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确认一件事,两个锚点的冲突问题便清晰了。
苏濛思忖了一会,明白文承要问什么。
“嗯,上上次我刻了,但是没有发光。”
“那就对了!”文承兴奋地说。
原来如此,同一个轮回内,苏濛和柳真谁先刻下锚点,那么后面的便会作废。
在每一个轮回,有效存档只有一个。
苏濛点头,抿了一口茶听下去。
“锚点如果太晚会错失机会,所以尽可能在新回环的最早时间刻下,所以……”
“现在?”苏濛问。
“不,我来,”柳真在电话里说,“濛濛你别管了,睡你的。”
“对,”文承忍住叫她濛儿的冲动说,“苏濛,只是让你知道柳真刻下了锚点,万一我和她都出错了,下一次的后手就交给你。”
“好的,”苏濛点头,“其他要我做些什么呢?”
“不用,现在还是侦测阶段,哦对了师父……”
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对师父说,大脑却一片空白。
“怎么了徒儿?”
“没,没什么……暂时没别的安排,你和苏濛好好休息。”文承挂了电话。
“徒儿好偏心呢,跟我就没话说。”凯瑟琳意味深长地望向苏濛。
说实话这个师父头衔也是,每次被他一本正经地叫师父师父便气不打一处来,我有那么老吗?
苏濛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将头发拨到耳后,准备起身收拾桌子,手腕被凯瑟琳伸手抓住。
“我有事要找你好好谈谈。”
或许是因为这通电话,凯瑟琳虚咪着眼睛,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凯瑟琳澄澈的声音使苏濛嘴唇一颤,她很快红了脸,坐下后朝桌面推了推眼镜,
“什,什么事?”
“你是不是破坏约定了?”凯瑟琳严肃地注视苏濛。
苏濛低头,把桌布的下摆拢了拢。
圣堂之人极其注重契约精神,如果不做什么激烈的反驳或者解释,凯瑟琳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怎么办?仿佛会将腹部撕裂般的回忆,只能令她压抑着呼吸。
如果是真心喜欢的话……
苏濛整顿了精神,抬起头不畏惧地对视凯瑟琳,
“对不起,我不该把绿茶带过来。”
“承认就好,”凯瑟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呢,既然徒儿喜欢,倒也不错。”
于是,圣心堂不准喝绿茶的规矩今天解除了。
苏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桌子收拾整齐后说,“我先睡了……”
卧室里,窗帘遮挡着热意,令人昏昏欲睡的静谧。
被子印着毫无倦意的少女轮廓。
一直没有脱下校服的苏濛直愣愣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半个小时,冷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此刻她只挂念着一个女人。
确认外面伏案画图纸的凯瑟琳没有进来后,她准备下床施展空洞。
刚在床上坐稳,被子还没掀开,天花板突然向下刺出一道白色光阵。
像是被某种声波或者脉冲拍打着头顶,苏濛完全失去了气力。
“要是你走了,徒儿不知道有多恨我呢。”凯瑟琳用手指托着一片面包出现在门口。
“你……没工作吗?”苏濛只能僵着脖子说话,手臂还悬在空中。
“来,尝尝看。”
苏濛面露无奈地嚼着凯瑟琳递来的面包,却发现出奇的……
“好吃……凯瑟琳你……”
“叫的外卖啊,外面还有鸡翅要不要吃?”凯瑟琳伸手为苏濛擦去嘴角的面包屑。
“不了……”苏濛红了脸不答。
窗外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
“咦,有人来了?”
凯瑟琳来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发现铁门外站着一位金袍修女。
凯瑟琳虚咪起眼睛。她来这里做什么?
“是谁?”苏濛问。
“走错了。”凯瑟琳淡然拉上窗帘,看都没看苏濛一眼。
似乎她不愿意在情敌面前倾吐想法一般。
门外,希德嘉等待片刻后,圣洁的瞳孔中多了一层阴云,又很快消散。
应该是那个少年忘了和他师父打招呼了。
希德嘉正伫立着准备再等等,看到身后的帕萨特旁出现一名交警,连忙走过去。
“你不知道今天限号吗?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交警敬礼后伸出白手套。
“xianhao?was ist da los?”修女摊开手晃晃悠悠地比划,仿佛刚下飞机一样。
“算了算了,马上开走。”交警眉头紧锁,指了指帕萨特,朝远处摆手。
从窗户一角射进来的阳光在凯瑟琳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目送着远去的汽车,凯瑟琳眉头舒展开,回头发现坐在床上僵着的苏濛面色痛苦,便关切地问她。
“怎么了,肚子痛吗?”
