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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番外 (公叔度)


  谢源闭眼:“你说呢?”
  大夫为难地摸摸山羊须:“照理说,习武之人,内功心法不是纯阳便是至阴,以大人这样的武名,断没有阴阳分庭抗礼的道理。”
  “阴阳调和不好么?”
  大夫又这个那个,“老朽只是个医者,于江湖上的修炼之术所知不深。这么雄沛的阴阳内力同处丹田,是好是坏小的不敢说。”
  “武功倒是其次,”谢源叹了口气,“既然请先生来,自然是将身体放在第一位。先生只要说这对身体有害否?”
  那大夫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谢源颇有些无奈:这看病难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否则哪里总有神医拿乔。
  谢源心说难得有家庭医生,索性有什么毛病都说了吧:“大夫,我肾亏么?”
  “不亏不亏。”大夫忙摆手,“阳气挺盛、阳气挺盛。”
  “那我好想不太……”谢源苦恼地想动身,不想牵动了伤口,那大夫赶紧给他夹板子。
  “这个大概跟心情也有关系吧这个……这个左使大人那么年轻,没问题,没问题。”
  “我很急啊,”谢源压低声音道,“我也就二十出头,本来应该如狼似虎的,但是现在寡淡透了。近两个月来,我都没有过床事,问题是……我还很怡然自得,连自渎都记不大起来!平时就算看到漂亮女人,也没什么感觉,更不会想起那事儿,我、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讳莫如深:“那就找个男人试试嘛,心情最重要了这个……”
  谢源心说这死老头还会吐槽,不得了,哀声叹了口气:“那大爷,我有没有……中毒的脉相?”
  那大夫吓了一大跳,忙说没有,“这个小的还是摸得出来的这个……”
  谢源疲惫地按了按额角。习武的人大多都是半个大夫,什么真气运行一周天就知道自己哪儿哪儿的了毛病。可他现在既不是大夫又不是侠客,就是个普通人,跟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只知道舒服不舒服,真是天大的麻烦。他说到底还是很爱命的,看着临危不惧,其实是来源于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大:我总不会死在这儿吧?多二啊。和陆少侠异曲同工。
  大夫帮他换药的时候,谢源闻到一股清净的香味:“回生?回生不是用完了么?”
  大夫乐呵呵地说新配的。
  谢源奇怪:“降真香也不是用完了么?”
  大夫这又支支吾吾了。
  谢源喊老宋,陆铭在外头喊句“忙着”,谢源就把陆铭叫了进来:“坛里这几天有什么人来没有?”
  他刚缠完伤口,天气热,就敞着矜衣,看的陆铭眼角直抽。谢源奇了,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你那是什么眼神?”
  陆铭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心说这淫荡的死断袖居然脱了衣服勾引他,不就白了点儿瘦了点儿么,又没有胸,跟姑娘家差远了。
  就是腰……薄削皎洁的一片,劲瘦柔韧的曲线隐隐延进薄被里头……
  腰好细!
 
