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冠位争途 (零次元)

“你看到了什么？”

梅林只是摇头。

“这我并不能说，不如说我只能看到你会需要那条咒语的。”

就如同他在讲述自己作为宫廷魔术师时所看到的情况那样，虽然能够看到结果，却并不能看到所有的过程。

突然罗维有一种感觉，至今为止发生的一些事情，是不是都有些太过凑巧了？

就好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抓住，只能依照它所指定的轨迹行走一样。

楼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罗维的思绪。

米莉亚和梅瑟莉几乎是同时换好的衣服，梅瑟莉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已经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穿上衣服，随后靠在楼梯的扶手上走下来。

米莉亚跟在她后面，时刻注意着万一梅瑟莉不稳，便去抓住她。

好在梅瑟莉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到了客厅，坐到沙发上。

两名少女换上了常服，因为还是二月的关系，身为人类的她们并没有选择和莫德雷德一样清凉的服饰，而是选择了毛衣搭配大衣的组合，这样很暖和，并没有穿裙子，而是两条绒裤，只是几件衣服就已经将罗维钱包剩余的钱财掏空了。

不过看两名少女还算满意，罗维也放心了。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罗维开始跟米莉亚和梅瑟莉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包括艾许所说的要他去那个下水道的结界内，解决这一事情，以及罗维对于城堡内存在异样的怀疑，都说了出来。

“我怎么感觉很危险？那家伙有说自己是什么水平的魔术师么？”米莉亚表情严肃，还有些皱眉，对罗维就这么接下了艾许的委托感到不满的样子。

“没有，不过我会带莫德雷德去的，放心吧。”现在他们阵营的从者中，拥有战斗力的就只有X和莫德雷德，罗维带走其一，也算是保险吧。

“那我呢？你不会要我去那个城堡偷偷查看吧？我要怎么找到那个城堡？”看罗维的样子，大概是有这个意图了。

“嗯.....你不觉得那里问题很多么？”罗维总觉得那个城堡有古怪。

“说不定只是你多心了，而且自从你开始想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开始，是不是就小心过头了，我觉得艾许说的很有道理，也许只是他的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呢？”

确实，艾许说的话，艾斯特的行动，都可以用另一种毫无威胁的方式解释，罗维的想法可能只是太过小心导致想太多了。

“也许吧，那就算了。”放下让米莉亚只身一人去城堡查探的想法，主要是X肯定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梅瑟莉行动不便，需要她保护，而桂尼薇儿和梅林又没什么战斗力，如果罗维要带着莫德雷德一起行动的话，能保护这里的就只有X了。

说话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别墅大门传来敲门声。

罗维知道是谁来了，于是便走过去开门。

不出所料，来者是艾斯特·洛克米尼。

“晚上好，罗维先生，我来了。”

罗维点点头，出于礼貌先让艾斯特进来才行。

“进来说话吧。”

第八十四章下水道

罗维带着艾斯特来到客厅。

可以看出艾斯特的表情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别墅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而且其中几位穿的衣服还很特别。

不过这样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他的目光扫过，停留在梅瑟莉的身上片刻，随后问：“罗维先生，这几位是.....”

“嘛....怎么说呢，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躲避时计塔，她们是我的协力者吧。”毕竟从者什么的罗维也并不好告诉艾斯特。

艾斯特点点头，又不经意间看了一下梅瑟莉，似乎看出少女身上有哪里不一样。

罗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问：“有什么问题么？”

艾斯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摇摇头说：“啊，没有，如果没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能早解决就早解决一些的好。”

罗维也认同这一点。

“稍等一下，我上楼准备一下。”说完，罗维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艾斯特站在客厅的沙发旁，他看了一圈几个人，也被几个人注视着。

“要坐下么？”梅林让出了沙发的一边。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罗维走上二楼之后，便推开了唯一紧闭的房门。

因为是晚上的关系，月光已经从窗户透进来，落在地板上。

莫德雷德背对罗维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她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也许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罗维走到侧面，可以看到这位骑士碧色的眼瞳中，并不带着任何感情色彩，像是无神的游魂一般静静地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莫德雷德？”

没有回应。

“莫德雷德。”罗维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

骑士这才有了反应，懒散地看了一眼罗维。

“嗯？”

