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奥特纪元 (墨色绯虹)

“嗯...”

佐久田慧稍有些低沉的点了点头道，“去了那个名为战争的，仅有生与死的世界。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全身心投入了战地摄影。”

说道这里，哲也唏嘘道：“然而在战场中抚慰他心灵的，是少女的笑容……”

“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女孩，把准当亲哥哥一样看待。可是，有一次准不顾少女反对，进入战场摄影的时候...”

沙罗默默地听着哲也的述说，那个叫塞拉的女孩为了寻找姬矢准而跟着进入战场。最后不幸被弹火波及，她一生中的最后一幕，就这样被留在姬矢准的照片里。

“那他一定很自责吧...”沙罗轻声的道。

“准一直很自责也很内疚...讽刺的是，这一系列的照片因为还原了战场的残酷，特别是反应了女孩无助与柔弱的那一张照片，被全世界赞赏，还被国外有名的大赛提名。”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他更加痛苦...”

孤门默默的听着，体会着姬矢准的痛苦与内疚，最终感叹道：“所以...他才辞去了报社的工作...”

佐久田慧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摇摇头道：“他放弃了所有，从我们所有人面前消失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佐久田慧突然出声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从战地回来后，他说自己晚上都不怎么睡得好。就算睡着了，也会因为梦到那个少女而立刻醒来，后来梦越来越奇怪，好像成长起来的一扬。”

“他说自己在密林中不停地走，女孩在前面笑着跑着，他想要追上她，但是却无论怎么都没办法做到。连续的很多天，他都梦到这样的梦境，每梦见一次走得距离就更远一点...”

孤门惊愕的听着，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就应该是哲也君的痛苦吧...姬矢准、难道是他曾经的名字？

“后来，我就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只是没有想到，归来的途中出现了问题，我到达的地点，却是准的梦境中，所以没有办法的我只好寄居在准的身体中。”

哲也轻声的说着曾经，沙罗枕着哲也的腿，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哲也。

“原来五年之间，你是去到了其他的世界？”

哲也笑着摸着沙罗的秀发，道：“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吧？”

“也不是啦...”沙罗换了一个姿势，喃喃道：“在五年前你化为奈克斯特的时候，本来就非常不可思议了呢。”

顿了顿，沙罗望着哲也的眼睛，犹豫着轻声问道：“所以...你还会离开吗？”

“应该会的...”

这话让沙罗苦涩一笑，自己等待了五年才等到哲也的回来，然而他终究还是要离去吗？

正有些悲伤的想着，哲也却轻轻的抚着沙罗的脸，轻声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我一起离开，我会带你到不同的世界看看。”

有石之翼的存在，近乎是完美的解决了这个让哲也无比头疼的问题，也同样带来了无限的可能性。

沙罗轻轻抿着嘴想了一下，笑着抱住了哲也道：“那好...我要跟在你身后，你别想再丢下我了。”

哲也失笑，揉了揉沙罗的秀发，轻声道：

“放心，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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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理智与冷酷

翌日，沙罗便匆匆返回到自由之堡，而姬矢准也终于是从空间中苏醒了过来。

将身体的控制权让与了姬矢准，哲也便随即问道：“准，你未曾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关切到我的什么？”

姬矢准将纱窗拉开，外面的阳光透射进了房间中，他舒展了一下身躯，随即才道：“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问题吗？”

“什么意思？”哲也皱了皱眉，反问道：“你是指我对西条风的杀心吗？”

“当然...”姬矢准点头道：“我们拥有了光的力量，便真的可以随意主宰人们的生命吗？”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的资格咯？”哲也的语气微微转冷，心中有些不悦。

“并不是，我只是不认同你的处事作风...”