  二十三、我看我还是重操旧业吧
 
  谢源垫了个靠枕在腰上,人仰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问你话呢。我晕着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坛中?”
  陆铭从绮丽的联想中醒转过来,满脸通红:“有个年轻的侍从来过,替他家主人送来几两降真香,老宋收了,说你用得上。”
  “呵,消息传得倒快,又是好大一个人情——你脸红什么?这次送药来的是个漂亮丫头,被你看上了?”
  陆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差点没把嘤嘤端着的盘子撞翻,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把饭菜都掀上天去。谢源只好让一个去叫老宋,另一个端着饭先进来:“你也有个女孩子的模样,不要动不动挤兑别人——这菜盐放多了。”
  嘤嘤剜了他一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老宋和陆铭坐定,谢源指指熊孩子:“你也是,一个男孩子,让着嘤嘤点不成么?还少侠,见过成天和女人较劲的少侠么?”
  陆铭梗着脖子哼了一句:“她是你的人,你自然偏着她。”
  “哟呵,还把我扯进去,”谢源失笑,垂着手翻花似地剥虾蛄,故作严肃道,“说说,什么事那么不对盘啊,在下给陆少侠做主,若是嘤嘤有地方做的不对,我狠狠抽她。”
  嘤嘤跳起来:“你敢!”
  老宋忙扯着她坐下:“唉,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儿,不是左使大人您出事那晚上,给他们下了个赌,谁先跑回坛里头赏十两银子么……”
  “谁稀罕银钱!”陆铭自认清高,现在被说成因为十两银子跟女人过不去,很是气恼,“他说的是骏马一匹!”
  虾蛄汤汁多,谢源手中筷子一戳,便飚了陆铭满脸汤水。小鹿脸刷一翻,黑得跟包公似的,他不禁笑着给熊孩子抹了抹脸。谢源刚起来,既不能多吃,又得清淡,早早放下了碗筷。他从小在江南长大,剥虾蛄有一手,取肉不破皮,看得另外三个常年不曾吃海味的人惊叹不已,他也就顺便露一手。惊叹的后果是他剥完一个没一个,全被嘤嘤夹走了,老宋气得直打她的头。这地方不要说海,河都难见,虾蛄自然稀贵,谢源看陆铭想吃又拉不下脸,赌气地看着窗外,笑着把四五只虾蛄夹到他碗里:“那就一人一匹。”
  陆铭看着他极深的绯色瞳子,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低头扒饭。扒了一会儿把虾蛄拣过去还他,“谁稀罕。”
  谢源哭笑不得地看着碗中虾蛄,明明少了好几只,不动声色地拨还给他:“我刚起来吃不得,烦劳陆少侠了。”
  心里却骂:死小孩!口水全粘在上头还装模作样!
  陆铭连带耳朵根都红起来。
  谢源看那厢打得差不多了,把一老一小唤坐下:“那天究竟谁输谁赢?”
  这回嘤嘤被老宋抓着,陆铭吃人嘴软,都不说话。老宋哎呦一声:“左使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她不识路,对着北斗还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寻她还寻了两日呢!”谢源一怔:“嘤嘤没回来报信?!”
  陆铭接茬:“是疾风撕了块狼皮回来,把他们带去救我们的,那狼群一退老……宋先生也差不多赶到了。”
  “疾风?疾风是什么东西?”
  “那鹞子……”
  “好聪明的畜生!——它叫疾风?我怎么不知道?”
  “我取的,”陆铭恶声恶气地辩解,“它很喜欢。”
  “……”
  问嘤嘤这两天两夜在外头怎么过的,她一边抢小鹿碗里的虾蛄一边道还能怎么,风餐露宿呗。老宋向来见风使舵,以前对这侄女也不见的有多待见,看谢源很喜欢她,就老泪纵横地说着孩子吃了多大的苦头。谢源看着孩子强壮得和虾蛄一样,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叮嘱一旁的陆铭:好东西一定不要藏在最后吃。
  陆铭低头扒着饭,看眼前夹到碗里的虾蛄很有些鼻子酸,连带胸口也酸得发胀。他爹死的早,他娘没几年也跟着去了,对双亲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从来都是把师父当爹的。可他那师父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还结巴,跟年轻人基本上没共同语言,教他的时候还颇为严厉,事情做不好要打的,所以陆铭从小就没被人这么照顾过。这会儿突然窜出来个大魔头又当爹又当妈的,陆铭就有些顶不住。
  后来想想他是个死断袖,死断袖什么东西?专门勾引男人的呗!反正做什么都是把自己往床上勾,这么一想又略微好受了一点。
  谢源哪里知道他想东想西的,他本能地觉得丫头不对劲啊,吃完饭扯住陆铭问:“你们俩成天打来打去,谁功夫好些?”
  陆铭当场炸了毛,一双黑亮亮湿漉漉的眼睛直锁着他放冷气,谢源哪里经得起他折腾,缩回床角:“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我看出来了!”挥了挥手把他给轰下去,料想少年人心高气傲,不会到处跟人说被做了比。
  谢源对丫头有些起疑。陆铭是清风剑派鹤七眉的关门弟子,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少侠了,武功当不容小觑——当然,前提是江湖上排武名不以脸长得怎样来算。
  那丫头成日跟他斗来斗去也没见着吃亏,那日出行也看得出弓马娴熟,寻常刀兵还不放在眼里——好家伙那么多狼她砍着跟切菜似的,还跳来蹦去高兴得很。如果寻常家女子都这样,他一头撞死在床板上——他都不用娶妻了。
  他不经狐疑丫头的来历。多年不见的甥侄女,千里迢迢来寻亲,谁知道是真是假?
  谢源看看外头一言不合又开打的两个小的,微微抿了抿唇角。他怀疑归怀疑,心底里倒没什么所谓,以嘤嘤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虽然小孩子总是喜欢抬杠,嘴巴又毒又坏,但终归是小孩子,谁对她亲对她好,心里头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一出家门处处维护他,有时候小心得不啻于老江湖。这些他都看得出来。所以就算是对身份有所隐瞒,他也不介意,觉得大概也就是个小孩子离家出走来避难,她不愿回去,他也不逼。
  但是也不能成天满院子鸡飞狗跳的……
  谢源朝窗户外喊:“你们成天这样打来闹去,不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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