并不是莫德雷德开口说话，而是脑海之中传入了这样的声音，与斯卡哈那时一样，从者与御主是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交流的，看样子她是连开口说话都不想。

“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去解决一个事情。”

“没兴趣，你自己去吧。”

这样告知罗维之后，莫德雷德又将视线移向窗外。

罗维摇摇头，不过他早就想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

“莫德雷德，在这座城市的下水道里，有一个丧尽天良的魔术师设下的结界，他曾经将无数婴儿来用作魔术实验的材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那个结界里看一看，最后毁掉它，你不来么？”

虽然莫德雷德被冠以叛逆骑士的称号，但只要她还是骑士，就不会对这种事情放任不管的，无论是出于骑士精神或者是人理道德。

没有回应，罗维静静地等着，片刻之后，莫德雷德站了起来。

“那就走吧。”

罗维微笑，看样子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样的话，他也就有办法和这位叛逆骑士交流了。

在走出房间之前，罗维就让莫德雷德灵体化，跟在他身后，并不打算让艾斯特看到莫德雷德，这可以算是一道保障了，对于艾斯特，罗维还是秉持怀疑的态度。

下楼，罗维和其他人打个招呼，之后便和艾斯特一起走出了别墅。

门口停放的是白天索伦开来的那辆黑色轿车，而现在是由艾斯特驾驶。

坐上车后，艾斯特便操控着轿车朝着普林茅斯市区行进。

夜晚的普林茅斯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除了岸边港口上探照灯照亮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些漂亮，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市区的景色也只有昏暗的路灯亮着，大部分人早早就入睡了，与伦敦不同，这里并没有多少夜生活。

轿车在市区街道穿行，随后停在一栋白色的建筑前面。

医院，红十字标志高高挂在建筑顶部，从外面就可以看到大厅依旧亮着灯。

“这里是第一次发生婴儿失踪的医院，那个结界就在这下面。”艾斯特指了指下方。

“怎么下去？”

艾斯特又指了一下远处路边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罗维看了一下，路边黑色的井盖嵌入公路之中，艾斯特所指的便是那里。

“直接从那里下去么？”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说着艾斯特起身从轿车的后座上拿过来一样东西。

罗维无法精确描述它，只是看上去很复杂的样子，应该是用来开井盖的工具。

“总感觉我们像是贼一样。”

夜晚，偷偷地打开井盖进入下水道，不知道要做什么，确实有点像贼。

“放心，没有人会看到的，除了水管工谁会去下水道里活动？而且又是晚上，水管工也不会下去。”

随后艾斯特和罗维下了车，走到井盖旁边，艾斯特动手将井盖打开，下面是漆黑的深坑以及一个看上去生锈发黄的梯子。

艾斯特先伸手试了试梯子是否稳固，随后便先行探下身子，踩着梯子进入下水道中。

罗维跟在他后面，顺手将井盖扣住下水道口，这样能防止被人发现。

虽然并不是做贼，但是魔术师的东西，还是不要让一般人看到的好。

罗维与艾斯特两个人下到下水道之中，莫德雷德灵体化跟在后面。

下面是一片漆黑的世界，潮湿的空气让人感觉很难受，加上大量排泄物混合起来的臭味，更是让人觉得如同身处垃圾堆之中。

艾斯特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照亮前方的路，下水道的中间是水渠，两侧是可供人行走的平台，青苔以及一些黑色的杂物附着在平台上，让罗维觉得脚下滑滑的。

水渠内水流缓缓流动，现在并非下雨的时候，所以水渠的水位并不高，有些时候下暴雨的话，甚至连两侧的平台都会被水淹没。

“这边。”负责带路的艾斯特用手电照亮前进的方向，先头开路。

罗维跟着他走了一段，五分钟之后，艾斯特便停下。

在前方的平台上，一个人影依靠在下水道光滑的墙壁上，艾斯特将手电对准那个地方，让罗维可以看清楚那个人影。

白色的骨头，或者说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尸骨，身上套着生前穿着的衣服，像是某种军装，绿色的大衣边角已经磨损地十分严重，胸口一个金色的徽章上，刻着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