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感到好笑,质问:“你这么说,那便是他故意写错字了。他故意写错字的动机何在啊?”
“他是送出去之后,才想起来写错字的,所以就偷了个空模。”鸿瑞一味强词夺理。
夏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蠢货。他言道:“只要没送出王府,庆图既然记起来了,大可以在制一份新的去换回错的那份。这规矩虽不成文,但人人皆知吧,鸿瑞你进来都八九年了,还不知道这规矩么?”
“……”鸿瑞还要再开口,被刘主事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再开口。
“好,放了庆图。”刘主事深感无力,他犯了个大错,就是不该收了鸿瑞这等无心机的蠢货作心腹。打起精神,说道:“夏安,那接下来你怎么证明你与青柏也是无辜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不好,大大们笑笑就过去吧~~么么~感谢一直给我留评的亲~你们是我卡文时候的动力~感谢每一个收藏,虽然它不涨了~嘿嘿,晚安,今天身子不太舒服,早点睡了~
40、夏安醉酒 ...
“庆图做谢帖的时候,一直是奴才在伺候笔墨。奴才发现庆图描绘金龙爪时为显示与别府不同,爪尖的指甲都会用一种很特别的颜色,虽然只是极小的部分,并不显眼,但是这院子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一点吧。”
刘主事点头:“确实如此。”他翻出写了错字的谢帖,指着金龙指甲的部分给大伙瞧:“但你瞧,这条金龙指甲的颜色是庆图一贯所用。”
被刘主事瞪了一眼,有些蔫的鸿瑞立马打了鸡血似的喊道:“咱们院子里,没人知道庆图的这个颜色配方,所以这个帖子还是庆图自己做的,庆图还是有嫌疑,来人,把他抓起来。”
“闭嘴。”刘主事忍不住吼鸿瑞。鸿瑞是他培养等他调走以后控制阿堵院的心腹,一般他都会给鸿瑞留面子,这样鸿瑞以后上位也能简单些,但是鸿瑞有时候真的是蠢得执着,执着的蠢啊。
夏安的眼神蓦地变锐利,似利爪钉在鸿瑞的身上:“谁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泼污水,没人这么闲蠢。奴才已经说过了,庆图没有动机要这么干,还是说,鸿瑞你知道庆图诬陷自己的目的所在?”
鸿瑞一心想着按计划将三人都弄到牢里去,这样他才能成为小厮里的第一人,刘主事一走,升他为主事便是理所当然,没人再能跟他争抢。胡主事和何管事的心腹都被铲除,何管事能不能重新回来做管事还是个未知数呢。那样,说不定,他不只可以升到主事,或许连管事之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恨夏安不乖乖伏法认罪,三番四次地闹腾。但是被夏安这么一质问,他没提前做好该如何应对,一时心急脑热,竟囔囔答不出整话来。
于是刘主事对鸿瑞更失望了,倒是夏安比较博他看好,不过夏安是对手的属下,留不得。
“那么,请不要再打断我了,鸿瑞。”夏安冷哼,然后继续对大伙说道:“大家都知道庆图有这么个习惯,可是大伙无人知晓其配方对吧?”
“对,对。”周围不少人应答。
夏安又道:“其实大伙还不知道一件事,就是庆图用这个颜色涂完色后,都会在调色碗(区分调色盘)里留下不可擦洗的印记。咱们王府用的调色碗,乃是特殊冰石所制,无论用多长时间,都不会有颜色残留,对不对?”夏安停顿,迅速扫视各人的脸色,并无异常。
“咱们院子里能提笔作画的也只有几个人,只要拿出来他们的调色碗给大伙看看,谁的碗里留有残印,那么他便是诬陷者。”
抬头看刘主事和鸿瑞,前者一副大公无私的神色,后者愤恨,两人都没有即将被揭发出来的惧怕。夏安不禁疑惑,莫非他怀疑错了?
很快,五个二等的小厮将几个人的调色碗抱过来,分堆摆好。刘主事一一看出去,到最后一个面现异色。有眼尖的人喊道:“是鸿瑞的调色碗,他的碗里有一个没洗干净。”
夏安目不转睛地看着鸿瑞,但见他并不是被揭发后的惊慌,而是面现讶异,好似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调色碗里会有痕迹。
一个一等的小厮,是胡主事的人,他恍然道:“对了,大伙都是在鸿瑞之后入府的,可能不知道,我听管事说,当年王府买入四个制礼单的人,其中两个就是庆图和鸿瑞,听说他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不知道鸿瑞会不会也懂得怎么调庆图的标记颜色?”
