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在死神 (CSG157)

“是的，大人。”

。。。。。。

陷入沉睡的愚者，他的意识却是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有的堆砌成高楼，有的形成古怪的多边形，分布混杂。愚者站在这之间，甚至分不清楚哪边是天哪边是地，这里仿佛没有引力，愚者的身形立在空中毫无借力也能保持着纹丝不动。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连这里都忘记了吗？”崖龙纹的声音。

“这里是，你的世界吗？崖龙纹。”愚者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虽然这七年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瞬间，可是崖龙纹已经有七年没有见到他了，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惭愧。

“不，这是你的世界。”再次见到崖龙纹，崖龙纹却是脸色平静，丝毫不像七年未见的重逢模样。

“是吗？真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啊。”

第六十七章 内心世界

“我的世界吗？现实中，我应该已经沉睡过去了吧，这是梦境吗？”

奇怪镜子遍地都是的世界里，愚者跟崖龙纹对立站在中间。

“不，这不是梦境，这是你的内心世界，也是我存在的地方。很快，你的虚化将会让这里毁灭，所以，就来亲自见证一下吧，这片世界的毁灭。”崖龙纹无喜无悲，语气平静地道出这么个事实。

“完全化为虚，意味着要失去心吗？我明白了。崖龙纹，谢谢你，也对不起。”

内心世界的毁灭，这里会被破坏殆尽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了，或许会使崖龙纹失去容身之所吧。虽然崖龙纹说得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应该也在难过痛苦吧。另外，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愚者七年的长眠，他对自己估计也有所谴责吧。

“崖龙纹。。。”

“没有必要说再多了，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我要你学会卍解。”崖龙纹突然打断愚者的话，神色严肃，语气坚定，“如果这个内心世界毁灭了，我就很难再见到你了。那时候，你再想学习卍解就没那么容易了，甚至你的意识如果敌不过虚化后诞生的狂躁念头，你会被完全摧毁，到时候，我可不打算奉一个疯子为主。”

“是么？”愚者低头一笑，有些自嘲。

他原先也有想过这样的可能，但是当时已是心灰意冷，在知道乌尔奇奥拉是蓝染的人，崖龙纹也被封印，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如果能变成另外的人格代替自己，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呢。

不包括沉睡的时间的话，愚者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八九年的时间，在尸魂界的几年的经历已经是被蓝染设计好的了，来到虚圈想走自己的路，现在却发现还是逃不了。

在虚圈这段时间，认识的人，除去跟随学习了一年的老师阿西多，就只有乌尔奇奥拉了。可是当他知道真相，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人家安排好演戏给他看的。简直让他彻底崩溃，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早就完全被设置好了，自己做的任何选择都根本毫无意义。

这些绝望让他没有任何防备地进入了自暴自弃，甚至一时间让他的性格都有些改变。现在的他，对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太大的感觉。哪怕现在蓝染跟他说，不再需要他了，要将他斩杀，都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不过这份冷静也让他理清了很多原来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那么，崖龙纹，直接告诉我吧，卍解的诀窍，是不是感悟这片空间？”愚者把手一抬，往不远处的一个三角体的形状的镜子集合体招手，“这些都是空间形成的吧？空间的屏障吗？只要我能够凝结出这样的空间防御，就能在你的追击之下生还，而不会被你击中。对吧？”

只见，随着愚者的招手，那块三角体的空间缓缓地飘了过来。不应该说是飘，应该说是不停地置换着其外部的空间，直到将愚者的身体包裹进去。

站在三角体中的愚者，就这样脸带笑意的看着崖龙纹：“这样，应该算是完成了吧？”

崖龙纹看着愚者，好一会，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最后一次，在我们最后一次战斗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整整一百九十次的试炼，每一次你都是把我困在这样的空间中才把我送出去的。我想，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一直摆在我面前的卍解。”

崖龙纹低头，伸出右手，一把斩魄刀出现在手中，一甩，丢给了愚者。

斩魄刀穿过三角体的空间屏障，落入愚者手中，愚者抬起头，等着崖龙纹继续发言。

“你通过了。现在的崖龙纹，你有资格卍解了。但请记住，力量是用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争取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什么都不想去守护，什么都不想去争取，那你的力量也将毫无意义。”崖龙纹语气有些沉重地说。

