维持……

等等……萝兰竟然精神满满地站起来了！

陶瓷的躯壳在快速凝结新的肉体，递给柳真一个感谢的笑走到前方做出防御姿态。

发生了什么？

柳真阿姨伸手晃了晃发着粉色光纹的陶瓷针筒。

“这就是容器？”文承问。

“英灵专用的版本啦，根据希德嘉缴获的黒法源针筒改良的型号，在关键时刻还是很管用吧，呐。”柳真阿姨又俏皮地眨眼。

怪不得那时候凝然非要希德嘉缴获针筒，这就是你们腐败的证据！

算了，文承又叹了口气，更重要的是……

“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十字军吧。”他有些不情愿地说。

不知为何只有在她在场的时候脑子就很跳，因为明知道黑压压的骑士冲锋即将到来，可大家没有丝毫紧张的状态，因为……

放眼望去，军团被凝固了。

准确的说是时间被大魔法使干涉了。

“所以真的是你搞的鬼？”文承问。

只能问出这么无奈的话，因为早在发现外套不见的时候，文承就察觉哪里不对了。

真相是……被卷入白雾中以来，我根本就没有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更重要的证据是……

雪莉家的洗手间没有镜子！

所以，小烟在骗我吗？

准确的说，智商绝顶的徐烟在这七天的沉睡中早就一路闯下去了，但她琢磨出的口令是另一个作用。

也是啊，如果她真的知道出去的方法，早就出去了不是么？文承这么苦笑着。

另一个证据是在文承以为自己出去后，每次接触到雾团只有那一瞬间，并没有留下很多的记忆。

也就是说，那是余潇做出的镜之馆中的伪镜之馆，也就是梦境里的“安慰机制”。

打个比方，假设有千分之三的人会对梦境世界产生怀疑。

那么造物主也有足够聪明的办法，那就是任由这千分之三的人苏醒过来，让他们组成反对造物主的抵抗军。

但他们仍在更上一层梦境里，不过因为他们以为自己“觉醒”了，就很难对“醒来”后的世界产生怀疑。

说白了，信仰反正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让你走出伪镜之馆，一方面让你以为自己出来了。另一方面，你将带着这四个的诅咒，在余潇为你精心打造的逼真的迷宫里不断遭遇问题，拷问自己。

不过……话题还没到这里，此刻误解什么的柳真语气有些粗暴起来，

“你怀疑我？”

文承连忙摇了摇头。

然而下一秒，柳真阿姨冷酷地列出了冰冷的事实。

“算了，从客观上考虑的话，你被卷入镜之馆还是有时间流逝的，正因为如此得知凝然联系不上你们后，我也跟着进来了，但之前的世界线都没有赶得上……”

“所以我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你？”文承不为所动的岔开话题。

至少眼前的女子柳真是和少女柳真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一定又是哪里出错了。

准确的说，眼下的萝兰是同样被卷进镜之馆的真实英灵，但苏濛却是另一个世界线的苏濛。

这点从她会撒娇和好几次爽快地答应文承某种暗示就能察觉。

其实这样的濛儿更好吧……

“是真的，不过是另一个我吧……哎呀笨蛋你能不能抓重点啊！”柳真阿姨的冷酷一下子化为不满。

说实话被这么年长的柳真叫笨蛋还真是出戏。

“大概我也猜出差不多了，不过看到你出现……我还是挺感动的。”文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其实两人的状态切换都很突然，但柳真也没有被影响，“为了确保我救的是和我一条世界线的你，我问你……”

“你没看日历吗大小姐。”

柳真笑了笑，这句话算合格了吧。

文承又突然说，“对了你早饭吃了没。”

“早饭你个头啊，”相信一半现实的柳真小小地叹了口气，“总之呢，在破解镜之馆之前，我们都出不去了。”她有对文承露出了伤感的眼神，“早知道还是和你一起出发的。”

这就是你奋不顾身来救我的理由吗？上班第一天就麻烦你救我也真的是无能。

不过还有其他理由吧。

“想看看你脑子里想什么倒是其次，”柳真说，“不过确实只有能透视结界的我进来才能找到你，这一点是没错了。虽然其他人的兴致也很高……”

她又突然从马鞍旁抽出风衣，为文承披上。

“你花了多久……”文承盯着柳真的鼓鼓的行囊，内疚地问。

柳真点头，“我进来的时候只过去了二十分钟，然后唔……花了五层找到你了吧……”

层是什么计时单位？反正我是经历了很多奇怪的梦就是了。文承对此有些疑惑。

梦中快速流逝的，层其实无法计算，有时一天，有时一年，有时候是永恒。

因为很多噩梦会在转入下一个噩梦时被忘却，所以对于文承来说时间还是很快流逝的。

但对于洞悉结界运转和不受时空干扰的大魔法使来说，这些记忆就很要命地一直保留下来了。

真相错综复杂，但两人的轨迹一再错过。

准确地说，柳真跑了五段时空。

在她赶来老和山的路上，文承还流连着另一个十年后的日子。

直到和余潇对话后，柳真才明白镜之馆的规则：

一、余潇发现文承的灵核价值很高，产生了强烈的观赏（拷问、回收）兴趣，于是设定他为主世界线，变更世界线时，文承永远会替代掉旧的自己，因此他永远只有一个。

二、但每一个世界线里都有另一个NPC柳真，其他人也一样。

三、达成这一层的隐藏任务、到达出口或者世界线转换都会进入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