庆图脑中电光一闪,接话:“当年王府买入四个,我们仨师徒是一同入的府。师傅因为得罪了位主管,被打死运到后山。他死前将几种特制的调色交予我们,让我们选取其中一个作自己的标记。”
“后来等我们长到十三岁,我接了师傅的活计,而鸿瑞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学送礼的规矩,但给除皇亲外的高官的礼单还是一直由他在制作,他礼单上发青的龙眼便是他的特定标记。我们的标记都是师傅统一教授的,想来,他应该没忘记我的是怎么调的。”
“你胡说,我干嘛要去诬陷你写错字?”鸿瑞跳脚。
这话问的,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好说出口,但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已明朗化,刘主事要保住他的清誉,必然要处置鸿瑞。
鸿瑞最后被罚重度拶指,杖一百,贬为二等。判决算是轻的了,刘主事说阿堵院最好不要出人命,算是为何管事积德。大伙虽觉得处事不公,但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来。反正鸿瑞拶指刑判的很重,这辈子是再不能写字作画了。
夏安以为这事揭过去了,安心跟着庆图打下手,青柏仍回去照顾何管事,何管事的病情渐渐好转,但仍然闭门谢客清净养病,夏安去了几次都被挡在门外。
庆图感激夏安,开始传授制造礼单的技术。夏安有一定的绘画功底,实践起来做的很好,但是怎么设计,如何能设计出大气奢华的礼单、帖子,王府的规格,贺寿贺喜家宴友宴其中不同等等,讲了一大通理论给夏安。
本以为制礼单不难的夏安,彻底瞠目结舌,没想到小小一个礼单光是往宫里送,就有三四十种不同规格。
夏安吃晚饭,收拾了庆图的烂摊子,整理完刘主事单独拨过来的大库房,直到月靠中央,才拖着沉重的双腿回房。
一推开房门,就见王爷似鬼魅黑乎乎悄无声息地坐在桌子上喝酒,旁边的小火盆上扔着茶壶,已经灭的干干净净。
“见过王爷。”夏安跪下请安。
容离敲敲桌子:“起来吧,以后单独见面礼数就免了吧。来,陪本王喝一杯,庆祝本王的岳父出征漠北。”
夏安走过去,点上油灯,见桌子上有两个杯子,依次斟好。从腰间系着的袋子里掏出来两个地瓜,笑道:“王爷您要是手下留火的话,晚上还能尝尝奴才亲手烤的地瓜呢。”
“你不是要做朋友么,称‘我’便好。”容离饮下一杯酒,面色薄红,也不知是不是有了醉意,说话都没了平时的凌厉与别扭。“大热天的屋里生什么火,我特意帮你灭的,不用感谢。”
“唔,可是,算了,您喝酒。”夏安屋子里打开窗户还是挺凉快的,因为三院有棵树遮挡,阳光晒不到里面。夏安点着火盆一来是因为煮茶方便,二来是因为有心结,去年冬天在飘香院分给他的例炭一点都没烧,可惜死了。
夏安沾着何管事和孙主管的光,炭火是随便烧的。
“你把火再烧上不就行了,烤地瓜很久没吃了。”
夏安讶异:“王爷您吃过烤地瓜。”他以前只是富家的大少爷,还没吃过烤地瓜呢。尊贵无比的王爷居然吃过,容不得他不惊奇。
“曾经有一次被人追杀,躲在一个村落,偷吃了五天村民的地瓜果腹,回来后一段时间凡是和地瓜味道有些相近的东西都吃不了。呵呵,不过,刚才你那么一提,又有点想吃了。”容离表情淡淡,但夏安能从他的眼神中瞧出不甘和愤恨。一个皇子竟能沦落到被人追杀吃地瓜果腹的地步,是够惨的,谁让他不得宠,无权无势呢。
拨了拨盆里的炭,夏安拍掉手里的炭灰,说道:“奴,我去隔壁那些干炭来,稍等。”改了称呼,还是有点别扭的,但是感觉很好。夏安甜甜一笑,到何管事的屋子拿炭。
容离呆住,原来平等对话的感觉这么好,尤其是夏安的笑容,干净美好,他感受到自己万年寒积的冰心被阳光照射而化成一汪水,那自由的呼吸让人向往。
由于容离喊热,两个人挪到院子里烤地瓜吃。容离吃着地瓜,打趣夏安:“比起上次烤鱼吃,你真是进步不少。”
夏安捧着桂花酒傻呵呵地笑,他好久没喝到这样甘甜的美酒了,底下人喝的真不能跟王爷喝的比,一时微醺,红着脸抱着酒坛不肯撒手。
容离嫌弃地拿眼角瞟他,心里思绪纷飞,真想不出来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傻奴才,除了相貌漂亮点,傻了点,一无是处。
“喂,你怎么到半夜才回屋?”
夏安“嘿嘿笑”,他理智尚存,不敢跟王爷说别人的坏话,虽然心里很想想找个人倒苦水,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自家王爷。老天,他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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