苏濛脸刷的红了,其实是手一直悬着太酸了,她试图拼命摇头却怎么都动不了,只好神情有些忧伤地注视凯瑟琳。
“怎么了?”凯瑟琳说,“我看中午吃的都是冷的,怕你闹肚子。”
“没,不痛……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行,再惩罚你一会。”凯瑟琳笑,将苏濛的手按下,收到被子里。
她出去了一小会,将外卖盒放到床头柜,又将一勺焗饭递到苏濛嘴边。
◇
老庙内的炉火边,文承吞下勺中的菜饭后打开手机,
“我现在打给省厅胡队长确认现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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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邓蒂斯
江边的一个地铁站,K出口突兀地坐落在市民广场一角,这里已被警戒线围起,大理石地面上蹲着一个削瘦的警察,约莫35岁剪着干练的寸头,肩章是一道杠加三枚四角星花。
“胡队,真之组接上了。”
省厅二支队胡队长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而是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搭上死者脖子,又伸进袖子搭上冰凉的臂膀,全身尸僵仍旧持续。
死者是一名穿着西服的胖中年,黑色的雨伞半开着搁在右手不远处,尸体朝着下楼的方向趴在地板上,后脑一个小洞口,而脸已炸成一片血糊,地面上大部分血迹已经凝固。
昨夜的枪案发生后这里便被警方封锁,虽然取证完毕,但死者身份和时间都太过敏感,胡队长便要求等自己到了再清理现场。
现场保护完好,通风良好,不适的气味没有那么剧烈。
昨夜大雨,但伞上没有洞口,应该是收伞的一瞬间死亡。
胡队长站起身脱下白胶手套,挥手让警员们抬走尸体,又踱步来到出口望着前方的广场,拿起电话。
“胡队长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小谷你好,死者邹正祥,钱江银行望江支行行长,昨夜十点左右被7.62毫米子弹正中后脑。”
听说就是这个少年处决了王队长,不过吕副厅长已经打过招呼,敏感话题还是不说了。
更何况事态紧急,于是二人直入主题。
“7.62毫米子弹?”电话里问。
“和NATO规格步枪弹不同,弹片上还有刻有花纹,已经辨认不清了,”胡队长继续说,“另外死者口袋里发现昨晚的音乐剧票。”
弹片上刻花纹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文承将思路拉回死者身上。
邹正祥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已经离婚的妻子陪儿子在国外念书,名下只有一套老房,上班用电瓶车,昨晚正是过来市民广场的大剧院看音乐剧《基督山伯爵》,没想到散场进入地铁时被射杀。
“现场监控有什么疑点吗?”
“监控没出现凶手。”胡队长接过警员递来的矿泉水,注视前方环绕广场的楼群补充,“不过根据创口判断射角有一定高度,而且根据目击者笔录,没有听见枪声。”
只有一种可能。
被远处狙杀而死,而且消音了。
凶手是谁?动机是什么?
先不想那么多了,这是第一条线索,暂且搁下。
“好的,冷链车的线索如何?”文承问。
“顺通冷链钱唐分公司昨天提供了物流数据,并没有发现符合要求的车辆记录,但通过最近的监控排查发现一辆印着顺通冷链的橙色卡车,昨夜10点半进入江边的地下隧道后消失。”
江边的隧道有多处,胡队长指的正是此地以南五百米的一处,隧道连着地铁、市民广场地下商场和周围几处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二组的两名警员早晨到达隧道附近开始走访,一直走到附近一处24小时便利店,询问那里的店员晚上有没有见过橙色的卡车。店员说见过,并指了指河对岸市民广场南侧的一座椭圆形33层大楼。
“最后在财富大厦地下停车场发现他们正在装货,驾驶员的手腕上有黑纹。”
等等……不是卸货吗?
如果要把这里作为新的丧尸生产据点也不算不合理,毕竟有河道,在地下隧道找几处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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