“所以你觉得就应该面对TLT的步步紧逼而不断退让吗？忍受西条风那个疯女人背后放冷枪吗？”哲也不由得揶揄道。

“仅仅是这样的因为...就足以作为正当的理由去剥夺他人的生命吗？哲也君，你的担忧我理解，但是你的处理方式我却绝对不会同意！”姬矢准摇了摇头，语气没有丝毫退让的。

哲也心中气急，自己之所以打着这样的想法，还不是为了他姬矢准自身的身体，剧中姬矢准的身体就是被TLT玩坏的。结果他这个当事人眼看的跟没事人一样，结果自己想要维护他，倒是还得罪了他一样。

只是这种话根本没有办法说得出口，哲也憋屈的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处理方式吗？”

“没有...”

“所以你就只是准备继续这种相处之道，一步步的退让下去，最后一直被TLT逼到无路可走？”哲也愤怒的质问道：

“你知道TLT现在已经关注到你了吧？这个时候若是不震慑住他们，他们只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他们只会想要所求更多，他们绝对会将你抓去作为研究对象。”

“或许会有其他的方法...”姬矢准低着头，转而避开了这个话题道：“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事作风，我非常难以接受。在你眼中，他人的性命就是这么可以随意的任你处置吗？”

哲也怒视着他，道：“你又知道我曾经为了守护人类经历过多少战斗？”

姬矢准毕竟是个记者，话语直指要害，“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为了拯救大多数人的性命，你就可以牺牲个别人的生命吗？”

“哲也君，我希望你能够收束自己的杀心，真正的奥特曼，不应该是你那般的行事方法...”

哲也默然，他的确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事实上这也并未有任何的错误，但是面对姬矢准的质问，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然而矛盾却还要解决，两个意识毕竟存在在同一具身体中，眼见得姬矢准是丝毫不愿退让了，哲也若也是硬怼，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是你的身体，战斗中的伤都会反馈到你自己的身上。如果你自己觉得对此无所谓，那我便不再多言，我也会收束我的念头。只是...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也！”

意识遁回了空间之中，哲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下和姬矢准之间裂痕越发的突显，而接下来还将要迎来更艰难的战斗，哲也真的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自从塞拉死在了姬矢准面前后，他便成为了一个圣母，偏偏和哲也这个理智的人撞到了一起...说实话，两个人现在还没打起来，也真的是挺让人惊讶的一件事了。

“多兰...我该怎么办？”看着眼前跳动的光团，哲也无奈的揉着脑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受限于姬矢准的身体，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我是真的不想退了，可姬矢准这个圣母...怎么就是丝毫不理解呢！”

光球环绕着哲也跳动了片刻，多兰的声音响起，“哲也，你知道理智和冷酷的差别吗？”

“什么意思？”哲也微微皱眉。

“为了拯救大多数人的性命，从而牺牲个别人的生命，这种方式我也认同。但是你要清楚，这同样的做法，可能却是天壤之别。若是因此而惭愧自己未能够也保护个别人的生命，这是理智。”

“若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了个别人的生命，你的心中却还未曾有半分的愧疚，反倒认为他们是应当被舍弃的...这就是冷酷了。哲也君，身为一个奥特曼战士，你可以是理智的，但却不应该是冷酷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哲也，你已经走过了太多的错路，我不想再看着你走到错误的道路上去。”

哲也沉默了，姬矢准无法说服他，那是因为哲也自我感觉是自己要有着比姬矢准更多的经验，自己才是前辈。而面对多兰，哲也知道自己无法反驳，而且多兰将一切都说的非常清楚明了。

“我想杀西条风是因为...”哲也张了张嘴，还想要反驳，但是多兰已经是断然道：

“这真的是完全基于大局下做出的决定吗？还是因你自己的喜恶？哲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哲也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面对窗外的阳光，姬矢准也是觉得异常的疲惫，腿上还有着隐隐的痛楚，他也知道哲也的做法是最理智正确的选择，但是他的内心却不能够同意。

看着自己的颤抖着的双手，姬矢准脸上露出了苦笑，他的这双手已经葬送了塞拉...姬矢准是真的不想再让他人因自己死去了。

随手打开了电视，一则新闻则是短暂的引起了姬矢准的注意。

“昨天，白神垰附近的采石场，发生了地表异常隆起的状况。此外，在现场作业的七名工人，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认为，在地面隆起的时候，极有可能发生了事故，目前正在进一步详细的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