愚者微微笑了笑，这次沉睡醒了之后的微笑比以往要多得多，但也再难看到愚者的肆意大笑了。“啊嘛，我知道的。谢谢你了，崖龙纹。”

“既然谢我，那就陪我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毁灭吧。”

“哦~邀请我欣赏美景吗？真是好雅兴呢。”愚者没有拒绝，只是走到崖龙纹身边。

随着愚者的站定，这片土地开始崩塌，越来越多的镜子集合体开始粉碎，或集合成更大的集合体，然后再粉碎。很混乱，但却也很安静，镜子集合体的粉碎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是渐渐地消失。这片有着数不尽也看不到尽头的镜子集合体的世界，渐渐地，剩下一片空白，完完全全的空白，只有愚者和崖龙纹两人。

“还会再见的吗？”愚者突然问。

“会的，当你再次找回内心。”崖龙纹转头对着愚者笑了笑，整个人也渐渐消失，“要记住，我不在了，崖龙纹没有办法再为你躲避致命一击，以后的战斗，要小心。”

“会的。”愚者没有去看崖龙纹，只是抬头看着眼前的虚无，嘴角挂上若有若无的微笑，“而且，你会回来的嘛，没事。”

终于，这片天地只剩下了愚者一人。

“我会活下去的，只为了我自己，一个人。”

。。。。。。

似乎过了很久了呢。

在这片空白的世界，一个人，一把刀，别无他物。不会增加灵压，也不会消耗灵压，没有时间的感知，也似度过了千年百年的时光。而愚者，也早已从寂寞到厌倦，到现在的无谓，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心境的蜕变，早已不在意了。

而现在，似乎到了苏醒的时候了呢。

久违的外界灵压的感知，在这片空白的世界显得异常的突兀，简直就像一张白纸上泼了一滩墨水一样。

“愚者大人，是时候苏醒了，欢迎您的归来！”萨尔阿波罗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同盟

“啊，回来了，过去多久了？”

培养槽内的清水般的培养液水位慢慢降下，愚者睁开眼睛，浑厚的声音穿透了培养槽的玻璃壁，进入萨尔阿波罗的耳朵。

“愚者大人，整整十年的时间了。”萨尔阿波罗恭恭敬敬道。

愚者看了低着头的萨尔阿波罗一眼，叹了一口气：“是吗？真是够悠长的岁月啊。”

并没有对蓝染再次困了他十年的事情而斤斤计较，反正无论是死神还是虚的寿命都很悠长，区区十年并不会使愚者在意。况且，如果没有意外，他所在意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呢。

“这个实验是出自你的手笔吗？真是相当可怕呢。跳过了虚的进化步骤，直接把我转化成了破面呢。”愚者活动了下新蜕变的身体，一股超越愚者原先认知的力量隐蓄待发。经过了虚化、破面化、习得卍解的灵压加成，这股力量，恐怕已经可以跟蓝染比肩了。

“不不不，这些都是蓝染大人的指示，而且这个实验，我也仅仅是给培养槽注入特殊的材料。”

“是吗？成功率你知道是多少吗？虽然已经成功了，但还是有些在意呢。”如果蓝染的这个实验能够有很大概率成功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完全可以把尸魂界中一些对守护尸魂界的意志不坚定者转化成破面反叛尸魂界。

“这个实验从来没有成功过，但是蓝染大人说，如果是大人您的话就一定会成功的。”萨尔阿波罗低着头，不敢直视愚者，小声地说。

“切，莫名的自信。好了，带我去见蓝染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是，愚者大人。”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这时，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

“蓝染大人。”萨尔阿波罗恭恭敬敬地问候。

“嗯。”蓝染随意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愚者，“感觉，你现在不再对我仇视了？”

“没那个必要，既然我的这些年所发生的事都是你安排的，我又何必对此如此在意呢？而且，蓝染，我们之间有崖龙纹牵连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对不对？”

蓝染闻言，微笑：“你已经有所了解了啊。看来这些年你并不是完全在沉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